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一行人过金柳河,正巧见观音湖畔聚了许多人,准备也去那边灯猜谜游玩。
湖畔早已搭好灯楼灯架,湖中更是置了各式水灯。
满目璀璨辉煌,沿岸挂起的长长灯带映得水面一片浮光跃金。
江策他们到时,绣衣红裙的女掌柜站在灯山下,正笑着开口。
“这楼前的灯山,湖畔的灯架,湖中的水灯皆藏有灯谜。各位或射或取或捞,得到这灯下系着写有灯谜的彩绸,猜中灯谜最多者,便可得上这一场樱桃宴。”
众人手跃跃欲试,纷纷准备上前,女掌柜伸手:“欸,各位别急。”
“只一样,各凭本事,不可为夺灯而生事,更不可伤人,违者一概作废当场出局。”
女掌柜退至高台敛衣坐下,高台之上还坐了一排人,手上拿着纸笔是为收取彩绸,核对谜底的。
“各位请吧。”
江策与郑少愈、又玉三人无言相视,默契分头散去。
郑少愈虽功夫不高但胜在灵敏,穿行在灯山上下,个高手长的伸手就寻了十数个灯谜。
他一边跑,一边看,一边解迷,还能顺手再扯几条彩绸。
只是又伸手去解新彩绸时,与一人同时抓住。
“沈四郎,你怎么在这?”郑少愈顿时怒瞪他,讥讽道:“那日在凝翠楼外头,被打的求爷爷告奶奶的是谁?”
“郑六,今日还不知道是谁要挨打呢?”对方恼羞成怒却丝毫不畏惧,竟上手去夺他手上已经解下来的彩绸,“给我。”
郑少愈一躲,把他一脚踹开:“边去!”
沈四郎踉跄着,回头使了个眼色,往日里同江策不对付的几家公子走上灯山欲意围住他。
郑少愈笑道:“哟,这不都是二郎揍过的人嘛?如今小宁王进京,倒是又当起狗腿子来了!”
他们被讽得恼羞成怒,几人在灯山上打起来。
郑少愈灵巧躲开,一边还不忘踹下几个:“滚你爷爷的!”
而湖畔高高的灯架下有人拿杆有人踩石上树,又玉站在人群后摸上了腰刀。
他抽刀而出,小截银光出鞘却并未有下一步动作。
又玉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刀收回刀鞘中。
罢了,若不是怕吓死这些人......
他踩上一旁的石头,几步轻点就取下数条迎风而飘的彩签。
还没来得及看,又听见不远处郑少愈在喊他。
“又玉!快过来给我揍他们!”
“失礼了。”
他迅速踩着人肩跃上灯架,十四五岁的小郎踩在细木灯架上恍若腾云。那一排排、一架架花灯相互堆叠,随着风一起疯狂旋舞起来。顿时令人看得眼晕,可又玉只是轻腾轻跃,如同青鸟般穿梭在其中。
连灯架上的花灯都只是随着他的走过而轻轻晃动。
竟不知是风,还是他.....
细细的银光闪过,悬在灯架花灯系着的彩绸似花瓣飞舞着坠下来。
湖畔人踮脚伸手去抓,有的撩起衣袍接下了几条彩绸。
又玉扯散挂在树上的绸堆花球,轻飘飘的纱绸捞起一大半彩绸,随着少年落地。
不过几瞬。
郑少愈在灯山旁大喊:“又玉!别磨蹭了!”
又玉手提一包彩签要过人群,去找郑少愈。
只是他手中的那些彩签实在是太吸引人,越过人潮时有人要上前去扯他手上的纱绸。
又玉眸色冷冷,转身滑出腰上的长刀将人吓退。
他本无意伤人,只惊骇众人退后便几步跃的老远。他直接飞跃上灯山踹飞几个,把郑少愈提起来丢出了灯山。
“你脑子快,解灯谜去,这些杂碎我来解决。”
“好嘞!”
郑少愈一屁股落地,顾不上疼,赶忙将又玉丢下来的彩绸搂入怀中。
“这位郎君没事吧?”
他抬头,是一张净秀的脸。
似乎是被他骤然落地下了一大跳,眼中震惊,手里还拿着条彩签。
郑少愈还坐在地上,揣着一大包彩签,胡乱道了声:“没事没事。”
他才爬起来,正对上从一架架花灯中走出来的程怀珠,微微一愣。
程怀珠上下扫了他一眼,略弯着腰笑出声:“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只这么大的呆鹅掉下来了,真有意思。”
郑少愈顿时羞红脸,来不及和她说话解释,
他立刻爬起来,还不忘四处张望:“这江策去哪了?”
“许是,在那儿吧。”
湖畔立着的女子伸手一指,郑少愈顺着她目光,看向眼观音湖。
湖面水灯数盏,湖心还以长木搭起来多个小台,台面以莲花灯为底置了各式更加精美的花灯。
江策踩着只只小船,捞灯取彩绸。
那湖面亦有一个身影点跃着,几乎是紧跟在江策身后。
郑少愈走上前两步,眯起眼细细一瞧,不是宁王世子又是谁?
他立刻倒吸了口气,这架势,是又要打起来啊。
完了完了完了。
他急得要命,声音都颤了起来:“又玉又玉又玉!别管那些人了,快去湖心!”
薛婵淡淡看着湖面,伸出手随意取挂在一连串锦鲤灯的彩绸。
“逍遥觉云被月明,归鴈门外又新鸣。江山如画真景物,北斗阑干夜未央。”
“是《朝暮间》”
江策踩在别人捞灯的船只,借力一点,踩着水面向湖心的莲花仙鹤灯去。
他伸手触碰到彩绸,鹤灯后露出一张脸。
“别来无恙啊,江二郎。”
江策眼中映入张看似弘雅却又可恶到极点的脸。
“咔嚓”他不禁一时失手,掰断了莲花瓣随后“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他勾唇一笑:“当真是,好久不见。”
虽然江策真的很想冲上去给他按水里,但是他忍住了,踩着水面离开。
“江二郎怎么这就走了?难不成凉州四年,反倒成了胆小鼠辈?”谁知小宁王追上来,不肯作罢,“这可不是咱们江二郎的脾性呢?”
两人你追我赶落在了一只小船上。
江策站在船头侧身,对方落在船尾。
小宁王解下一旁花灯上的彩绸,笑吟吟道:“江二郎既不科举入仕,想来也用不着‘青云上’,更无需樱桃宴了,不如让给我如何?”
“说得好像你需要一样。”江策懒得理他,冷冷讥笑了一句。
谁知宁王世子却双手抱臂撑在船蓬边,细细瞧着他的脸,玩笑道:“瞧着二郎脸上的伤好了呢,我还以为会落疤,当真是可惜了。”
当初就该划得再深一些,最好能江策最爱惜的脸撕下一半来。
可惜,太可惜了。
江策灿然一笑:“也不知道谁喜欢往人脸上划,如此下作下贱,实在世间少有。”
小宁王顿时将脸微沉下来,激起附近湖面水灯,向着江策飞速而去。
江策微侧身,挥袖一卷,花灯稳稳落在他手中,里头的火光晃了一下依旧稳稳燃着。
对方继续进攻,江策七守三击,不愿在这元宵佳节生出事情来。
奈何小宁王就是抓准了他的心思,越发咄咄逼人。江策本不想动手,可是走又走不掉,跟沾了桥头老道士的狗皮膏药一样。
纠缠之下,两人就在这观音湖上打了起来。
江策基本上在躲,既不主动出手,也从未落下风。
只是被缠得久了,他越来越没有耐心,对方也更加得寸进尺。
江策从船头飞退至另一只小船,本想着就此脱身得了,谁知小宁王干脆追了上来。
他正心烦着,忍不住要动手。突然间小船晃动,又玉踏水而来,抽出腰刀径直向小宁王去。
刀刃映着月光破风砍下,对方抽软剑一档,被力道压得一瞬不禁往下跪。
小宁王咬牙,谁知这半大的少年招式如此狠辣。
宁王世子抬袖,袖中飞出短箭向着又玉面门。
江策一手扯开又玉,袖箭钉在船头。他迅速一手劈断身侧长杆将花灯朝着宁王世子掷去,花灯被软剑劈开“咚”一声入水。
烛光跳动了两下就熄灭,最后沉入湖中。
江策又玉的刀,将他丢至另一只小船上,握着刀柄往下一劈。乌蓬小船被劈得近乎断裂,碎屑四飞。
宁王只觉眼前一片迷茫,船上的又玉一脚将鱼灯踢断,直直向着他来。
他抬袖遮挡,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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