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阳光正好。

忍足侑士神清气爽地走下楼梯,对着正在用早餐的家人们打了个招呼:“父亲,母亲,姐,早上好。我这周末要去奈良,不在家住了。”

忍足惠里奈咬着吐司,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着他明显精心搭配过的休闲装束:“又出去?小侑,你最近周末很忙哦~”

“昨天还看到你逛了好几家线上买手店,是在挑衣服吧?”

忍足母亲优雅地放下咖啡杯,看着儿子眼角眉梢那压不住的愉悦,了然地微笑:“看来是有了很想认真约会的对象了呢。”语气里满是欣慰和好奇。

忍足父亲闻言,沉吟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做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推断:“奈良?是去拜访清水家在那边的别苑吗?看来和清水家的联姻事宜,进展得比想象中更顺利。”

忍足侑士:“……”

他完全没料到父亲会产生如此离谱的误会,刚想开口澄清,但看了眼时间,担心让如月遥等,只好匆匆留下一句:“不是清水家的事。我先走了,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便抓起车钥匙,快步离开了家,完全没理会身后家人各异的神色。

他心情雀跃地坐进驾驶座,一路顺畅地准时到达如月宅门口。

如月遥拎着一个小巧的旅行包走了出来,准时干脆。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裙身上用绿色的丝线绣着蜿蜒精致的藤蔓花纹,清新又带着几分古典韵味。

长发编成了优雅的鱼骨辫,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淡淡的雪松冷香也随之弥漫在车厢里。

“早上好,大小姐。”忍足笑着打招呼,发动了车子。

“早。”如月遥系好安全带,然后非常自然地伸手点开了车载音响,熟悉的古典乐旋律流淌出来。

一切动作都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那种自然而然的熟悉感,让忍足心底泛起细密的甜。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时,如月遥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仔细涂抹。

忍足侧头看了一眼在她唇上晕开的色泽,试图找话题:“嗯……这个颜色,是枫叶红吗?很衬你。”

如月遥闻言,用一种“你果然是个直男”的嫌弃眼神瞥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纠正道:“这是红茶色。”

忍足顿时汗颜,摸了摸鼻子:“啊……抱歉。”

果然,他还是无法精准分辨女性口红那微妙复杂的色号。

不过,看着她如此自然地使用他车上的镜子,那种仿佛已经将他划入“可共享空间”的亲近感,远比口红色号更重要,让他觉得无比美妙。

简单介绍了一下行程安排:先去唐招提寺赏琼花,然后在奈良公园附近逛逛,喂喂小鹿,傍晚再去预定好的温泉旅馆入住。

如月遥安静地听着,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看来是对他这位“地陪”的安排颇为满意。

闲聊间,如月遥的目光落在他之前受伤的手臂上,问了一句:“手怎么样了?”

忍足活动了一下手腕,笑着回答:“完全不疼了。大小姐给的那个药膏真的很神奇,效果立竿见影。”

他有些好奇地问,“好像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

“嗯。”如月遥淡淡应了一声,“是我家内部研制的方子。小时候练武受伤,都是用这个。”

“练武?”忍足顺势问了下去,这是他一直好奇的点,“是从小就开始练吗?”

“嗯。”如月遥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走路还会摔跤的时候,就被安排开始接受训练了。”

忍足的心微微一动。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中那个被动且带着强制意味的词。

“被安排”、“被训练”。

这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因为个人兴趣而学习,更像是一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一种从小就被强加的命运。

那种被迫的、缺乏自主选择的感觉,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喜欢。

她平静无波的神情下,似乎隐藏着一段他尚未知晓的、或许并不轻松的童年。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虽不算特别疲惫,但终究有些拘束。

车子停稳,如月遥便率先下了车,站在路边伸展了一下腰肢和手臂,活动略显僵硬的筋骨。

忍足刚从车里出来,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句清淡的、几乎消散在风里的:“开车辛苦了。”

他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还没等他那点受宠若惊的情绪发酵,如月遥已经若无其事地提步走开,仿佛刚才那句轻飘飘的话只是他的错觉。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连忙快走两步喊住她:“大小姐,方向反了哦。唐招提寺的入口在另一边。”

如月遥的脚步瞬间顿住,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眼睛精准地瞄了忍足一下,眼神里清晰地传递出一丝尴尬。

还有,不准笑。

忍足立刻绷住嘴唇,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正确的方向。

他读懂了她的眼神,并且觉得她这难得流露出的、近乎“恼羞成怒”的小情绪,可爱得要命。

唐招提寺古朴庄严,充满着历史沉淀下的宁静气息。

对于寺庙建筑本身,如月遥似乎兴趣缺缺,目光只是淡淡扫过那些飞檐斗拱。

但她还是放缓了脚步,配合着显然也是第一次来的忍足,慢慢地沿着参道行走,浏览着周围的景致,算是尽到了一个“同行者”的基本礼仪。

直到他们穿过几重院落,走到寺内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时,如月遥的脚步停住了。

她的目光被前方一棵繁茂的大树完全吸引。

那棵树的枝头开满了洁白无瑕的花朵,无数朵小花紧密簇拥成硕大的花球,如同无数白玉雕琢的绣球挂满枝头。

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温柔的雪云降临在苍翠的枝叶之间,纯净、盛大、又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清雅之美。

正是琼花。

如月遥静静地站在树下,仰起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那片如雪似玉的花海。

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脸上,微风拂过,带来淡淡清香,也吹落几片洁白的花瓣,盘旋着落在她的发间、肩头。

忍足清晰地看到,一抹极淡却无比真实的笑容,如同初春破开冰面的溪流,缓缓在她的脸庞上漾开。

她微微眯起了眼,眉眼弯弯,唇角上扬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风吹起她白色长裙的裙摆和绿色的藤蔓绣花,与她身周飘落的琼花瓣交织在一起,清冷,洁白,不染尘埃。

她看着琼花,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时光,落在了某个遥远的、只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画面里。

从前,也有一个少女和她一起,这样站在如雪的琼花树下,笑语嫣然……

忍足默默站在她身侧,没有出声打扰这份静谧的美好。

他觉得,仅仅是能这样站在她身边,分享她此刻毫不设防的喜悦,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或许是被这美景和回忆触动了心弦,如月遥的心情显然很好。

忽然轻声开口,说了一句中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忍足没听懂,疑惑地看向她。

如月遥转过头,耐心地为他翻译成日语:“意思是,有些人即使相识到头发变白,也还是像新朋友一样陌生;而有些人,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车盖碰到一起的瞬间,也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忍足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让如月遥态度异常的水谷雅子。

他斟酌了一下词语,试探着问:“说的……是水谷同学吗?”

如月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赞赏:“你确实很敏锐。”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满树琼花,声音轻得像是在叹息,“水谷……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清醒的怀念,“只是故人已逝。我知道水谷不是她。”

“但是能再见到如此相似的面容,于我而言,也算是命运的一种馈赠吧。”

她说这话时,侧脸在花影下显得格外美好,眼神中混合着感伤与温柔的复杂情绪。

几片琼花瓣落在她的发梢和肩头,她似乎毫无所觉。

忍足看着,甚至舍不得抬手帮她拂去,生怕打破了这份静谧。

沉默了片刻,忍足望着这座由唐代高僧鉴真历尽艰辛东渡后主持修建的寺庙,想起了背后的历史,轻声开口,将话题引向更开阔的层面:

“唐招提寺是鉴真大师带来的盛唐风华。远渡重洋来日本弘扬佛法,佛法中常说轮回转世……你相信轮回吗?”

他想知道,她对那位“故人”,是否怀有更深的、超越现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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