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眸底的阴鸷只一闪而过,随即离夙垂首。

轻声道:“陛下既有决断,小人……遵旨便是。”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既不推辞,也不追问,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郑遂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始终低眉顺眼,便不再多言,便大手一挥。

“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

“是!”禁军上前,押着离夙转身离去。

殿内刚恢复安静,王喜便轻手轻脚走上前,压低声音提醒道:“陛下,这离夙心思深沉,又与西蜀旧部牵扯甚深,如今虽表面顺从,可万一……”

“朕知道。”郑遂打断他的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目光沉了下来。

“从他主动投诚那日起,朕就没信过他。之前忙着应对西蜀的蛊患,没腾出手来,如今正好。”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冷冽。

“让人去查,把他的来历、家族旧怨,还有他这些年在西蜀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都查清楚。若他敢藏私,或是与西蜀仍有勾结,朕倒要看看,他这血海深仇,还能不能报得成。”

王喜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道:“奴才这就去安排,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郑遂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殿外漆黑的夜空。

离夙的顺从太过刻意,背后定然藏着算计,而西蜀的解药、风微的余党,还有即将到来的战事,桩桩件件都压在心头。

他必须尽快理清这团乱麻,否则,不仅影巫和巫咸危在旦夕,大齐的根基也会动摇。

郑遂抬手揉了揉眉心,定了定心神,便起身往朝凤仪殿走去。

回来后就听宫人禀报,说徐妍醒了。

这本是大喜之事,但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徐妍。

凤仪殿外的宫人见郑遂来,忙轻手轻脚地行礼,生怕惊扰了殿内。

郑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声张,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殿内熏着淡淡的安神香,驱散了不少之前那股子苦涩的药味。

郑遂放缓脚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徐妍脸上时,紧绷的神经骤然松了几分。

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不是昏迷,而是沉睡了。

郑遂都快忘了,自己多久没见徐妍如此消停的沉睡了。

他在床沿坐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比起昨日的微凉,今日她的指尖已多了几分暖意,掌心的脉搏也比之前更加有力了许多。

“妍儿。”郑遂轻声开口,声音放得极柔,“朕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他忽见徐妍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郑遂心中一动,停下话头,屏息望着她。

片刻后,徐妍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郑遂时,她眸底瞬间亮了起来。

嘴唇动了动,轻轻唤出了声:“陛下……”

这一声轻唤,让郑遂瞬间红了眼眶。

他握紧她的手,忙道:“朕在,妍儿,朕在。”

“陛下……没受伤吧?”徐妍的第一反应却是关心郑遂。

“臣妾一醒,到处不了您,听他们说您去寻巫咸大人了,臣妾心慌的厉害。”

“是朕不好,走了这么久,让你担心。”

郑遂心中一暖,俯身靠近她,柔声道。

“朕没事,你放心。倒是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徐妍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

“好多了,昨日夜里没再发热,方才还喝了小半碗粥。”她顿了顿,又轻声问道。

“巫咸先生和影公子……他们还好吗?”

郑遂指尖微顿,不想让她担心,便没有说实话。

“他们只是有些劳累,正在休养,很快就会好的。”

怕说多露馅,也怕她害怕,便转移了话题。

“等你再好些,朕陪你在宫里散散步,马上就是新年了,今年年晚,过了年很快就能春暖花开,到时候,朕陪你看看你之前喜欢的那片海棠。”

“陛下还记得臣妾无意中一说。”徐妍羞涩一线,轻轻点头。

“好,臣妾都听陛下的。陛下也别太累了,要好好歇息。”

郑遂心中一软,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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