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难挣,X难吃。

该给的情绪价值还是要给。

比如说今日的皇帝心情不好,情绪低落,整个人哪怕穿着龙袍都仿佛一个大写的‘丧’字。

阿沅迎了过去,拉着水琮的手便将他拉进了水榭,又略带强势地压着他的肩头坐下,语气里带着笑意地说道:“陛下您来的可真巧,咱们的大公主正给臣妾背书呢。”

“哦?”水琮挑眉,不由来了点兴趣。

他看向庆阳,以及庆阳身后站着的两个小姑娘,问道:“那两个便是林卿与史卿的女儿吧。”

从这个顺序便可以看出,林如海如今在水琮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越来越高了。

“是呢,玉儿还是臣妾的堂侄女儿呢。”

至于史湘云,虽然也很亲近,但着实算不上亲戚。

当然,若真像荣国府似得,但凡连了婚姻的人家都算亲戚的话,那保龄侯府与她确实也能攀的上亲戚关系,只不过她脸皮没那么厚罢了。

“朕记得……林卿的嫡女似乎身子骨不太好?”水琮语带迟疑,当初卫若琼查林如海的时候顺便在折子里提了一句,他那时候还感叹过林如海只有一个病歪歪的嫡女,可不是家族兴盛的表现,甚至想过给他送几房美妾来着。

只是后来事情越来越多,他给忘了。

“林卿只这一个嫡女么?”

阿沅摇摇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自然不是,臣妾那堂嫂十分贤惠,为堂兄纳了三房良妾,如今家中已经有三个庶出的儿子了,只这一个宝贝嫡出姑娘,自打生下来身子骨就不好,臣妾这心里头实在担忧的慌,正好庆阳要选伴读,侄女学识又不差,便接进宫里来。”

她被水琮拉着坐在了身边,看向孩子们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这一来她们也算是表姊妹,做个童年玩伴也是极好,二来宫中太医医术到底不是民间大夫可比的,便想着为玉儿调理身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皇后的娘家才能与皇子公主论亲戚关系,可阿沅说庆阳与林黛玉是表姐妹,水琮也没表现出异样来,甚至还笑着点了点头:“爱妃的侄女儿便是朕的侄女,叫过来给朕瞧瞧。”

听水琮这般说,阿沅脸上的笑愈发温柔,对着林黛玉招了招手:“玉儿你过来。”

林黛玉

在宫中几日,初进宫时的小心翼翼已经消散许多,如今哪怕见到了皇帝,也只是略微紧张,但举止端庄,礼仪做的也十分标准。

“臣女拜见陛下。”

“起来吧。”

水琮抬了抬手,文琴便上前一步,将自己伺候的姑娘给扶了起来。

林黛玉站定后依旧低眉敛目,没有直视天颜,她如今已经五岁了,又有母亲在旁教导,已经懂得了许多道理,面对皇帝时便多了几分敬畏。

不仅是她,就连一直以来都比她活泼许多的史湘云,此时也是乖顺极了,垂着脑袋缩着肩膀,一副‘千万不要注意到我’的小模样。

只有庆阳,跟个快乐小狗似得跑了过来,直接就爬上了水琮的膝盖:“父皇,你都好几日没来看看庆阳了。”

嘴巴嘟嘟,满脸委屈。

水琮抬手将庆阳揽在怀中。

这几年来,宫中唯有永寿宫有两个孩子,水琮自然极尽宠爱,便是再忙也是每日都会召见一回,只是这一次事发突然,他分不出精神来,倒是冷落这一对儿女。

且不说庆阳了,便是居住在长定殿旁边的大皇子,他也有两日未曾见过了。

“今日父皇便留在飞鸾阁中陪庆阳与你母妃如何?”

水琮放低了声音,语气温和。

庆阳立时喜笑颜开,掰着手指为自家哥哥争取福利:“还有皇兄。”

“好,等你皇兄做完功课,便也将他喊来一起。”说着,水琮顿了一下:“说起来,你与你皇兄一起上课,怎的你皇兄课业如此繁重,你却还有时间在你母妃这儿玩耍?”

“当然是因为儿臣的功课做完啦。”

庆阳挺起胸膛满脸骄傲:“皇兄多出来的功课是夫子另外布置的。”

除却与庆阳一起受到的皇子教育,史鼏实则已经在私下开始教导帝王心术了,这种课程,史鼏是不会教导庆阳的,所以庆阳只能在自家皇兄学成之后,再跟着自家皇兄学习。

水琮听了点点头。

只以为史鼏对待皇子与公主是不同的,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功课做完了,便好好与你的伴读玩耍去吧。”

庆阳听话的又下了地,拉着林黛玉和史湘云便出了水榭,到外面的空地上玩去了,玩的自然是

水琮刚带来的两只纸鸢。

水琮看着院子中活泼灵动的几个小姑娘,最终实现落到了林黛玉身上:“瞧着确实有些不足之症。

“兄长只期望这孩子能平安长大,至于日后能不能嫁人生子,都未曾考虑过。

这是暗搓搓地表态呢。

希望水琮别一时脑抽,再搞出个什么表姐弟相亲相爱的戏码,日后叫林黛玉再入了大皇子的后院去,那就不是恩赏而是造孽了。

甭管妃嫔出身于民间还是勋贵。

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她们最重要的事业,一旦失去了开枝散叶的功能,哪怕身份再高贵,也会叫皇帝这种政治生物瞬间失去所有的兴趣。

就比如水琮,此时听说林黛玉身子孱弱,恐怕有碍绵延子嗣后,便立即将注意力给挪开了。

男人这种生物啊,当真现实的很。

阿沅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面上却是愈发的小意温柔。

等到了晚膳时分,金姑姑亲自去了翠竹苑将大皇子请了来,林黛玉和史湘云则是早早地回了翠微苑,一家四口在飞鸾阁相亲相爱了一晚上,水琮再一次留在了飞鸾阁中休息。

凉信殿中等待着皇帝前来探望的武常在,再一次悲痛的哭了一晚上。

孩子出生四天了,孩子父皇还是没来看过一眼。

悔恨愈发灼烧内心。

便是二公主的乳娘都看不下去了,跟着劝道:“常在千万莫要过于伤心,您还在坐月子呢,这月子坐不好,日后可是一辈子的折磨。

更何况,这武常在伤了身子,这辈子是没法子再有一个孩子了,若是落下了月子病,连再生一个带掉月子病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一辈子硬抗。

武常在哭泣:“陛下不来看我也就罢了,怎的连二公主也不来看望呢?

她不甘心呐。

若陛下只是单纯的看重皇子也便罢了,明明陛下待庆阳公主那般疼爱,怎的到了自己的公主身上,就不喜爱了呢?

奶嬷嬷叹息。

她能怎么说呢?

这后宫之中,母凭子贵,子凭母贵都属平常。

珍妃母子是母贵子也贵,陛下自然看重万分,可武常在呢?本人不得宠爱,生了个公主还病歪歪的,这要陛下如何将二公主放在心上呢

说不得陛下还会刻意疏远。

毕竟在陛下看来,出生艰难的二公主注定是早夭的命,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抱以期待,这样二公主夭折了,他也便不会伤心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设想。

万一陛下只是单纯的把二公主给忘了呢……好像更可怜了。

武常在虽然只是趴在床上哭,可声音却算不上小,尤其在这寂静的深夜,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听着怪渗人的。

“主子还没睡呢?”门口的帘子掀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就听见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太监问道。

宫女翻了个白眼,朝着武常在住的院子‘哼’了一声,不满道:“也是咱们常在主子可怜,跟那武常在住的近了些,那天天号的,叫咱们常在怎么睡得着?”

小太监叹了口气,心中也是不满,言语上却是严谨许多:“主子快到日子了,等小主子出生了,陛下定会怜惜常在,说不定还会升为贵人,迁去别的宫室居住呢。”

“我也盼着呢。”

说起这个,宫女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只看二公主,便知晓陛下还是更看重皇子,希望咱们常在能够平安诞下皇子。”若是个公主,怕是结局不会比武常在好多少。

只是这话不能在常在跟前说。

孕中多思多虑本就是大忌,自从珍妃怀孕后,自家主子就时不时地钻牛角尖,虽然都很快的自我开导好了,可陛下也实在太过偏心,便是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宫人,有时候看了,也会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呢。

“产婆和奶嬷嬷都备好了,只等着主子发动了。”

宫女双手合十朝着月亮的方向拜了拜。

中秋过后,月亮已经没那么圆了,却依旧很亮堂。

她嘴里念叨着:“老天爷啊,可要保佑我们常在母子平安。”

武常在身边的宫人被换了个遍,就连她最信赖的大宫女,如今尸体都已经凉了,哪怕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也期望自家主子能够生产顺利。

“唔……”

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声。

宫女和小太监对视一眼,紧接着就听见里面钱常在微弱地呼唤声:“来人呐,我要生了。”

宫女心中一惊,赶忙撩开帘子跑了进去,

而小太监早已疾步奔向后面围房那里还住着稳婆和乳娘呢。

稳婆来的很快。

她先叫人将钱常在扶进了产房又摸了摸宫口:“产道未开呢且有的等你们先扶着常在主子在屋子里走几圈等产道开了能生的快一些。”

钱常在咬着牙这会儿肚子虽然疼但间隔时间却很长大概一刻钟疼一次。

走了两圈宫女才想起来问道:“主子咱们现在去禀报陛下么?”

“不着急没听稳婆说么?头胎生的慢产道还没开呢恐怕天亮了都不一定能生暂且先不必禀报等到天亮了再去。”

钱常在紧咬着牙关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见宫女迟疑她不由苦笑:“前几日武常在那一胎陛下坐在院子里等了几个时辰你瞧如今陛下可曾前来看望过她们母女?可见陛下也是厌弃了她们。”

所以啊……

“我们得懂事一些听话一些不能惹了陛下厌弃。”

这话说的虽然对但是宫女还是觉得自家主子也太过于小心谨慎了若不叫陛下来盯着有人动手脚可怎么办?凉信殿里宫人本就不多常在位份身边伺候的人就更少了也没有个能主持大局的嬷嬷在。

武常在生产还有飞鸾阁的金姑姑坐镇呢如今轮到自家常在竟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年岁小的宫女太监了。

不过她到底是大宫女。

回忆着上次金姑姑指挥宫人的场景

“是。”

小平子目光坚毅地领了差事可心里头还是忐忑生怕真出了事。

钱常在是瓜熟蒂落产程比武常在要快一些等到天色微微亮起时已经开了四指了她这才松口让小平子前去飞鸾阁请人。

凉信殿的三个宫妃虽然不受宠但她们都有身怀皇嗣在这后宫不大不小也算个主子皇帝去了哪里过夜自然有那讨巧卖乖地过来禀报。

这还是小平子头一回到飞鸾阁。

等站在飞鸾阁大门口时飞鸾阁的门已经开了

透着那敞开的门朝里看去方才知晓什么叫做宠妃待遇光这一个院子都比整个凉信殿来的大。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上前去打招呼:“还请大人通报一声奴婢是凉信殿钱常在身边的小平子我们常在发动了。”

全禄正打着呵欠呢就听见这样一长串话。

若是早几天他定是要拿乔一番不到自家娘娘起身的时辰绝不会往里面报但前几日刚发生了武常在的事这皇嗣为大全禄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连连点头:“还请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陛下与娘娘。”

全禄忙不迭地就跑了。

小平子看着穿着总领太监服饰的全禄亲自跑腿内心不由感叹这宠妃自然有得宠的道理就连身边的首领太监都这般平易近人亲力亲为倒是比别的宫里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得太监们好上太多了。

此时阿沅还未起身。

因为还要早上议事水琮则如在宫里一般早早的起了床只不过在行宫议事不需要穿龙袍只需穿常服即可倒是省了捂上三五层衣裳了。

阿沅歪在枕头上青丝如瀑眉目含情地看着水琮。

水琮见了心头痒痒只恨不得抱着爱妃大战三百回合奈何爱妃的肚子有些大了他便是再禽兽也不会去强迫一个有孕妃嫔。

“今日事情少

“好……”

阿沅点点头声音里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水琮听着耳朵痒忍不住凑上前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种琴瑟和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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