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囚君
张姑姑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侍奉了二十年。如果连她都是陈清河的人,那这盘棋,陈清河已经下了太久。
“空口无凭。”许鹤鸣坐回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道血痕,“你们的计策,听起来比陈清河的还要精彩。”
“陛下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查。”黎音袅迎上他的视线,“去查张姑姑,去查太医院的脉案,甚至可以去查陈慧婷。但我们等不了,陈清河也等不了。”
“他既然设下了陷阱,就绝不会让我们安然看到明天的太阳。”
许鹤鸣的指节一下下地敲击着龙案,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敲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他在权衡。
权衡太子、陈清河的威胁,与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带来的变数。
良久,他停下动作。
“你们想要什么?”
这是一个帝王最直接的问题。没有信任,只有交易。
“我们想活命。”黎音袅答得同样直接,“而陛下,您想除去心腹大患。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好一个不冲突。”许鹤鸣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既然你们说寿康宫是陷阱,是龙潭虎穴,那你们待如何?”
“一个已经暴露的陷阱,就不再是陷阱。”黎音袅缓缓道,“它可以变成一个舞台。”
许鹤鸣的眉梢微微挑起,终于露出了几分真正的兴趣。
“陈清河想要一出‘将军谋逆,公主惨死’的戏。”黎音袅的唇边,勾起一抹与这御书房格格不入的,冰冷的弧度,“那我们就演给他看。”
“他想要瓮,我们就送他一个。他想请君,我们就做那个君。”
“请君入瓮。”
许鹤鸣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自己亲手送进天牢的皇妹。她的身上,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玉石俱焚的疯狂和冷静。
“朕凭什么陪你们演这出戏?”
“因为这出戏的结局,关乎大夏的江山,关乎您龙椅的稳固。”黎音袅一字一顿,“也因为,您别无选择。”
这句话,僭越到了极致。
江令舟的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许鹤鸣却没有发怒。他只是深深地看着黎音袅,眼中翻涌着外人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许久之后,他从龙案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枚小巧的、通体漆黑的令牌,扔了过去。
铛。
令牌落在黎音袅脚下的金砖上。
“这是玄鸟令。”许鹤鸣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见此令,如朕亲临。宫中禁军,内三营,皆可调动。”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在烛火下亮得惊人。
“去寿康宫,按你们的剧本演。”
“但朕要提醒你们,戏台已经搭好,唱什么,怎么唱,是你们的事。可这出戏什么时候结束,由谁来谢幕……”
“由朕说了算。”
黎音袅弯腰,捡起了那枚冰冷的玄鸟令。
江令舟收回了按在剑柄上的手。
两人转身,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重新融入了殿外的夜色。
御书房的烛火,被殿外灌入的夜风吹得几欲熄灭。
死寂被一道踉跄的身影打破。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寿康宫的血腥气。
“陛、陛下!出事了!寿康宫出大事了!”他声音尖利,带着哭腔,“慧婷公主……慧婷公主她……薨了!殿前侍卫与陈将军带来的人马打起来了,血流成河啊!”
许鹤鸣端坐不动,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个报信的太监,而是将视线投向了重新回到殿内的黎音袅与江令舟。
“好一出‘将军谋逆,公主惨死’。”他复述着黎音袅之前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陛下,戏已经开场,现在不是评价演技的时候。”黎音袅的声音没有起伏,“陈清河埋在宫里的棋子,该动了。”
“动?”许鹤鸣重复着这个字,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那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了帝王的城府。
轰——
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龙案。奏折、笔墨、玉器,悉数砸在金砖上,狼藉一片。那厚重的案几翻倒的巨响,震得整个大殿都在嗡鸣。
“传朕旨意!”他的咆哮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带着嗜血的决绝,“禁军统领何在!即刻率五百羽林卫,软禁东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太监被吓得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许鹤鸣的视线转向江令舟,那双眼睛在跳动的烛火里,亮得骇人。“江令舟,你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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