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初入中州城
大家分散到自己的房间里，裴序之在掌管仙鹤的行驶方向，俞溪窝在榻上研究各种奇形怪状的阵法，齐云则在旁边挑衣服，施雨芷库库练拳。
齐云挑了几件裙袍，对着镜子比划比划：“你们说，北境的人都会兽化吗？”
施雨芷摸了摸小脸上出的汗：“应该得修炼到一定程度吧，感觉他们很强。”
齐云把衣服丢在一边，替别人选起来：“他们会不会一巴掌把小师叔直接扇飞？”
两人想象一下那种场面，俞溪被一虎掌扇飞到八尺高，落到地上疯狂吐血。皆有些担忧，毕竟俞溪看起来就很脆皮，还没什么肉。
施雨芷拍了拍胸膛，保证道：“我会保护好小师叔的。”
俞溪听到她说这话，忍不住笑了笑，没回话。
“还有那各大宗门，据说此次来的皆是这一代弟子中的翘楚。”
施雨芷托腮：“我们也很强啊，不过人少些。”
“这次你要回家看看吗？”
施雨芷摇头：“不回，我娘亲和爹都出去云游了。”
说到这她就有些伤心，他们把她往太一圣山一丢，就恩恩爱爱的剑走天涯了，完全不考虑万一她不被选上该怎么办。
……
仙鹤飞速行驶，在下午落地中州城口。
刚下仙鹤，便是一阵不带寒气的烈风吹来，俞溪感觉自己的头盖骨受到了威胁，施雨芷的刘海也被掀起来。
向驰野跳下来，用力伸懒腰、深呼吸，被风呛的咳嗽：“终于到了！”
陈祉将丹药塞进他嘴里：“别感冒了。”
赵勤感受到那股四面八方而来的风：“难怪掌门说中州风大。”
裴序之将季老一早交给他的灵草喂给仙鹤，让它们原路返回。
此地地势偏高，处于风口，像是拔地而起的一座岛屿，用各种石路与下面的小镇连接，站在悬崖可以看到下面的小镇和远处的白云皑皑和几根上刻着金字、粗壮的青龙榜。
城与州一般大，里面不仅有太一圣宗，无极宗等各宗门，还有中原皇家和几个世家大族在此；而太乙神山，像一根玉柱一样插在城中，远远看去像是在连接天地，七镜司的总部也在中州内，分一杯羹。
在城门守卫那验过身份后，便可以进城了。
那守卫感慨：“好几年没看到太虚宗的人了。”
裴序之将掌门印章放回袖口，俞溪在一边闻言，回道：“为何？”
他们宗门怎么说也是顶级宗门啊，这话怎么感觉像隐世了一样。
守卫一脸莫名：“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宗门上次和上上次的玄古秘境都没参加吗？”
这个俞溪知道，因为那时候内门没有金丹以下的，晏朗和纪宥安在上上次玄古前几个月纷纷步入元婴，如今都是化神。
合着是因为太强了，再加上今年玄古秘境来得凑巧，正好叫他们六个碰上了。
施雨芷叹息：“好可惜沈师姐和文灵师姐都没法参加啊。”
齐云摸她头：“别可惜了，秘境多的是。”
走过城楼下的一条大道，过一道桥，最后走进城内的大门。
那一霎那，人流匆匆，熙熙攘攘的吆喝嬉闹声扑面而来：
“各位各位，先到先得啊，出售正对坐镇席的最佳前排位置！直面太虚宗裴序之啊！！”
“太虚宗裴序之的肖像画靠枕！各种姿势都有啊！有拥抱式也有半裸的啊！跟本人有七成像，各位来一个啊？”
“虽然三清谷初铭涧人没来！但是大家不要放过他的私房扇啊，正反两面图，扇动时人还能动，快来看啊！”
“奉天堂许至琦私人用品！有□□的帐子！一点都不透！！快来买啊！”
“哎，客官，您的若珣大师裸图拿好。”
七人：“……”
这么开放？
俞溪目光看向卖裴序之靠枕的位置，想看看七分像是多像。
就见裴序之丢下一句：“你们在城内随意逛逛，我去去便回。”
再抬头去看他，人已经消失在天际了。
俞溪和其余五人凑到小摊贩面前看裴序之的靠枕，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觉得没什么看头，说什么半裸不过就是衣服没完全系好，留了点锁骨和胸膛的位置。
“嗯，走吧。”
几人乌泱泱往前走。
中州不愧为中州，十分繁华，以高大神圣的太乙神山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繁华喧闹的市区，集四方之珍奇，应有尽有；八街九陌，处处人头攒动、车马如潮，红砖绿瓦的楼阁皆挂着各式各样的琉璃灯笼，在阳光下折射着不同光影，热热闹闹一片，人人绫罗锦缎、珠光宝石。
天上人间，莫过于此。
俞溪张张嘴，原本觉得无相城已经够繁华了，没想到眼前的更是过之，可以想象到曾经历史书上的一笔“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汴京城，究竟是如何的繁华。
听到各种各样的乐声和戏曲声，看到几个文人墨客口中念着“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这些人说着南北宋两朝的诗词，应是原书作者借用来描写中州繁华的。
俞溪有了种现代人穿越古代的错觉，瞧，她好像走进了历史中。
施雨芷被小贩卖的糖人馋哭了：“我最喜欢吃的就是中州糖人了，呜呜呜，好甜。”
她手里握着一只兔子形状的，塞进俞溪手中，见俞溪在愣神：“小师叔？”
俞溪才慢慢回过神来，盯着手中的小兔子，突然笑了：瞧，人生就是这么多变，她居然从现代一下子来到了修真世界，还修炼了半年时光，如今甚至错视到了古时。
她尝了一口，确实甜而不腻，还泛着一丝丝的焦糖味：“好吃。”
中州作为中心，可以存在魔妖，因此也演化出了相应的秩序和束缚：人妖魔鬼平等，禁止种族歧视，城内禁止互相杀害。
因此看见几个妖魔开店也很正常。
中州内甚至还有个大型擂台，上面有两人正在赤身互相搏斗，浑身腱子肉，看着就很有劲。
下面一堆叫好的，里里外外围成好几圈。
几人熟练地找到了当地著名酒楼（在施雨芷的强烈推荐下）——瑞祥酒楼。
施雨芷端着一碗米饭，挨个介绍：“中州的饭菜主打一个酸辣鲜嫩，讲究一个香和鲜，我最喜欢的就是辣椒炒肉和剁椒鱼头，还有这个发丝牛百叶，超级爽口，特别脆。”
五个人也不管她说什么，三筷子下去就是吃，一吃一盘没，施雨芷刚说完，菜就被夹完了。
施雨芷：“……小二，再上一遍。”
俞溪吃的空闲问：“外面那个擂台是做什么的？”
施雨芷嘴里的牛百叶嚼的嘎嘣脆：“是供人玩乐的。如若有人站在上面，若是下面有人要与其一战，战赢了，可从赌坊至少拿一千两，战输了要么死要么残，人魔妖都可以打擂台。”
向驰野吃饱喝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蜜饯嚼，俞溪一手伸过去。
他可怜巴巴的放了几个：“掌门不是说娄旬师祖给你准备了不少吃食嘛。”
俞溪嚼着蜜饯：“那当然是怕我在秘境里面想家才带的啊，话说，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等师兄吧？我们住哪啊？”
齐云坐直身子：“其实我很想去中州的青山庄住，那里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风景，而且离太乙神山可近了。”
赵勤：“我们住的地方早就定下来了，在祥云阁楼。”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师父说的啊。”
俞溪掏出木佩，将灵力灌入，找到裴序之的名字戳进去：“师兄……”
便听一低沉男声：“这就是你师妹？”
随后是裴序之：“嗯，我先回去了，她应是困了。”
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在原地等我。”
俞溪打了个哈欠，别说师兄还挺了解她的。
几人当然没在原地等着，一行人看着赵勤给灵石，在赵勤十分无语的表情下，走出酒楼。
出去后，三步五步就看到了一架雕金缕银的豪华超大马车从天边慢慢落到地上驶来，四匹白马从他们旁边走过，马车上端刻着奉天堂的专属标识，一只雪白玉色狂狮的徽征。
马车上的窗帷被凌厉的风吹开，先是闻到一股香气，才露出里面的景象。
漏出一张极为妖孽的侧脸，脸上带着非常欠揍的笑，手中拿着本册子，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
旁边坐着的是一张极为锋利的脸庞，剑眉星目，胸膛一览无余。
俞溪：倒是很有反差。
待马车走远，齐云问：“这俩都谁啊？”
俞溪深思：“没猜错的话，其中一个是许至琦。”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我是不知道哪一个！”
俞溪可惜：“早知道刚进来的时候去看看许至琦□□帐子了。”
“……”
赵勤头疼：“露的是许至琦，没露的是他表弟许怀安。”
施雨芷恍然大悟：“难怪许至琦□□那么好得到。”
原来平日里就不怎么穿啊。
……
裴序之来时，几人已经不聊这个话题了。
他带着几人来到祥云阁楼，阁楼内十分古朴，最前面是一穿着棕色武打短袍、手肘和膝盖皆绑着护甲，将掌门印章丢过去：“最好的房间。”
掌门接过印章和一袋灵石，立刻眉开眼笑：“原来是万刀宗赵大侠，果然十分魁梧，小四，带人去后面有亭子的。”
万刀宗就是一堆玩刀的大莽汉子，格外有钱有实力，体术上甚至与奉天堂在北境齐名。
裴序之将掌门印章和灵石放在桌上：“掌柜，上等房。”
掌柜的抬头一看，目光划过惊叹：“竟是裴大侠，已经有好多年没见到了，还是依旧帅气俊朗。”
掌柜侧头去数他们人数：“小五，带人去石桥那间。”
艾玛，比人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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