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尾巴不是我的
村庄的尽头有一片荒坟,杂草横生,蒿草没膝盖,但即使凌乱疯长的草中也摇曳着几簇野芳,浅粉淡黄浓白。
巫岫看到藜铃在一颗树下停住,那里刚好开着一朵粉色花朵,那抹颜色随着白色褴褛、黑色长发在风中轻轻晃动,恍惚间巫岫看见藜铃及腰的黑发慢慢在变短,身上的白衣似乎也在消失不见,一阵妖力波动,巫岫猛然睁大眼,哪还有藜铃的身影,她慌忙看向四周,墨寒川与韩星野早已杳无踪迹,连脚下的乱草都化作虚无。
“阿铃,糖葫芦做好了!”
一声高亢兴奋的少年声响起,巫岫连忙回头,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茅草屋,黄麻短打的清瘦少年自门扉跃出,麦色肌肤浸着汗光,笑时露出两排白牙,将竹签上裹着晶糖的山楂递来。
巫岫不受控制地踮起脚尖,接过糖葫芦,甜甜地回了句:“谢谢哥哥。”
巫岫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变作七八岁女孩的模样,她是变成藜铃了吗,从刚才开始她的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只剩一点意识,这是在幻境中吗?她猛然意识到刚才那几朵花闪着露光,现在已是中午哪还会有露珠?想来那应该是灵力。
“好吃吗?”从屋内又缓缓踱出一男子,宽阔的肩膀头两边分别抗着一桩糖葫芦串子,那糖葫芦串子红得似火,男人声音粗狂却又极宠溺地道:“爹爹同你哥哥去卖糖葫芦,铃儿守好家。”
巫岫乖巧应了声好,白嫩的小手紧紧握着那串糖葫芦,眼看着父兄一高一矮二人各抗着糖葫芦远去。
巫岫轻轻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暂时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再抬头时眼前竟出现一块巨石,石头上蹲着一只猴子,那猴子毛发柔顺,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
猴子……?
怎么会有猴子?
周围的环境果然改变了,茅草屋不见了,四周是郁郁郁葱葱的树木,绿色的枝叶将阳光切割成稀细碎的光影,巫岫将手中的糖葫芦取出一个递给猴子,那猴子竟化作粉琢玉砌的男童,个子只比巫岫高一点,执起她手腕将红果咬下。
“小白,今天我们玩什么?”巫岫笑嘻嘻的问着,男童也是笑着,他眨着眼睛,“北边的林子里,我给你摘果子吃。”
小白拉着巫岫的手,带她坐在树上,用手中的花朵编作花环,戴在巫岫头上。
微风和煦,人面桃花,一转眼二人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那片绿木林子也枯成一片干木桩子,再也找不到什么果子鲜花,只剩一片死寂与荒芜。
那座茅草房,也愈发破旧不堪,毒辣的太阳透过茅草的缝隙照在床上干瘪的身体上,那是藜铃的父亲。
男人干裂发白的双唇嚅嚅半晌,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微弱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风中传来:“我死了,你们便把我吃了吧……”
哥哥红着眼将肉一片片割下,只留一堆白骨埋在后院,再后来那片地方又多了副白骨。
小白对她说:“我们一起走吧。”
巫岫只是哭着,守着坟头一动不动,枯叶萦绕着整个茅草屋。
小白说:“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找吃的回来,不要乱跑。”
小白走了,日头依旧毒辣,仿佛要将人吸干一般。
院子里闯进来一群人,她挣扎着,她呼喊着,她痛哭着,最后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声音被淹没在众人的喧嚣中,被绑着拖上了祭祀台。
有人说:“总归要死的,不如死的有些意义。”
有人应和:“对啊,你死了我们就能活。”
有人嗫嚅着:“我只是想活命,只是想活命。”
巫岫惊恐地看着下面的眼睛,那一双双眼睛,红的像岩浆,那哪是想活命的表情,那分明是要吃人的表情。
巫岫只觉得愤怒的要死,仿佛有一把利刃,逼着她嘶吼。
凭什么?
凭什么你要活,我便要死?
凭什么?
你的命是命,我的便不是了吗?
怒火在巫岫心中熊熊燃烧,那团火越来越大,最后火焰吐着火舌,疯狂地吞噬着下面的人群。
“看吧,他们都该死,你也觉得他们该死对不对?”
小白的声音响起,带着愤怒带着仇恨带着崩溃。
“把他们都烧死!”
小白怒吼着。
“把他们都烧死!”
巫岫重复着,她双眼燃满红色。
“把他们都烧死!”,
火焰直窜云霄,巫岫看着只觉心中万分痛快,火焰中挣扎的人是朝堂中一个个仁儒礼仪的臣子,是满脸恐惧不断求饶的萧明翊和颜瑤,此刻所有的委屈恨意与不甘都在火焰中得到释放。
“把他们都烧死……”
……
“巫岫,凝神!”
清冷声线破开灼热火浪,巫岫脑中清明一瞬,她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大火,自己正躺在墨寒川怀中。
她挣扎着要起来,摁在地上的手却突然抚在一片毛绒绒的东西,她往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