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被粗暴地一脚踹开,为首之人举着火把狞笑道:“现在你们可就无路可退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慕容檀心下盘算着对方人头,握着刀的手心冷汗涔涔,回想起方才的信号弹,她长呼一口气:只能赌一把了。
扶霄神色倒没什么大碍,他的目光游离在乱军领头之人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主子自己不敢前来,是帐中无人了?派这几个窝囊废前来也妄想取孤项上首级?”
领头之人勃然大怒:“你......如今不过是四面楚歌,还敢跟我叫板!”
他反倒被扶霄和慕容檀两人的纹丝不动气得面红耳赤,率先乱起了阵脚:“北海公在城内清点人数,你们那些好部下可都是已经乖乖投降,你们也莫想要负隅顽抗!”
慕容檀与扶霄对视一眼,她固然是不信对方的话,可慕容泓先前突然反水,实是太过不同寻常。他不是真心为扶洛效力,可也绝不会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
扶洛和慕容泓,究竟是谁在受制于人?
“主,主公!”
对面的人群中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恭迎声,与慕容檀和扶霄对峙之人转头看到身后也不由得神情一变,恭恭敬敬退到后方。
“主公。”
慕容檀微微吃惊:扶洛此刻的模样颇为狼狈,他像是一个脚步急促的疯子般拨开人群急不可耐地向他们冲来,周身衣角被芦苇划得破破烂烂,全无北海公的风度,反而像一条双目猩红的狼狗,充盈着想要撕咬些什么的本能。
“他不对劲!”
扶霄瞅准对面松懈的时机,抱着慕容檀手臂狠狠用力向后一击,以己身后背冲破了身后的木板,残破不堪的木屋顿时在一瞬间散架崩塌。
洋洋洒洒的木屑和腐朽的木板将叛军掩埋其中,众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与废墟作着争斗。扶霄的右脸颊下被尖木扎出两道血痕,看着分外触目惊心。
“走!”
扶洛满头狼藉,从废墟中一冲而出,仿佛没有知觉般奔跑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叫:“你们以为自己跑得了吗!”
“他像是被慕容泓下了疯药……”
慕容檀丝丝咬着下唇,嘴里的血腥味让她保持着清醒理智,他们在芦苇丛中飞奔,扶霄紧紧箍住她的手臂。
身后就是难以对抗的疯子在追赶,慕容泓知道他们武功高强,寻常人奈何不了,便下了这等脏手叫他们猝不及防。
两人在及腰深的芦苇丛中疾掠,脚下是湿滑的泥沼,茂密的苇秆抽打在脸上身上,火辣辣地疼。身后,扶洛那非人般的嘶吼越来越近,状若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凶兽,蛮横地撞开层层芦苇,紧追不舍。
“他气息狂暴,不似寻常疯癫,倒像是被药物强行激发了所有潜能,痛感迟钝,力大无穷。”慕容檀被扶霄半扶半抱着疾行,左腿的伤口在剧烈颠簸下阵阵抽痛。
“不止是疯药,”扶霄声音冷静,“恐怕还混杂了刺激经脉、透支生命的蛊毒。扶洛是要来耗着我们,或者……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身后破空之声骤响,数支劲弩射出的短矢穿透芦苇,带着凄厉的啸音袭来!
扶霄头也不回,听风辨位,揽着慕容檀的腰肢猛地向侧方扑倒,两人滚入一处稍深的泥洼,几把短矢钉入他们方才所在位置的地面。
几乎同时,一道庞大的黑影如同炮弹般砸落,正是双目赤红的扶洛。他手中不知从哪里夺来一柄沉重铁槊,抡圆了便朝着泥洼横扫而来,劲风激得周围芦苇齐刷刷倒伏。
“起!”扶霄低喝,在铁槊及身前的电光石火间,猛地一击地面,借力带着慕容檀弹射而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那开山裂石的一击。
泥水溅了扶洛满头满脸,他却恍若未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他手中铁槊一转,改扫为捣,直刺尚在半空、无处借力的扶霄心口!
这一击狠辣刁钻,完全封死了任何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被扶霄护在身侧的慕容檀,她不顾左腿剧痛,借着扶霄手臂的力量凌空翻身。
铁剑自下而上斜撩而起,没有去格挡那沉重的铁槊,而是精准无比地斩向扶洛握槊的右手腕脉门!
“镪——!”
刺耳的摩擦声爆响,金属交接处火花四溅。慕容檀这一刀,虽因伤势而力量不足,却足以让铁槊刺击的轨迹发生一丝偏斜。
就是这一丝偏斜,让槊尖擦着扶霄的肋侧划过,撕裂了衣袍,带起一溜血珠,却未能造成致命伤害。
扶霄闷哼一声,落地时脚步一个踉跄。但他右手已暗暗成势,直冲扶洛丹田,这一下若是点实,纵使扶洛被药物麻痹痛觉,气脉被截,劲力也必然涣散。
然而,陷入狂暴的扶洛全不理会慕容檀再次袭向肋下的刀锋,他左臂血脉贲张,竟不闪不避,任由铁剑在他左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同时他右手弃槊,化掌为拳,以攻迎势,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小心!”慕容檀惊呼。
扶霄瞳孔微缩,他在扶洛拳风袭体的瞬间,借力向后飘退,同时左袖拂出,卷住慕容檀的腰,将她带离扶洛拳势范围。
“砰!”扶洛的重拳落空,砸在旁边一株碗口粗的枯树上,树干应声而断,木屑纷飞。
而他肋下的伤口血流如注,却只是让他动作微微一顿,赤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两人,喉咙里发出愈发兴奋的咆哮。
“不能硬拼,他感觉不到极限,会活活把自己耗死,但在此之前,我们必先力竭!”慕容檀急促喘息着。
“我知道。”扶霄脸色苍白,肋下的伤口虽不深,但鲜血已染红了一片衣襟。他目光飞速扫视周围,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芦苇荡,远处隐约有水光,可能是沼泽或浅滩,更远处是茂密的树林。
追兵虽然受阻,但很快就会重新组织包围上来。
“去水边!”扶霄当机立断,“芦苇深处不利周旋,水边地势或许能限制他一些,也能借水势……”
扶洛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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