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郁摇了摇头,呼吸的每一口,都带着浓浓的铁锈味。

视线里的沈兮浮被泪水模糊。

沈安郁想要求沈兮浮不要这样,但直到嗓子里翻涌出腥甜,都没有吐出一个字,只有顺着下巴滑落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为什么?”沈兮浮喃喃问。

沈安郁手腕被沈兮浮用力抓出青白的指痕。

面对沈兮浮的疑问,沈安郁望着“她”,这是自结婚以来,沈安郁第一次见到沈兮浮哭,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莫大的无力感让沈安郁嘶哑地呜咽了声,如同困兽,他一边试图挣扎出被迫抓紧沈兮浮脖子的手,一边满脸泪痕地靠近,像讨好,轻轻蹭上妻子的眼尾,吻下上面的泪水。

泪珠被人啜吻干净。

青年微凉的唇瓣贴在沈兮浮的脸颊。

顺着泪痕,沈安郁生疏的按照记忆中,沈兮浮曾对他做过的方式,小心翼翼、一下下吻到沈兮浮的唇边,张开一点嘴巴,慢慢含住沈兮浮的唇,湿润地吻着。

“……”

周围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沈兮浮睁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意识到面前的沈安郁在做什么后,颤了下,随后一点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体验丈夫温吞胆怯地吻。

多年的相处下来。

除了摸清沈安郁性格以及承受底线的沈兮浮,还有同样摸清了,该怎么,才能让“她”快速平复下情绪的沈安郁。

一吻结束。

沈安郁茫然地张着唇,在沈兮浮离去时,甚至下意识追逐了上去,闭着眼睛,轻蹭在沈兮浮的唇角,却被妻子微微侧头躲过,“老公不会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吧?”

平静的一句,刺破沈安郁混沌的大脑。

“……”

摆在他和沈兮浮之间的问题,仍像一条血淋淋的横沟。

一旦踏错,粉身碎骨。

沈安郁视线落到沈兮浮瓷白颈间明显的掐痕上,眸中闪过一丝无措,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拿手机解释。

——我昨晚喝醉了,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

——可能是回酒店的时候,和简总撞到了一起,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但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和简总睡在了一张床上。

沈安郁越是急,打错的概率就越是高。

他不管语言是否混乱,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呈现在沈兮浮面前。

——我和简总都是男人,不会发生什么。

——我更不可能出轨。兮浮,你知道的,我……

抿了抿唇,沈安郁没有将剩余的话全部打完。

只道:我只和你,那样……过。

其他时候,在各种方面,沈安郁都觉得自己是名心理和生理都取向正常的男人。

可沈兮浮面上的表情,却在看完他的所有解释后,一点点冷凝。

“正常男人?”沈兮浮轻声念着沈安郁的最后一句话,突然笑了声,“老公,”他想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沈安郁茫然地看向他。

怎么了……吗?

许是也觉得这些年的自己,在沈兮浮面前不像是名丈夫,沈安郁哑口无言。

沈兮浮:“既然老公说自己没有和简总发生什么。”

“怎么证明?”

他冷冷看着沈安郁,“毕竟,老公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沈兮浮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把这几个字,说出的口。

恨意令他眼下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在沈兮浮话落后,房间里陷入一片窒息的死寂。

沈安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愣在原地,许久,抖着指尖解开了自己睡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其实也没什么。

早在结婚的三年里,沈安郁已经为沈兮浮放弃了太多东西,其中首当其冲被丢弃的,就是自尊。

一次或许会迟疑、难受,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

衣物堆积。

沈安郁等待着沈兮浮的审判,凌乱额发下,是一张苍白/.精致的脸,脸颊处的泪痕已经干透,只剩下湿红的眼眶,证明他刚才哭过。

沈兮浮一寸寸扫视过他的丈夫。

视线掠过的每一寸,都能看到青年每攵感颤栗的细微痕迹。

“老公。”

沈兮浮抬眸,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在沈安郁小心看向他时,平静道:“躺上去。”

“……”

沈安郁是听话的。

多年的社畜生涯,加上自身木讷懦弱的性格,就注定了沈安郁不管是在何种关系里,都是被压榨的那方。

……

……

时间缓慢流逝。

沈安郁被黑色额发遮挡的眼瞳有些失焦。

患有语言障碍症,无法发出声音的他,此刻终于体验到了一丝好处——不会打扰到别人。

沈安郁不清楚这间酒店的隔音如何,只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

可细弱、凌乱的喘息,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状态。

眼泪砸在枕头上。

就在沈安郁觉得自己一整天都会在这里度过时,门外,“叩叩叩”响起了敲门声。

“!”

他颤颤抓住沈兮浮的衣角,哀求地想说些什么,但妻子只捂住他的眼睛,一言不发。

……

门开了。

沈兮浮冷着脸,看到了门外一直敲门的人,他本以为会是简礼叙,结果是沈安郁的组长。

“你……是?”组长看着面前的女人迟疑问。

沈兮浮吐出两个字,“家属。”

“哦,对对。我记得安郁好像是结了婚的。”组长尴尬笑了一声道,“那个……安郁他现在在吗?我们就差他了。”

话音未落,沈兮浮关上门。

五分钟后,新换上一身西装的沈安郁走出房间,仔细看去,与往日给人的沉默寡言印象没什么区别,可冥冥之中,就是给人一种变了的感觉。

却分辨不出,究竟变了什么。

无端吃了个闭门羹的组长看不出喜怒,直到站在电梯里,才道:“刚才的,是你的老婆?”

沈安郁沉默地点了点头。

组长:“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艳福不浅。”

沈安郁没说话,只悄悄换了个站姿,不让自己太过难受。

在电梯下行的窒息安静里。

沈安郁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直到电梯到达一楼,才回过神般,扶了扶眼前为了遮挡发红的眼眶而戴上的黑框眼镜。

过长的额发加上遮挡住大半张脸的厚重黑框眼镜,令本就毫无存在感的沈安郁,变得更加不引人注意。

合作谈完是在晚上七点。

期间,沈安郁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胃里,变得更加空荡。所幸他不用说话,只需要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会议桌前,适时地点头加鼓掌即可。

待处理完合作结束后的后续事宜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沈安郁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他心底淡淡的惊奇,原来人在消耗了那么久的情况下,还是有力气加班的,不会直接猝死。

只是周身浓重的疲惫感,怎么都遮掩不住。

准备离开会议室前,满身疲惫的沈安郁落后于众人一步,本想给沈兮浮发一条报备短信,证明自己真的工作了到现在,却察觉肩膀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身体下意识颤抖,回过神,沈安郁才发现身后的人是简礼叙。

“……”

退开几步。

沈安郁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心理,不对简礼叙产生出抗拒和远离的行为。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沈安郁低着头,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默认般,不替自己做出任何解释。

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就此被辞退,也挺好。

至少不用再夹在主角之间,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简礼叙伸出的在半空落空,收回时,没什么被远离的尴尬,温和喊道:“安郁。”

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好似写满了温柔,“不好意思,吓到了吗?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昨晚的事情是不是给你们造成了什么误会。”简礼叙说,“抱歉昨晚我没想那么多,加上联系了你组长,没有得到回复,就先擅自把你带到了我那里。”

沈安郁的性格让他注定没办法在别人礼貌对他时,不做任何回应。

沉默片刻,他摇了摇头,慢慢打字道:我知道。

兮浮她只是太着急了,后面解释清楚了,没有造成什么误会,不用道歉。还有……谢谢简总。

简礼叙就这么看着他在备忘录里敲出一个个字。

在沈安郁递到自己面前时,垂眸,“是吗?”

“不用客气。”简礼叙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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