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秦时安再三忖度下,觉人命要紧,秦璟晚可以明年再考,思忖下决意用马车去请大夫,这才耽搁了秦璟晚仕途。

分明是父亲决定的,要记仇就记秦时安身上啊,记到她头上算什么本事。

秦语闷头不搭她的话。

赵月殊呵呵一笑,她意味深长看了眼江桃仙,“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听闻那日欠考的甚多,可是少了不少竞争对手,吾儿若是到了考场……”

秦语摸了摸耳朵,到了考场,以暻晚哥哥的实力,或许努努力,勉强还能不会倒第一。

赵月殊徐徐抱怨:“大好的年华,又能有几次这样好的机会,哎,不说了,说多也是可惜,可怜他费心苦读这几年,竟白白浪费了。”

江桃仙手上的针线活没停,她上下勾勒针线做最后的收尾,“璟晚既是努力了,高中不过是早晚的事,大娘子不必过于忧心。”

江桃仙说得分明是夸赞秦璟晚的好话,眼瞧着赵月殊闻言后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我赵月殊的儿子,身上流淌的是赵家的血脉,自不会比任何人差,璟晚不靠皇弟,便是靠自己,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江妹妹又怎会懂得有儿子的一片苦心。”赵月殊话说得极慢,一句一顿,说到最后,已然站到了江桃仙身后。

秦语目光紧随着,呵,这话说的。

很显然,赵月殊把娘亲说的话,误成了依附皇室的讽刺。

恰此刻,王管家携下人送冰块,见赵月殊在先向其问安后,才犹豫着道:“江娘子,老奴奉老爷之命,特送来一车避暑冰块,您看是放到哪里合适?”

小木车上是整整一箱冒着白雾的冰块,甫一抬进屋,便驱散了房内大半炎热。

赵月殊抢先说了话,“唔,冰块,老爷特地嘱咐的?砸一块来我瞧瞧。”

秦语皱眉,有病吧?还特地砸一块。

静雅轩什么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又在盘算什么幺蛾子。

王管家不敢耽搁,砸好后拿拖盒盛了块细长的碎冰递了过去,低头恭敬道:“此冰乃是从高山极寒之地运来的,若放置得当,搁在房内静置,可一月不化水。小心,夫人您还是勿要碰,当心凉手。”

“我知晓了,你且退下。”赵月殊没犹豫,捏起细长的冰条握在手里,白皙红润的手逐渐冻得失去血色,她冷笑,另只手缓缓抚上江桃仙肩膀。

“妹妹想要冰,怎不告诉我,老爷政事繁忙整日操劳,还要劳烦他,传出去,倒又成了我的不是了。”赵月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

娘亲那张艳美无双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厌恶,她身子稍往前倾了倾。

“呦,妹妹这是绣什么呢,”赵月殊眼眸一转,伸手从江桃仙手里拿过圆形画屏,用冰尖指着其上的金丝虎道:“当真是功夫不错,妹妹在床榻之上的功夫应该也不错吧,不然怎迷得老爷神魂颠倒?”

她说后半句话时声音显然小了几分,却还是入了秦语的耳朵。

冰条子经温度感染,融化的水珠沿着边缘浸染在画屏上,细细的丝线很快便被浸湿,狸猫的颜色深了些许。

秦语紧盯刺绣,暗道不妙。

刺绣是她娘亲几月来全部的心血,甚至不惜熬的眼睛生疼,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画屏上,这也是她娘首次尝试双面苏绣。

江桃仙扭头看赵月殊,“姐姐,您是当家主母,烦请言语自重。”

几乎话语落地的那瞬,秦语便听见冰尖滑破画屏的“哧拉”声响。

啪的一声,画屏掉落在地,狸猫栩栩如生的眼珠被划破,身上更是划出长长一道口子,已然无法挽回。

是人么赵月殊,秦语简直想爆粗口。

“哎呦,看我,璟晚这事让我日夜挂心,休憩不好手抖,改日赔妹妹一个。”赵月殊若无其事说着。

秦语很是心疼看向江桃仙。

按娘的脾性,她定然是不敢明面上与大娘子撕破脸的,但这口气,实在难咽。她太生气了,忍了又忍,才没将难听的话说出口。

只见江桃仙面上没什么大的波动,她弯腰去捡,手才触碰上画屏,便被赵月殊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赵月殊表情用力,她缓缓抬脚,“丢了算了,妹妹还捡起来作甚。”

江桃仙重新坐好,手背红淤一片,她将画屏放到桌上,颤颤着手扯平,直接无视赵月殊。

秦语知晓,娘亲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娘亲自小集万千宠爱长大,本不是逆来顺受的主,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能在秦家少些麻烦安稳度日,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忍气吞声,为了娘亲。

可忍让的效果却……

赵月殊翻了个白眼,她看了眼冰块,道:“三姑娘大病初愈,不宜用冰,这些冰块送去静雅轩,老爷那里我来交代。”

随后便在满屋沉默中大步出门。

王管家不一会儿进了门,为难道:“江姨娘,夫人有令,老奴也只是个办事的,实在是为难的紧。”

“无妨,搬走吧。”

——

安封,暗夜。

马车旁,有小厮附在一瘦弱之人耳边窃窃私语。

瘦弱之人冷笑了声,“张独寒当真是阴魂不散,如此快便能查上洛陵的矿藏,看来是小瞧了他。”

他抬脚欲上马车,忽而停了一瞬,想了想,又道:“通知齐军师,张独寒一旦踏进南冥,不留活口。”

异国他乡,动手方便多了。

小厮低头恭敬道:“是。”

——

织暖一大早,一面打听一面溜达着来了花鸟市。

据说,这是南冥消息最通达、做工机会最多之地,好比大兴的黑市和半日闲茶坊。

常经营一些无法摆在明面上的勾当。

黑市走□□,半日闲茶坊走青天白路,而花鸟市,黑白通吃。

南冥多山,花鸟市正是被围绕在层峦叠嶂的小盆地中。

甫到这里,织暖感觉被一股暖意环绕,真新奇啊,几公里之外是冰山雪地,而此地四季如春,花草葳蕤。

她若无其事走着,被一处造纸坊吸引目光,抬头望去,牌匾上赫然五个大字,“诚心造纸坊”。

门前,匠人们身上系的粗麻绳与拖车相连,托运着一车车构树树皮、货物从织暖眼前经过。

有个中年男人清点着货物,像是掌柜,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一阵风起,一运货木车上的遮雨布被掀起一角,露出泛潮大半的话本子。

“停下!”掌柜皱紧眉头,他走向前伸手翻动着话本子,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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