谢姝真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做胡饼的摊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辛夷见她这样,柔声说道:“三娘子,莫要耽搁时间,老爷和夫人会怪罪的。”
谢姝真见自己小心思被戳穿,只好掩盖道:“你说得对,这胡饼有什么好吃的。阿姊小厨房里的东西才好吃,我们这就回去。”
辛夷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谢姝真自觉没趣,眼看着要到了谢府,她便掀开帘子,看看陈伯在不在门口候着。
果不其然,谢姝真不仅看到了陈伯,还看到了自己大姐——谢婧萱。
她依旧是那副端庄严肃的样子,不苟言笑,面若寒霜。
谢姝真心下立刻明了,看来是逃不过被说了。她腹诽道:完蛋了完蛋了,大姐嘱咐过不能乱跑。这次宴会上又没看到我,一会肯定又要念叨。
谢姝真等马车停稳后,不等辛夷搀扶,便自己跳下了马车。
两步快走到谢婧萱的面前,她端正行过一礼,“见过阿姊,阿姊安好。”
出乎意外的是,谢婧萱没有说她,而是牵着她的手,往正厅走去。
谢姝真觉得不妙,停下了脚步:“阿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真,一会到了正厅,万不能与阿耶、阿娘置气。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可知?”
“知道了,阿姊。我一定听你的。”
谢婧萱这才不再蹙眉,领着小妹到了正厅。
还未等进门,谢姝真就觉得气氛古怪,二姊跪在蒲团上,见她来了忙给她眨眼。
她一时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便先行叉手礼。
“阿耶阿娘万福,真真归家晚,还望阿耶阿娘恕罪。”
“三娘,今日可从去过佛堂?”谢封开口问道。
“回阿耶,不从去过。”
“既如此,一会去佛堂前将佛供花摆好。”
谢姝真听到这句话,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忙点头道:“知道了,阿耶。”
谢夫人看向谢姝真,见她这头发都没盘好,便抬手指了指她的发髻,道:“三娘,今日宴会你就是如此装扮?”
“回阿娘,儿今日不慎落水,才湿了发髻。”
谢夫人听后,沉默良久,道:“三娘,本不欲告知你今日发生何事。但你实在顽劣,不能不知此事。
你父亲今日宴会之上已被圣人革职,后日谢氏一族便流放岭南。
你不可如此了。”
谢姝真闻言,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怎么回事,这还要流放岭南,还是全族……
她正懵着,谢婧寒推了推她,这才缓过神来。
“阿娘、阿耶……怎会如此。”谢姝真喃喃道。
谢夫人见她这样,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悲伤又要溢出,她拿起帕子,为自己轻轻拭泪,道:“三娘,也别怪阿耶阿娘,你阿耶被奸人陷害,全族流放岭南已是圣上开恩。
今日,你就去佛堂前静心思过,往后,别再生出事端。”
说罢,谢夫人缓缓起身,和谢封两个人离开了正厅。
谢姝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谢婧寒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宽慰道:“姊姊在,不怕。姊姊一定能保护好你平安到岭南。”
谢姝真流下一行热泪。
谢婧萱上前搂住两个妹妹道:“从今以后,断不可骄奢淫逸,需一切从简。”
姐妹三人抱着,乱作一团。
三月初五,谢府门外。
谢姝真今日没赖床,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妥当,在正厅候着。
谢封托人收拾好了家中东西,并吩咐镖局把物品押往岭南的韶州。
谢封看着面前站定的三女儿,心里不由感慨万千:当年祖父从南海县长途跋涉千里到了长安,考取功名,如今自己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回家了。也不知祖父泉下有知做何感想?
想归想,他还是从腰间蹀躞上挂着的白玉瓶中取出一粒蜜饯,拿给谢姝真。
“阿耶对不起你,三娘。”谢封道。
“阿耶别这么想,我们一家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谢姝真接过蜜饯,放入口中。
还挺甜。
正说着话,她远远看到影壁那还有几个人影,其中一人和谢封长得极为相似。
她立刻看出是伯父来了,便对着谢封说道:“阿耶,伯父来了。”
谢封抬头看去,果不其然。他转而走到影壁前,对着自己的大哥、大嫂行礼,说道:“连累大哥大嫂,都是某的不是。”
谢文扶起他,道:“自家兄弟,本就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已让薄兄去韶州买了渔船,安置屋子。相信,在岭南一带,我们谢家也能过上好日子。”
谢封拍了拍他的背,连声道谢:“大哥,辛苦你了。”
二人嘘寒问暖关照了一番,便招呼自家妻儿上马车,去往岭南。
谢姝真和二姊谢婧寒坐在一处,马车走了半个月有余,还未到岭南。
她的耐心也已经快要磨没了,在车上吃不好睡不好,舟车劳顿很快让她消瘦下去。
谢婧寒见她这样,便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话本子——《叶净能诗》,递给她。
谢姝真眼睛都发光了,她是真的稀罕这东西。
只可惜,她不太识字,读不太懂。
但此刻不一样,这可是在南下途中,于是她笑眯眯地接过谢婧寒手中的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谢婧寒在一边看着她翻书,忍不住问道:“三娘,能看懂吗?”
谢姝真拿着书,蹙眉道:“勉强……”
谢婧寒看出她眼中的无措,“拿来吧,阿姊念给你听。谁让当年,阿耶阿娘把你放到了庄子上。”
谢姝真撇撇嘴,嘟囔道:“阿姊,其实我有在好好学字,只是它们看我眼熟,我不太认得它们。”
“等到了岭南,我亲自教你。”
谢姝真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梨涡来。
又走了半月,才堪堪到了岭南东道。
这天,谢姝真正用杨柳枝洗漱,还没含下一口盐水,忽然听到有人骑马而来。
声音很大,路过的鸟儿都四散逃窜,可见人数众多。
她心道不好,该不会是,有人要杀他们了……
果不其然,谢姝真前脚刚指挥着小厮快些驾车,转头车上就被射成了筛子。
谢姝真一股恨意涌出:到底是谁,对谢家如此恨之入骨?
顾不上多想,她忙和二姊躲在马车下,混乱中却被羽箭射中了心肺。
谢姝真一下就栽倒在地,闭上眼睛之前是二姊谢婧寒哭着摇晃她的画面。
但她实在是太累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终是把眼睛闭上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船上了。
入目便是一盏烛火,随着风的吹拂,摇动着,似乎就快要灭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伤口。
有人给她包扎好了。
梳双髻的小丫鬟正准备给她换药,见她醒来,对外面喊道:“郎君,她醒了。”
肤色黝黑、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闻言走上前来,道:“你醒了,这身体还需静养,不能久站。”
谢姝真见他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起来。
她抱拳道谢:“多谢侠士相救,在下想问,您可曾见过同我一起的那人?可知现在何处?”
那男子皱起眉头,苦苦回忆。
谢姝真立刻比划道:“是个女子,和我差不多高,着一身宝蓝色的襦裙。”
那男子摇头道:“没见过,你是我们在悬崖边救的,身旁并没有别人。”
谢姝真说不出的难受,心紧紧纠在一起,恐怕……
她不敢多想,不敢去想那个结果。
阿姊、二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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