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晓轻寒,玉书回到白雨眠的房间。看着他的睡颜,玉书心疼地握着他的手对他说:“公子,你忘了好不好,我们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你忘了李新月吧……”
在玉书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一样物件,一件事情能比过白雨眠在他心中的位置。白雨眠就是他的天,只要是伤害他的一切人、事、物,玉书都不会放过。包括李新月,玉书喜欢她,叫她李姐姐也只是因为白雨眠喜欢她,否则他不会和她有任何交集。
如今白雨眠因为李新月而伤心吐血,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他忘了她,重新做回原来的白雨眠。即使他再也不会笑,至少他还是完整的。
玉书就这样一直守着他,半点不敢松懈,饿了、渴了就喝茶,困了依旧喝茶,直到喝到自己内急他才离开片刻。
好巧不巧,白雨眠在此刻醒来。
他睁开眼睛眼神空空的看着床顶,床顶出现了一幅星斗图,在图的中央有一轮明月,那月亮眨着眼睛慢慢变成李新月的脸,她嗔怒地说:“姓白的,你干嘛躺我床上,下来!”
白雨眠淡然一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看到那个月亮飞出门外,他赶紧去追生怕月亮跑没影了,竟然忘了穿鞋,他只想追上那个月亮。
出了房门,屋外漆黑一片,白雨眠揉揉眼睛,适应黑暗,朝院外跑去。
他跑的很快,地面上的石子沙粒划过脚底,他微微皱眉甩了甩脚,刺痛的感觉稍有减缓。
再次抬头,月亮已经甩他好大一截,顾不得疼痛他越跑越快,石子磨破脚底,地面留下一串血色印记。可他还是觉得慢,竟然飞身上了房顶,一路用轻功奔跑。
跑在前面的月亮又变成李新月的脸,她在海里挣扎着挥手叫他“雨眠,救我……”
白雨眠伸手去抓李新月,明明近在咫尺却怎样也抓不到,一不留神竟从房顶坠落,身体砸向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响亮。
他撑着手臂爬起来,左臂突然使不上力,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起来。左臂似乎脱臼了,他右手握着左臂一旋一推把脱臼的关节接上,接着往前跑,嘴里还一直念着“新月,等我……”
玉书回到房间找不到白雨眠,瞬间慌了。跑到晓轻寒的房间依然没有他的身影。前院、后院甚至连他刚去的茅厕都找了一遍也没见人影。他急的直跺脚“公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糟了……”他一跃上了房顶,把轻功用了十成十,朝海边追去。
他一边追一边默念“公子,千万不要做傻事……等我!”
白雨眠跑到海边的时候,玉书也追了过来,他大喊一声“公子!”
白雨眠回头看他一眼,接着转身往前跑。
玉书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哀求道:“公子!跟我回去……”
白雨眠没回头,用力想甩开他的胳膊“放手!”
“不放!”玉书抓的更用力!
白雨眠回头的时候,双眼血红,声音狠戾“我叫你放手!”
玉书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雨眠,他一向很疼他,这么可怕的白雨眠,他从未见过。
玉书两只手握住他的手,哀求着“公子,求你了,跟我回去吧……”
“玉书,你没听到新月在喊我救她吗?你若再拦我,休怪我无情!”白雨眠在说出新月二字的时候,心疼的表情和言语像一把尖刀插在玉书心上。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对他说:“公子,你自己看看,哪有什么新月!哪有?”
白雨眠回头望向漆黑的海水,波涛翻滚的海水,一浮一沉的海水,可以吞没一切的海水,他的耳边再次响起李新月的声音:雨眠,救我……
他定睛一看,李新月不就在海里挥着手,等着他救她。
他一把推开玉书,往海边跑去“新月别怕,我来救你了,等我!”
玉书翻身一跃跳到他身前,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严肃的说:“公子,你若是非要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白雨眠的眼睛被红色填满,他全身充满戾气,一把掐住玉书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
玉书没有挣扎,他的眼里都是对白雨眠的心疼与不舍“公子……不要去……”
白雨眠一把甩开他,玉书跌坐在地,白雨眠指着他目露凶光“玉书,没人能阻止我救新月,你也不行!你若再阻拦,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玉书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白雨眠,你仔细看看,海里有李新月的身影吗?”他很少喊白雨眠的名字,此刻他不再是他的跟班随从,他一定要逼他清醒过来。
闻言,白雨眠再看海里,哪还有李新月的身影。他气疯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把她弄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听见没有,还给我!”他不停地摇晃玉书,叫喊的声音带着几近崩溃的哭声。“把她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
玉书邪魅一笑“还给你?怎么还?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把一个死!人!还给你?你告诉我!”他故意把“死人”二字咬的很重,生怕他听不见。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人?她明明在等我救她,她没死……没死……”不肯相信的白雨眠松开玉书,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他不要听,不相信,李新月没死!她没死!
玉书蹲下,抱着他,语气轻柔地喊他:“公子……”
白雨眠把头埋进玉书的怀里放声大哭,玉书抚摸着他的头发“公子别怕,玉书会永远陪着你!”
天亮之后,晓轻寒来到海边,找到了白玉二人。
此时白雨眠和玉书肩并肩坐在一起,看着面前波涛汹涌的大海,无悲无喜。
晓轻寒也在他身边坐下,指着天上的太阳说:“白大哥,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
“是啊!若是月光也能如此耀眼该有多好……”
“公子……”玉书赶紧叫他,怕他再陷入魔障。
白雨眠揉揉玉书的头发,扬起嘴角“我没事……”
怎会没事,昨晚白雨眠整整哭了一夜,哭到泪水流干,眼角甚至渗出血泪。最后还是玉书一根金针才让他平静下来。
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沙滩上,看着月亮慢慢消失,太阳渐渐升起。
在太阳完全升起的一瞬间,白雨眠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释然,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玉书知道昨晚白雨眠痛哭以后,他已经接受了李新月已然不在了的事实。他没有再吵着要去救她。他就又像儿时一样,把自己的心封了起来,那里再不会为任何人打开。他依旧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白雨眠,那个没有了真笑容的白雨眠。
三人就这样坐着,海边人越来越多,三位丰神俊逸的年轻公子聚在一起看海,这画面多么养眼。
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白雨眠站起来把两个弟弟也拽起来。“轻寒,玉书,咱们回家!”说完就大步往前走。
玉书赶紧拉住他“公子,你的脚……”
白雨眠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说道:“无妨!”便继续向前走。
突然一个女子堵住了他的去路,那女子行了个万福礼,娇滴滴地说一句“公子,有礼!”
白雨眠看都没看她一眼,侧身从她身旁绕过去,轻飘飘地留下一句“我娘子在家等我!”
那女子闻言气的直跺脚,把手帕在手里卷了又卷,很大声的回了句“你少自作多情!”
身后跟上来的玉书和晓轻寒走到她身边,晓轻寒又补了一句“我家嫂子功夫了得,你还是收敛点好!”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啊……”那女子被气的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快步回到房间,玉书为白雨眠治疗手臂和脚伤。他心疼的抚上他的伤口,那血肉模糊的脚,沾满沙石,也不知他刚刚是如何走那么快的。
白雨眠根本就不在乎那点伤,从包袱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刻有麒麟送子的玉佩。
晓轻寒看到后立刻就认出来“白大哥,这块玉佩与我的好像!”
“这两块玉佩本就是一对。”白雨眠神秘的说。
“一对……咱俩为什么会有一对的玉佩?莫不是……”
“轻寒,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白雨眠打断了晓轻寒的猜想。把玉佩交给玉书说:“玉书,拿这块玉佩去找‘活阎罗’我要知道李桑椹的一切!”
玉书震惊的停下手上的活计看着他“公子,我去查就好,‘活阎罗’的人情用了就没了。您若是日后再有用到他的地方,想请他就难了!”
“我等不了,明日就要知道他的一切!”白雨眠眼中杀气腾腾,手中的紫檀木盒子被他握的喀吱作响,仿佛这盒子就是李桑椹,他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公子!”玉书看他的神情,不敢怠慢,将手中的药和纱布交给晓轻寒嘱咐他照顾好白雨眠便出门去了。
晓轻寒为他包扎好,心疼地摸着他被裹成粽子的脚说:“白大哥,如果新月姐知道你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她会生气的。”
白雨眠听到李新月三个字呆愣了一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她若真会生气,那白雨眠这脚不要也罢。”说完又意识到不对,抬头看晓轻寒,换上那无悲无喜的容颜,“我知道,轻寒放心,白大哥不会再做傻事。”
“真的吗?”
白雨眠摸摸他的头,坚定的说:“当然,比真金还真!”
看到白雨眠不像是装的,晓轻寒放心不少,对他说:“白大哥饿了吧,我去外面买点吃的。”
“好!随便买点就行,别跑远了。”
“知道!”
晓轻寒出门后,白雨眠坐在床上回想着和李新月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彼此仇视,到送子娘娘庙的相互信任,再到刘素娥案的情定三生,最后是李新月在海里闭上的眼睛。往事一幕幕重演,白雨眠的心也越来越疼。
顶着发红的眼眶,强忍着泪水不要掉下来,白雨眠翻找着自己的行李,此刻他才意识到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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