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今天真无邪的表情凝滞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地如常道:

“姐姐?你怎么了?”

相里昀渊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的丫鬟,她正直直地死死盯着褚师白,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顺从平凡的模样!

褚师白像是极其自然地牵着他的手一般,轻巧地捏住他命门不让他挣脱,柔声道:

“小鬼,你觉得我这衣服好看吗?”

赢今闻言,僵硬着脸部笑容,像是很认真地审视了一会儿才乖巧地回答道:

“好看。”

“哦?一个凡人的小孩怎么可能看透我的易容法术?赢今?”

赢今像是被什么吓到了,冰糖葫芦吧嗒掉在了地上: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觉得你长得非常漂亮!长得漂亮的都是姐姐。”

褚师白从进入落春台起,就一直使用的法术易容,外人眼里一直是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而刚才她已经撤了这法术,这小鬼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因为他本就一直看穿她的易容法术!

“从第一日见你就是喊的姐姐呢,是我太大意了。”

“姐姐,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似乎害怕得满头大汗,急着想把手抽回去。

褚师白冷笑道:

“你这里…….”

她点了点自己的耳根处,“耳朵后面,干干净净的。那日石桥之上,丫鬟抱着你,我分明看见了。我一直以为这落春台,傀儡才是异常……所以,一直都是盯着那些有印记之人。”

“可是,当整座城里都是傀儡,没有印记的活人才是我们要找的坏人呢!”

相里昀渊不远不近地站在褚师白身后,看着表情逐渐狰狞的丫鬟,以及木然的扶雅公子,这妖王也是个厉害的,每一个傀儡竟然有着不同的情绪,真是活见鬼一般!

褚师白盯着眼前似乎被她一掰就断的小手腕道:

“哎,本师祖又怎么会怀疑一个没断奶,甚至还故意落水让我救,求丫鬟抱抱的小鬼呢?不得不说,您老人家演得真好。”

赢今突然就不挣扎了,而是低着头阴阴地笑着:

“哎,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我,我可是有些不高兴呢,不是说好的三天吗?你这样会令我很困扰哦!”

毕竟,答应了钟离殊要把他们拖延住在此秘境三日的!

话音落下,他竟然自己硬生生掰断了自己的手腕,从褚师白手中脱离,立马后撤到几丈远的地方!小小的身躯灵活得很!哪里还有半点七八岁小孩子的样子?

褚师白倒是无所谓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捉迷藏?果然是像你这般的小鬼才爱玩。”

相里昀渊走过来递给褚师白一块洁白的手帕,她愣了一下。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仔细替她擦了擦刚才捏过赢今手腕的手,随手把手帕焚了,全程不把妖王妖异神色放在眼里。

褚师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昀渊气起人来的本事可是比她更高明啊!

整座城的傀儡之所以栩栩如生,是因为他们都是妖王身上剥离出来的万千种情绪,善,恶,痴,麻木不仁,骄奢淫逸……得多么强大的精神力才能维持一座城的傀儡像活人一样按部就班地演戏?真是个疯子!

她最初还以为是因为这城里的人都惧怕妖魅这恶心的东西,所以才会夜里睡得死去一般沉。

没想到他们根本都不是人。

倒是那些个闯入此境活蹦乱跳的仙门弟子,无端成为了它们猎杀的目标!

相里昀渊这才抬起眼眸直视妖王道:

“除了我们与那十几名仙门的弟子,落春台根本就没有活人。”

褚师白偏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昀渊也知道了?

赢今捂着自己的断手,阴冷的眼神爱笑不笑地瞪着他们!

“又被猜中了呢。真没意思。”赢今笑吟吟。

“哎,我原以为这游戏还可以玩上好几天呢。”赢今一抬手,身后凭空出现了一张椅子,他施施然坐了上去,明明是孩童的躯体却是一副老成的模样,依然一双小腿摇晃着,奶声奶气道:“值得我如此费尽心机,当然是为了杀你呀,仙山主。”

说完,妖王瞳色倏变,顷刻间,落春台像是一副褪尽铅华的水墨画,天地间只剩下黑白,全城的傀儡在同一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诡异地拧过头来,目露凶光地朝谢春楼看过来!

妖气像是在空气中翻腾,发出可怕的呜呜声!

站在门外的莫念生被惊得一下子拔出了剑,忍住了往院子里冲进去的冲动!

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正在发生,而仙山主叮嘱过他要守住此地!

褚师白背靠着相里昀渊,一手提剑瞄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嘲讽道:“老东西,打架就打架,干嘛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可怕?”

昀渊冷笑:“他怕打不赢你,制造气氛给自己一些信心!”

妖王气得手指一抬,顿时落春台楼台纷纷倒塌,红墙绿瓦逐渐夷为平地!

只余谢春楼独立于一片残骸之中!

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着!

尘埃飞扬过后,影影绰绰,密密麻麻,是那些傀儡如潮水受控而来!

莫念生被惊得手脚生硬,举剑冲上去厮杀了起来!

赢今身边的贴身丫鬟突然带着富春楼的掌柜与一帮伙计袭击而来!

褚师白挽剑抵挡!

相里昀渊手中玄铁扇子飞旋着向坐在中央椅子上的赢今夺命而去。

从旁突然跳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为妖王挡住了这一击!

竟然是消失多日的花萼夫人!

昀渊眯了眯眼!

玄铁黑扇回到手中时已化作知归,灵韵在剑纹上游走。

花萼夫人脸色一白,不敢大意,瞬间露出了九条血色的狐尾巴!

“竟然是九尾狐妖?”

眼前战况陷入混乱,赢今却像是坐在其中面不改色的天真孩童,他一双脚够不着地,一直轻轻摇晃着,一直手支撑在扶手上,一只断掉的手腕软绵绵地垂在一边,一直没有接上,看着姿势怪异又可怕!

他突然开口道:

“褚仙尊,就是他一直想跟你通风报信吧?”

赢今面无表情地不慌不忙地接上自己断了的手腕,骨骼咔嚓咔嚓的声响尤其渗人,他把视线转向一边神情木然的扶雅公子,仿若造世主般用着仁慈的语气道:

“本座为数不多的善念原来是放在了你的身上啊……”

他不过勾了勾手指,扶雅公子立马就像是被提了线的破碎木偶,狠狠地摔到了他座椅前,四肢扭曲,极度痛苦地挣扎着,他弯腰就要伸手把他头颅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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