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终于没酒喝了,想到这一点,樱遥心里十分痛快。原来去医院看病就能劝老板不喝酒啊……那他们以前小心翼翼,还怕老板厌烦的“劝酒”,到底算什么。
老板吃药的动作好潇洒。榆井秋彦把脸贴在玻璃上,去看青年手边的药。有好几种药啊,是在空腹吃吗?但有些药物是不能空腹吃的吧,老板吃之前有看过说明书吗?
佐久间先生果真不是“酗酒”之徒。有酗酒习惯的人,是绝对没办法轻易在几天之内改掉这种陋习的。
一玻璃之隔,少年们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青年转过头来,扫了一眼站在门外和他面面相觑的少年们,脸上依旧没太多生动表情,平淡得好似一杯直饮水。
但他们都知道老板不是多么冷淡的性格。
炎热的夏日白昼有时候会让人心火难安。
他们快放假了。
今天过后,再回学校的日子,就是秋季学期开始的时候。但风铃还是风铃,不会因为风铃的学生放假,而置街区于不顾。他们都很喜欢风铃,住在这片街区的人们也是如此。
佐久间先生开始吃药了,这意味着,从来都是把酒当水喝的男人终于重视自己的病情了。
隔三差五的,少年们就会来到只有老板在的书店里。
有时候来帮忙打扫,即使老板经常摇头拒绝,但老板的拒绝从来都只有被忽略的份。
也有时候只是路过,顺便单方面聊两句。比如,今天的药有没有吃,是不是在玩新的游戏,书店里最近有没有来新的客人。
少年们对聊天技巧的掌握逐渐炉火纯青,单单需要老板点头或者摇头来回应。
不只是少年们觉得交流很顺畅,佐久间弥津本人也习惯了这种总有人进店的生活。
他意识到,目前还在读高中一年级的少年们正在度过上高中以来的,一段漫长又燥热的假期,就像这段时间的天气一样。
炎热憋闷的日子很快迎来连续不断的雨天。
透明的雨丝在天地间飘散。飘摇的雨落在曾经留下数不清脚印的地上,斑驳雨痕模糊了少年们前不久热心帮他擦干净的玻璃。
这几日,商店街上往来的人比平日里少了太多,他不想冒雨在住所和书店之间往来,近一周的时间,他都住在书店后面的小隔间。
商店街少不了餐馆,他的一日三餐没有被大雨影响。
附近有家咖啡馆,里面的女店员认识他。他是借给那位小姐一次雨伞……但他觉得,这应该不会让那位小姐知道他不方便讲话。
“雨天的话,我的建议是别出门哦。”橘琴叶说。
但青年在此刻带着一把纯黑色的雨伞进门,明明就是一副要去稍远些地方的意思。
她每次见青年,青年总是面无表情,但她却能发觉那并非冷漠,而是完美的平静。不会因为连续多日糟糕的天气而烦躁郁闷,也不会因为不得不在这种天气出门而对别人撒气——的平静。
青年点点头,橘琴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青年带来的伞在桌边斜倚着,橘琴叶瞥了一眼,却发现内里的伞面居然是白色的。
外黑内白的雨伞?这样一想,虽然是再平常不过的配色,可实际上,很少有人会打这样奇特的伞吧。伞的骨架也是纯黑色,光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硬朗且耐用。
“先生,你和他的关系不错吧……我是说,‘梅宫一’。”
佐久间弥津出门前,听到女性店员这么问。
他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这位年纪其实并不大的店员,坦诚地点头。
还不错,他觉得。是梅宫建议他把店开到这里的。梅宫的话确实没错,这片街区,比他之前呆的地方更适合经营不赚钱的书店。
“明年……我是说,他快要结束高中生活了。我想,他可能需要一些成年人的建议?”
梅宫吗?梅宫这个人,用不着他的建议吧。
比起同龄人,甚至成年人,梅宫在许多事上都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这样的人,无论未来走什么样的路,都会相当吸引人。就像一本正在连载中的高分漫画,每一页都在让人期待下一页。
但他还是对提起这个话题感到稍微有些尴尬的女性店员点了点头。
最近,他会上心的。
“谢谢,先生……现在雨越来越大了。”
橘琴叶想要劝书店老板等雨稍微小些了再出门。但青年还是出了门,走向了和书店相反的方向。那位老板要去做什么呢?
佐久间弥津自然不会回答橘琴叶心里的问题。不停敲打伞面的雨滴好似在催促他加快赴约的脚步。
他的每一个落脚点都要经过考虑,尽可能踩在没有太多积水的平坦处。在雨中行走,想不弄脏鞋是不可能的,可倘若鞋真的裹满脏水,又会让人看着颇为烦心。
他已经知道那封塞进书店的信是出自谁之手了。
住在隔间的夜里,他会把店门从内锁上。但在前天早晨,他趁着雨变小,去附近的店里解决早餐,回来便发现书店的地上躺着一封信。
信封里装着一小片从稿纸上随便撕下的纸片,还没有他的手掌大。纸片上的字迹不算端正秀丽,但能看懂。写明了时间——此时此刻,还有地点——他正身处门口的纹身店。
没说要做什么。
信封很干净,煞有介事的样子,内里的重点内容居然只用又小又不合乎情理的残破纸片。
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是重视这场邀约还是不重视。
他在屋檐下收了伞,甩了甩,甩掉不少雨水,才转身进了店。
店里很冷清,大概也是被雨天影响了生意。有两个外表年龄差距不大的店员呆在大厅里,也许他们并不负责纹身的工作。大厅里以橙色为主的彩灯套组灯光调得很暗,刻意营造不一般的情调,但里面的纹身室灯光大亮,方便纹身师发挥。
他无视了带着殷勤笑容迎上前来的店员,推门进到了唯一一个人影绰绰的房间。
除了纹身师,另外两个人他都见过,哪怕只有一面。
所以,约他在这种地方见面有什么事。
“哎呀,老板,”多日不见,棪堂哉真斗仍然热情地朝银发青年打招呼,“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一定会来的。
纹身师好奇地瞧了客人的“友人”一眼,默不作声地坐着带滑轮的圆凳滑向另一边的桌子拿工具。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立场坚定嘛。知道是我的邀请之后竟然还来赴约,那些家伙们知道一定会悲痛欲绝的——”
自己万分信任的老板居然去和曾经敌对的家伙私下见面什么的,想想就很振奋人心。
【有什么事】
老板不理睬他的话,展示给他的手机屏幕上,“有什么事”这句话像滚动弹幕一样不停地滚动播放。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只是觉得和这个神秘的老板好久不见才玩笑一般发出这样的邀请。
发现放在他身上的视线转向了焚石,他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么,我来介绍一下……”
青年摇头。
没正事的话,他要走了。不需要介绍什么人给他,他没有与之相处的想法。
他原本以为棪堂或许会拿风铃的事来和他交涉。但他怎么能忘记这几人的本质并不是犯罪组织,不会干卑鄙之事……也许?他不了解这些人。
正在等纹身师回来的人情急之下伸手抓住老板的胳膊,“你胳膊上有纹身吧。”
老板穿短袖的时候他瞟到过。
老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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