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躺在床榻上的青年面颊滚烫,睡梦中,梦见一女子趴伏在他身上不断索吻,他想挣脱,却动而不得。
直到眼前的迷雾散去,他看清了那女子面容,与那卑劣的妖女七分相像,相貌却又比她更为普通。
他猛地坐起身,眸底嫌恶未褪。
楚修玉环顾四周,看到椅塌上的少女全身被血雾包裹,如一个巨大的蚕茧。
他拿起搁置在一旁的佩剑,下了床榻,锋利的剑刃向烟袅刺去。
剑尖受到阻力,如蚕茧一般的血雾散去,剑身被少女握在手中,鲜血顺着剑刃蔓延而下。
“要如何才能让你听话些呢。”
楚修玉看着烟袅,她在看着他,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样的眼神,令楚修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就好像,他曾许多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色。
驱散了心底的茫然,楚修玉那双好看的眼眸居高临下俯视着烟袅,眸底无一丝偷袭失败的畏惧之意,轻啧一声:“真是可惜。”
烟袅伸出手,掌心血肉因剑痕翻展。
“给我包扎,药膏在床榻下的木箱中。”
楚修玉紧抿住唇,少女抬目,眸光淡淡。
好汉不吃眼前亏。
楚修玉磨了磨牙,烦躁地将药膏翻找出来,粗鲁地涂抹在烟袅掌心上,又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包扎完,他负气般地背对着烟袅坐下。
又想起晕厥前她要挟自己唤她“主人”,脸色更加难看。
他唤了吗?
楚修玉摸了摸因淋雨而滚烫的脸颊,现在依旧感觉脑袋发晕,但内里剧痛好似减清许多,她给他疗伤了。
他唤了吧。
楚修玉恼怒地伏在桌面上,不曾想有一日他竟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唤一个妖女主人。
虽然是在他神智不清的状况下……
简直奇耻大辱。
他指尖轻轻一弹,将烟袅面前的茶盏扫落在地。
瓷片落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捡起来。”少女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未曾看他。
楚修玉瞥了她一眼,没动。
下一瞬,烟袅眼里淡色光晕闪烁了下,楚修玉体内的灵契奏效,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落,跪在瓷片上。
瓷片刺入膝盖,破损的衣袍之上渗出血迹。
烟袅没有说话,眼睫一颤。
楚修玉眯起眼眸,捡起瓷片。
“你对我这张脸,很感兴趣吗?”他握着瓷片在脸侧划出一道血痕,而后勾起唇。
楚修玉并不蠢,他见过太多爱慕的目光,或羞怯,或炙热,这女妖掩饰的极好,对他冷淡,折辱,可她看向他时的目光,充斥了太多复杂的情绪,看起来,也并非想单纯的折磨他。
他见过太多的爱慕者,对他有没有企图之心,他不会判断错误。
“是啊,我对你感兴趣。”少女直接了当的承认,面色坦然的完全没有被戳破心事的羞愤和慌张。
她看着楚修玉白皙脸颊之上不断冒出血液的伤口,如精致名贵的瓷器被凿出难看的裂痕,碍眼的很。
楚修玉眸光一暗,眼底赤红,她喜欢他,却让他跪在雨中整整两日,果然是……妖邪作风。
他指尖收拢,瓷片扎入掌心中,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讥讽地喃喃道:“你们这些邪祟,当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
“玉儿快走,娘亲控制不住自己,娘亲不想伤害你!”美艳的妇人在大火中推开怀中的幼童。
奢华巍峨的宫殿被火焰包裹,幼童不愿离开,死死拽女子的衣袖不撒手。
“娘亲,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放火…”
“玉儿,娘亲只是病了,无法自恕,娘亲对不起你,你会原谅娘亲吗?”
“好玉儿,天家无情,若来日你能有挣脱牢笼的机会,去看看世间万千,不要守在这冰冷的神庭,更不要……自封于情爱之中,徒生疯魔…”
“走啊!”女子含着泪,手中一缕黑雾,将幼童推向殿外——
幼童被宫人桎梏着,透过烧毁的窗子,看到女子被火焰所吞噬。
漫天大雨落下,冰凉的雨滴浇灭了雄雄大火,可这雨,来得过于迟了……
凄冷的废墟中,幼童抱住焦黑的身影,等来的,不是被女子全心爱着的丈夫,而是抢走了女子丈夫的宠妃。
宠妃跌跌撞撞,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再不复从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挑衅模样。
她伸手将断了声息的女子尸体从幼童怀中抢出,满身的魔气将殿内外的宫人吓得纷纷逃窜。
“你怎么敢死,谁允许你这般对待自己,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就这般爱他?爱到为他生出心魔!可他凭什么……你看他…他日日宿在我宫里,替我隐藏魔族的身份,将属于你的一切都给我,自从我出现,他未曾有半分想起你,这样的烂人,如何值得你爱!”
宠妃眼角流下血痕,雾气弥漫在面容之上……
她,变成了他。
“我错了,我错了……你醒来吧,他没有背叛你,是我给他施下了惑心术,我只是想你看看我,我只是想你爱我。我错了,你醒来,我就把他还给你好不好?”他抱着女子,喃喃说道。
等了许久,他眼底最后一抹光亮散去:“我带你走,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幼童拦在抱着尸体的“宠妃”面前:“不准带走我娘亲!”
“宠妃”眼底划过杀意,看着幼童与女子相像的面容,掌中的魔息终究未曾落下,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楚修玉看着掌心的刺痕,幼时不懂,为何抢走娘亲一切的“宠妃”会在娘亲死后伤心欲绝。
为何她会变成“他。”
后来懂了,只觉更加恶心。
恶心那得不到女子真心,就扮作宠妃毁掉女子幸福,也夺走了女子尸首的妖邪。
恶心他那见不得光,贪婪又扭曲的爱意。
世间妖邪诡计多端,连爱意,如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蛆虫,噬血食肉后又故作情深,卑劣,极端,令人作呕!
面前这个妖女亦是如此。
与抢走娘亲尸首的妖邪一样可恶,可恨!
他真想杀了她。
可他还没有斩尽世间妖邪,还将娘亲的尸首夺回来,他还不能死。
冰凉的指尖抚住他的脸颊,脸颊之上的刺痛感消失,楚修玉眼睫一颤,看向烟袅。
“我不想做狗了,我想做你的夫君。”
烟袅眸底冷光一闪,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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