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叛徒
身后人说出的每个字都把华俞紧紧钉在了原地,他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可双脚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只能落魄地,这么站着。
付江砚走了上来,走到华俞身边,似乎并不为此事感到惊讶。
“你都知道了,”华俞仔细回想着自己做过的事,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何时露出了马脚,“何时知道的?”
“你的魔气与魔种的魔气同宗同源,”付江砚垂眼看着华俞,看到他脸色苍白,轻轻蹙起了眉,“我曾去过平安镇祭坛,那里曾过封印上一只魔种,不巧,正好见识过祭坛之上的魔气。”
华俞哑然,他这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没藏好。
“所以,是方才我用魔气找秀秀时……”华俞依旧没有看付江砚,“既然你已知晓,那你为何不直接将我抓走?”
说到这里,华俞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份暴露的事实,他缓缓转头看向付江砚,眼里是认了命的淡然:“除掉魔种,不是你们修士最想做的吗?”
“华俞,”付江砚没有理会华俞口中说的“你们修士”,与他说话时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我不会让你去济丰山。”
“你……”华俞看着付江砚,想不清这人是什么意思。
“你虽骗我,我可既往不咎,”付江砚说着,顺便加固了华俞身上的灵力,“但华俞,我希望你能此次能够真的信守承诺。”
感受着暖光在周身流淌,华俞不住重复了一遍:“承诺?”
“我会将秀秀带离济丰山,你不必跟来,在九黎山上等我便好,”付江砚收了灵力,华俞则不自觉看向了他手心处的伤痕,此刻那道伤痕似乎不只是在这人手上,也落到了华俞心里。
情线吗?
华俞想象不到付江砚这样的人以后会与怎样一个女子共度余生,他出了神,直到看到付江砚转身时才想着开口。
“阿言,”付江砚闻言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华俞看着他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莫名为他感到不值,“你该多为自己想想的。”
不必压抑着自己,去做想做的事,也不用因为情线复生而将它当作催命的凶煞,安度余生。
“阿言,”华俞看着付江砚的眼睛,此刻暗下决心,“我等你。”
人情堆积起来,慢慢成了还不完的恩。
华俞想,至少他还有这一身力量,只要付江砚有需要,他也可以替对方豁出一切。
付江砚走后,华俞偷偷跟了一小段路,却被对方发现赶到了九黎山上。
九黎感知到他来,立刻抖了抖华俞身旁的大树,落了华俞满头的树叶。
“九黎,”华俞望着付江砚离去的方向,表情木然地摘着脑袋上的树叶,“我不懂凡人间是如何相处的,如果要还恩的话,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还恩?对凡人?”九黎一连问了两声,接着像是笑了,“你个小魔想什么呢?凡人不怕你就算好的了,哪还用得着你去还恩呢?”
“再者说,即便你真的受了凡人恩惠,难道他是知道你是魔后才选择帮你的吗?”九黎顿了顿,“我虽从未离开过此地,却也听过许多上山来的人们的声音,仅我所知,凡人都是厌恶他族的,妖魔于他们而言就是活生生的催命符,他们躲还来不及呢。”
“所以啊,我是关心你才是这么说的,”也许是有了些说教的意味,此刻九黎的语气也显得悠远慈祥,“人魔有别,即便凡人于你有恩,但该舍弃的还是要舍弃,各自安好,才是你对那人最好的回报。”
华俞差点就要听了九黎的话。
毕竟它说得条条在理,很难不让人听信。
可在它的话里,恰好有一条,付江砚是不占的。
那人就算知道了华俞的真身,也要帮他。
想到这里,华俞像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他垂着眸子,轻轻对九黎说了声:“多谢。”
“是啊,”九黎听上去有些自豪,“你想明白了就好。”
“对了,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九黎纳闷着,“我以为你会多在山下待待……”
九黎说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住:“慢着,小家伙,你带来的那小姑娘呢?”
说起秀秀,华俞默了默,没把这事说出来。
但九黎说得快忘得也快,不知它究竟是因为看出了什么还是真的忘了这话,接着便与华俞说起了其他。
听着九黎一个劲地问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再寻常不过的琐事,华俞坐在地上靠着树,这才发觉这座大山究竟有多孤独。
一魔一山聊着聊着笑了,笑后又是无穷无尽的沉默。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日暮西垂,华俞看向天边,看着他说好要带秀秀来看的夕阳。
华俞静静地盯着天空看,此时的九黎也很识相地没有打扰他,只抖落一堆树叶,树叶落到华俞身边,围作了一片低墙。
华俞不知道自己盯着天看了有多久,发呆的时间里,天色渐渐转黑,而华俞还没感受到时间流逝,就看到了云层中一个隐约的小黑点。
天空彻底黑了下来,华俞吃惊地站起了身,努力分辨着自己看到的究竟是真是假。
当看到秀秀站在剑上越过云端时,华俞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向了她身后的付江砚,心疯了般狂跳。
这是感激吗?是的吧。
华俞用手摸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这份无与伦比的跳动后,听到了秀秀的声音。
“哥哥!”秀秀下了剑后朝着华俞小跑了过来,满脸都写着委屈。
华俞看着秀秀,生怕她被掳走的这段时间受了苦,便把秀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可除了她拧着的眉和撅着的嘴外,全身上下都看不出遭了虐待。
“哥哥,我好想你,”秀秀说着仿佛要哭了,“我再也不想来人间了。”
在一边哄了秀秀好一会儿,华俞转头看了眼付江砚,暂时放着秀秀,来到了付江砚身边:“阿言,多谢。”
再多的感激好像也只能变作这么轻飘飘一句,华俞想说很多,思来想去却都停在了嘴边。
晚风轻轻勾起他的发梢,付江砚手里还拿着剑,华俞笑了笑,即便这样也不觉得这人对他有丝毫威胁:“阿言,我要走了。”
“走了。”秀秀在一旁附和。
“嗯,”付江砚听到想听的话才应声,“一路平安。”
“这话是我该对你说的,”华俞笑不动了,维持着一副笑着的表情,“阿言,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付江砚说后,秀秀忽然走了过来,她站在华俞身旁,看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
想起这小丫头白日里与自己说过的话,华俞心说不好,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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