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偏西,陆江离和许士程才肩并肩往回走,路上无聊,陆江离忽然问他:“如果有朝一日,系统布置下的任务我都完成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许士程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后来收敛了眸光道:“嗯,我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陆江离将紧握在手心的枯叶丢入身边水中,眼中仍然流转着什么东西,“嗯,放心。”

许士程岔开话题,用折扇指着不远处的小院说:“走,回去歇歇脚。”

跨进院篱时,陆江离和许士程看见柳娘正急匆匆地从后院过来,手上还握着条浸湿的丝帕。

“柳娘,何事如此惊慌?”许士程微微扬眉。

“是啊柳娘,出什么事了?”陆江离连声附和道。

柳娘嘴角抿紧,面上显出一点淡红,擦干颈上的汗,又舒了半口气,“我适才到溪上抓鱼,也才回来。你们快进东厢等着,准备用晚饭。”

许士程手背被人用力掐了一下,他移目看向陆江离,无奈只看清一点飘摇的杏色。她仍弯着唇角,眸子乌黑。

“我们……”陆江离抬头与许士程对视一眼,得到一个肯定的微笑后,继续说:“帮您摘菜。”

柳娘忙不迭地摆手,注意到陆江离和许士程微微变化的表情后,解释道:“不用,你们是客人。快进去等着。”

许士程眼睛一骨碌,用折扇拍了拍陆江离的肩头,“既然柳娘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先进去了。”

跨进东厢房所在的小院时,步履匆匆的许士程险些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所幸有陆江离及时扶住他。

许士程硬生生挤出一滴泪来,陆江离无奈地看着他,静待隔院的柳娘不再注意他们,二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莫非你也觉得……”陆江离随地坐下,双手托腮道。

“嗯,她不对劲。”许士程挨着陆江离坐在石阶上,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柳娘上菜的间隙,东厢房进来其他四个人,其中包括一女二男三个孩子,都由一个眉眼颇像柳娘的男人领来。

几人说说笑笑,柳娘和提议安顿陆江离和许士程说:“这里没有长安人家的繁琐规矩,全当自己家用饭就好。”

陆江离出门添饭,正巧与院中一媚眼如丝的女子擦肩。她自然不认识,应该是柳娘家的亲戚。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嫂嫂,我们王家的富贵,可是全都仰仗您了。”周身罗绮的女人走进东厢来,一步步摇曳生姿,颇似画中人。

她只是撩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饭菜,便走到柳娘和陆江离的圆凳中间,拿公筷替柳娘夹了一小块猪肉放入碗中。

“嫂嫂,怎么不说话啊~”她谄媚地笑,一双不怎么白皙的手攀上柳娘的双肩,露出腕上的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手镯。

柳娘眼皮抽动,猛地将手上的筷子摔在碗上,从桌上抄起一盘已然吃光的菜,恶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将满盘的菜汁扬到了她身上。

“啊!”坐在陆江离位置上女人的尖叫一声,无理地扯过柳娘手里的手帕,自顾自擦起裙裾来。

东厢房里登时传出一片讶异之声,柳娘气冲冲地夺门而去,桌上的几个人见状,连忙跟上她。

许士程第一个追上柳娘,因恍然想起这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待旁人赶上,转身回了东厢房。

陆江离出门添了些饭,再回来就见东厢房一片狼藉。桌上的菜似乎都在,但是先前还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众人一溜烟全跑了,只留下许士程一人正背着身“收拾残局”。

她不由地吃了一惊,端着半碗饭不知所措。

许士程与她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他仍然拿着筷子,大概也还未能看清这闹剧的原委。

“出什么事了?”陆江离坐到许士程身边的圆凳上,放下碗,指着女人被泼菜汁的位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许士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听他们的意思——柳娘是被夫君卖给张兹了,聘礼是白芷湾以南的百亩良田。”

陆江离站起身,才要往出走,被同样站起来的许士程摁在圆凳上,“聘礼已被那女人收下,恐怕无力回天了。”

“……”陆江离咬住颤抖的下嘴唇,忽然泄气般低声对他说:“张兹这王八蛋,分明是借买妾之名强取豪夺。”

她眼里闪烁着泪光,缓了好半天才恢复精神,与许士程一同收拾东厢房。

推开东厢房的木窗,许士程扫到月洞门边站着的人。

“那里有个小孩子。”许士程轻挑下巴,陆江离擦干净手,向院中走。

“姐姐。”一道稚嫩的音色响起,陆江离侧过头,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孩子正扶着月洞门的边缘探头看她,手上还抓着小老虎布偶。

陆江离站起身,从台阶上走下来,好奇地打量她。

四目相对之际,她松开扶着月洞门的手,径直拖着纸鸢向陆江离跑过来。

满院是孩童欢笑声,草木因之簌簌,陆江离不由得望着她出神。

“姐姐能不能陪我放纸鸢?”她抿唇笑,脸颊绯红。

“好。”陆江离接过她手中的纸鸢,随后坐在石阶上。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趴在陆江离腿上缠纸鸢线,陆江离就小心翼翼地偏头看她。

“娘亲还未给我取名字,”她抬起头,正对上陆江离的目光,忽然摸着耳朵咧嘴一笑,“哥哥总唤我二妹。”

许士程想和陆江离聊上几句,却被急着出门玩的柳二妹一把扯住衣角,满脑子都是“出去玩”三个字。

柳二妹牵着陆江离的手往南走,陆江离分明在高出田地的地方看见了柳序,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不过田地中没有肥头大耳的身影,所以陆江离确信——张兹不在此处。

柳二妹抱着布偶,指着跟在身后的许士程问她,“他是姐姐的什么人。”

“姐姐不喜欢哥哥,”许士程故作难过,躲开陆江离狐疑的目光后,摸着柳二妹后脑勺,答非所问道:“你记住,姐姐未来的心上人姓沈。”

“许士程!你给我站住!”陆江离瞪了他一眼,眼见许士程仍无悔改之意,忙站起来追他。

“我会算命。”

“谁知道你算得准不准!”

柳二妹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三圈。

“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陆江离抄起道旁的木条就打许士程,一木条打下去,他只觉屁股火辣辣的疼,这才放下面子向她求饶。

陆江离丢下木条,耳畔传来一声“离儿”。

看来大衙役和小衙役话里,买了百亩良田种植草药的人真是陆父。

“你是离儿吗?”陆江离拿纸鸢挡住脸,准备悄悄溜走,却被陆父的呼唤声叫停了步子。

许士程皱着眉头向陆江离走了几步,柳二妹顿时攥住他阔大的衣袖,拦住了他的去路。

“二妹,松开。”许士程沉声道。

“回家。”柳二妹斩钉截铁地说。

“爹。”陆江离松开攥紧的拳头,四肢虽僵硬得厉害,不得已慢慢转过身看陆父。

……

太阳偏西,道旁不乏乘舟晚归的白芷湾人。

“你这小丫头,方才为什么拦住我……”许士程被柳二妹拉着往家走,忽然开口问。

柳二妹抬起头,眨眼看他,嘴里蹦出来一句:“那是姐姐的爹,又不是你的爹。”

许士程明显愣了一刹,随后爽朗地笑起来。

院中脚步声不停,许士程坐立难安,和柳二妹手拉着手在院篱边等了许久,才望见她的身影。

“你爹是要抓你回去吗?”许士程小跑了几步,满眼慌张,陆江离摇头并朝他摆了摆手,俯身抱起柳二妹。

“他才不抓我呢,方才只是叮嘱几句罢了。”陆江离对他笑,嘴上虽这样说,心中依旧揣揣不安。

柳二妹搂住陆江离的脖颈,陆江离抱她转了半圈,她就主动献上一个软乎乎的亲吻。

“对了,”陆江离将柳二妹稳稳放下,扭头对许士程说:“明日用来转运白芷的马车共有几辆?我房里有些东西需要运回去。”

许士程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脸上的震惊压根藏不住。陆江离正纳闷他为何是如此一副表情,马上被他攥住手腕往远离柳娘的屋檐底下走。

“陆陆啊……”

陆江离点头,接着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马车我另外找了五辆,以备不时之需。”许士程在手心敲着折扇,挂在腰间的玉佩响个不停。

陆江离不明所以,许士程继续解释道:“不过你屋里的东西,可都是柳娘家的财产……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倒卖啊。”

“我怎么会拿柳娘家里的东西呢……我说的是我爹派人送来的几个钱箱。”

“啊~”许士程笑道,“那便运的回去。”

陆江离气呼呼地揪住他的耳朵,眯眼骂道:“奸商。”

“疼,你先松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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