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珠帘隐篷屋
谷欢清接手后,把地下又装修了一番,在木台上挂了珠帘帷幕,在灯影下显得格外奢华。
“这副大写意的曾经属于谁。”孙风站在台上,“曾经的大贪官刘裕,还附有皇帝的题诗。查抄时官拍流出,几经流转,收藏价值极高,最低价已经是百两银子,希望看到大家的积极价格。”
“高老板出价一百三十两。”孙风对着一个富态的人道,接着转向另一边,“这边一百四十两。”
谷欢清抱臂站在一边,感叹孙风的这张嘴,不干这行才是屈才,实事求是结合吹牛等氛围渲染,这幅画最终被卖到了千万两有余。
一场下来,孙风雀跃着跑到谷欢清面前,挑挑眉。
谷欢清诚恳道,“厉害。”
“我还知道今天有个好东西要进来,肯定能买上价格。我们去市场看看吧。”孙风积极道。
“好。”谷欢清很喜欢去那个地方,荆县很多灰色地带的交易都在那里发生。
孙风说的好东西是一个三色彩马,相当惟妙惟肖,上面还有马到成功的绶带。
他的眼光一向很好,只不过现在变成通过正当手段牟利了,现在正跟对面商人讨价还价。
谷欢清见他很是自如,便向周围观察着,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突然有了个意外发现。
她脑海里翁的一下,这不是莫延祁,怎么会到这来。
那装彩马的木头箱子到了孙风手了,他转过头来嘴上道:“你听到底价了吧。”
见谷欢清没反应,问道:“这么专心看什么呢。”他也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听到了。”谷欢清没回头。
孙风看着对面,“你在看那个穿着锦缎的小少爷?他对面那个人是往外面走私铜钱的贩子。”
谷欢清呼吸凝了一瞬,承认道:“我之间认识他,有些意外他怎么在这。”
她思考着扬城发生了什么。莫延礼就算和他没什么兄弟感情,也不至于让他来铤而走险吧。
“他是在参与走私铜钱?”
孙风眼神跟着他来回的飘,“应该是,他看着同我差不多大吧,胆子太肥了。还能跟勇哥搭上关系,真有门路。”
“你还挺羡慕是吗?”谷欢清这才看了他一眼。
“实话说,还真没有。以前倒是挺想和他搭上关系的,他背后是钱老板,荆县大部分铜钱走私都经过他,抖抖手都不少钱。”
“上次你交易的人也是钱绰的人,可以看出你的确很想和钱绰搭上关系。”
孙风抬头看着谷欢清,“没错,在这荆县只要想赚钱,不管是谁都想和钱绰拉拉关系。”
“你很关心他。”
“不算,有些渊源。”谷欢清突然动身。
“你还要尾随呀。”孙风忙跟着,“他八成要渡河走私,你知道多危险吗?”
“你别担心,我不过河。”谷欢清跟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就想看看呗。”孙风跑着跟上,拉住了她的胳膊。
谷欢清被拉着停住了脚步,看了孙风一眼,又赶忙转头回去怕跟丢了。
“河边有巡逻的士兵,你不熟悉万一被抓到,你说不清就麻烦了。”孙风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能看到河又能避开士兵。”
谷欢清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跟我来。”
两人沿着上坡走了一段弯弯绕绕的小路,接着走进了一片树林,山上树木葱郁,连土路都没有,全凭孙风带路上山。
穿过树林的尽头是一个断崖,走到断崖边上,可见一条弯弯绕绕的的界河,间或会有士兵经过。
“还有这种好地方。”谷欢清看着奔腾的湍流道,“你还真是知道不少。”
“那当然。”孙风笑着,“我经常来这偷偷看,除了看不清人之外没什么坏处。”
“不只是看,在这熟悉路线呢吧。”谷欢清逗他道。
“是啊,天天在脑海里排练。”孙风页笑道。
他本质上还是很好的孩子,了解这么多要想实施只差临门一脚,可能也是不想堵上一生。
从芦苇丛里钻出来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的衣着没变,隐隐约约正是莫延祁。他跟着刚刚对话的人,那人撑着个竹筏,莫延祁则是背着什么,两人很快地渡河过去了。
“这技术当真精湛。”谷欢清看着那身影,“他们过的这段,还很险很宽吧。”
“对,这样的河段对艄公技术要求高,过得人少,自然监督也疏松些。”孙风答道。
谷欢清突然笑起来,“唐公的水性,不会就是在这练出来的吧。”
“是啊,浪里白条,传说两根竹子的竹筏,都能渡河。”孙风也打趣了一句,“我当时看到他,好几天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谷欢清想,走私的利益链条里也会有新人加入,捆绑不深是容易突破的缺口。也许是时候跟钱绰汇报一下工作了。
*
地窖四面密不透风,只有一个一个摇曳的火光。
“你还真会选地方,我都怕一炷香的功夫我们就被闷死在这里了。”谷欢清开口,隐隐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唐公那些眼睛整天盯着,如果不是给你带到这哪里放心说话。”
钱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他第一次没有富丽堂皇的家具加持,衣服上的纹饰也看不清,显得出些朴实来。
谷欢清借拿酒的名义,脱离眼线的注视,才得以一个在一个一平米地窖,两个矮椅子见面的机会。
“你放进来的人,他不放心也正常。”
“不过你们那天不是见面了。”
消息还真是灵通,谷欢清周围的眼线,怕是比普通伙计都要多,”是啊,这才有时间跟你汇报。”
钱绰叉着腿坐,一下一下的点着脚尖,道:“他怎么说。”
“他确实对我很感兴趣。”谷欢清说得模糊。
“从小到大禁酒肉声色,还以为真出家了呢。”钱绰冷笑一声,“而且你确实有些姿色。”
“说些有用的吧。”谷欢清立刻制止,眼神瞥向一边道,“这段时间,他没什么动作,商铺经营的也算干净。”
“想也是,我做的他怕嫌弃的不行。”
“是啊,他觉得你为人处事没有底线。”谷欢清借着唐公的口骂了一句。
钱绰反而笑起来,“很多人这么觉得,他还排不上号呢。”
“不过,我到觉得他和你没什么差别。”谷欢清道。虽然一直以来她对他们做的所有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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