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外果然如奚元说的那样一片祥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动乱,不过小小的骚动还是有的,这会儿乘客们正围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而他们指手画脚正在讨论着的,正是被围在中间的被匕首捅穿心脏,已经凉透了的胖子。
原来,快晚上九点的时候,胖子突然发疯,张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但他姿势都摆好了,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像是卡机了一般呆愣在原地,而一直悠哉游哉的褚翊这个时候起身把他给捆了,原本躲在厕所还有粉馆的乘客们发现自己这次并没有失去意识,还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壮着胆子往外瞄,结果一看,本来他们一直忌惮的胖子已经被人制服了,很多人当即就松了口气,壮着胆子一个一个出来了。
哪知还没等他们走近细看,胖子的瘦弱女朋友竟是突然发难,用不知道从哪儿拿到的匕首捅死了胖子,众人哗然,纷纷围了上去。
眼下,就是胖子女朋友杀人之后的场景,谁也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候车大厅里一直若有似无的冷意似乎没了,大厅里亮起了白炽灯,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亮堂,那诡谲的阴霾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暗室里挂着的几具尸体,以及还躺着一个被扒的底裤都不剩的奚元,很难相信这里差点全员死绝。
褚翊走出了人群,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神色没有太多的起伏,他只是瞥了一眼从便利店里走出来,满脸迷茫又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的张奇明,起身走向了便利店里的暗室。
暗室的门被他推开,他走了进去。
“谁啊?”他听到里面奚元喊了声。
褚翊:“是我。”
奚元明显松了口气:“哦,褚翊啊,你可算来了。”
褚翊没应声,朝奚元的方向走去,但很快就被奚元阻拦了。
“诶等等等等。”只听奚元赶忙说,“你,你别往前走了。”
褚翊勾起嘴角:“怎么了?”
奚元默默的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
“呃,也没什么。”他尬笑两声,斟酌了很久,才难为情地说了句,“那个……你能先去我行李箱里找套衣服吗?”
这暗室不算太大,褚翊刚才走的那几步也差不多快走到奚元跟前了,这会儿就站在奚元三步远的地方。
只见他双手环胸,问了句:“怎么,你不会被扒光了吧?”语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奚元大惊失色:“你不会看得见我吧?!”
暗室里安静几秒,褚翊忽地就没了声。
就在奚元觉得褚翊肯定是看到了,捂脸想死的时候,褚翊这才想起来回奚元的话。
“看不清。”只听褚翊笑笑,“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看得清。”
奚元当下狠狠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看不清,不然他这脸就丢大了。
既然褚翊看不清,他整个人姿态也放松了些,从铁床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床边,又央求了一遍褚翊帮他拿衣服,褚翊也没再说什么,在奚元行李箱里随便翻了几件扔给了奚元,然后就站在门口等着。
奚元穿好了衣服叫了褚翊一声,两人一起并肩往外走,脚步声淹没在了叽叽喳喳泛起了活气地候车大厅里。
“你受伤了。”褚翊盯着奚元的左腿,忽地说。
奚元一瘸一拐的走着,裤子上还沁出了血,这很难不引起他的注意。
奚元也不藏着掖着,龇牙咧嘴的哇哇叫:“还不是那神经病,上来就要搓我的肉,那么大一个钢丝球就往我腿上招呼,嘶,这辈子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指着张奇明大声控诉,一点儿也不怕他听见。
褚翊皱了皱眉,握住奚元的手腕让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左腿别受力了,先去包扎。”
说完,他搀扶着奚元走到椅子边坐下,从身上掏出把匕首,非常精准的划开伤口处的布料,转而又掏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哐哐就往伤口上撒。
“你胆子也是大,就这么跟着进去了。”褚翊率边撒药边说。
奚元疼的直龇牙:“说的好像我自愿进去的一样。——嘶,哇!你这药效挺猛。”
褚翊哼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你要是不看那镜子,怎么会着了那老板娘的道。”
奚元痛苦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惊讶:“听你这话意思……你早知道那镜子还有问题?”
褚翊只是看了眼奚元,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奚元想到了更多:“所以你其实也早就知道老板娘有问题!”
“也没比你知道的早多少。”褚翊如此说,“不过你也太着急了,太着急的人在这儿是活不长的。”
“在这儿?这是哪儿?候车大厅?”
褚翊想了想,说:“没什么。”
很快他就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其实在进去之前就有了猜测?”
“差不多吧。”奚元接过褚翊地话,褚翊开始缠纱布了,伤口的痛感小了很多,他说话都更利索了:“那通投诉打完之后,我就隐隐感觉哪里不太对,那客服说‘恐惧是这世界上最致命的弱点,当我们在恐惧它的时候,它也在恐惧我们’,我当时就想,我们现在恐惧的除了年娃娃外,就只有那些非人类的怪物,但我现在问她要的明明是列车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跟怪物相关的话题,这不是答非所问吗?直到我去上厕所,有两位厕友让我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我把大厅里发生的所有怪事以及所有我能想得到的细节又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过了好几遍,结果,我得出了一个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的结论——”
“那个胆子小,不愿透露姓名的新列车长和把候车大厅闹得鸡犬不宁的怪物,或许是同一个人。”
“一个是想让我们死的恶鬼,一个是要救我们于水火的救星,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我当时甚至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不清醒了,但却又推断不出任何其他的结论。”
“那两位厕友让你注意到了什么?”褚翊适时的插了句话。
“一个人。”奚元说,“一个经常出现在我们眼前,又不那么常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人。”
“怎么,这人精神分裂?”褚翊给奚元包好了伤口,找了个椅子坐下。
奚元说了声谢谢,又接着褚翊的话聊了起来:“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多重身份。——话说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干嘛还问我?”
褚翊却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算多。”
奚元打量褚翊两眼,并不太信褚翊的话,他总觉得褚翊这人说话总是含糊不清,跟人隔着距离,但对他倒还挺好,请他吃粉,还给他包扎伤口,以至于他虽然不完全相信褚翊的话,但也没怎么怀疑过他的为人。
人总有点不想说或暂时不能说的秘密,这也无可厚非,反正眼下罪魁祸首都颓了,候车大厅里也不会再发生什么事,闲来聊聊也挺能打发时间的。
于是奚元顺着褚翊的话继续往下说:“那两位厕友让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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