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碾过青石板,城门守卫的火把在晨雾中晃出橙红的光圈。

姜清芷蜷缩在车帘后,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混着温姝刻意压制的咳嗽声——那是用袖口掩住嘴的闷响,像极了晕车小厮的难受模样。

“停车!”

守卫用枪杆敲了敲车辕,铁矛头刮过“米”字旗,惊得骡子踏蹄嘶鸣。

姜清芷屏住呼吸,掌心的炭灰被冷汗洇湿,却在触到腰间酒囊时忽然镇定——钱坤的“北疆春”还剩半壶,必要时可作迷药。

“哟,这味儿不对啊。”

守卫举着火把凑近车厢,火光掠过温姝低垂的眉眼,

“你们拉的啥?咋有股子......甜味?”

姜清芷立刻佝偻着腰钻出车厢,故意让粗布衣裳蹭过车轮,扬起阵灰雾:

“官爷见谅!咱东家怕路上断了香火,往棉包里塞了两斤蜜饯——说是给菩萨的供品。”

她哑着嗓子咳嗽,指尖偷偷勾住车板暗扣,

“您要查验,小的这就搬下来?”

守卫皱着眉后退半步,显然不愿沾手“供品”。

他瞥了眼姜清芷掌心的灰黑,又盯着温姝发抖的肩膀,忽然用矛头挑起温姝的斗笠:

“这小厮咋生得这般白净?”

温姝浑身一颤,顺势栽向姜清芷,额头撞在她肩上——这力道是昨夜演过十遍的戏码。

“官爷饶命!”

姜清芷扶住她,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假造的晒痕,

“他自小体弱,跟着跑商队已是万幸......您看这手,前日装车时还磨出了泡!”

她摊开掌心,粗盐粒混着血丝粘在炭灰里,竟比真的磨泡还要狰狞。

守卫嫌恶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赶紧走,别碍着老子喝卯时酒!”

骡车重新启动时,姜清芷听见温姝在她耳边用气声说:

“右后方第三棵槐树,有片衣角晃了晃。”

她指尖轻叩车板三下——这是“有暗桩”的暗号。

周大柱立刻甩动缰绳,骡子吃痛加速,车轮碾过石子溅起脆响,掩盖了身后逐渐靠近的马蹄声。

“是赵成业的人。”

温姝借着颠簸的力道,将短剑从袖中滑进姜清芷掌心,

“刚才那守卫腰间挂着狼头玉佩,是林相亲卫的标记。”

姜清芷摸到剑柄上的梨花纹,忽然想起苍兰留在漠沙城的绿萝。

她掀开窗帘一角,看见晨雾中隐约有五骑黑影缀在后方,却保持着二十丈距离——显然是想等她们远离城门,再动手劫粮。

“大柱,”她敲了敲车辕,

“前面是不是该给骡子饮水了?”

周大柱会意,勒住缰绳转向山道旁的清泉。

姜清芷扶着温姝下车,趁弯腰捧水的功夫,将火油撒在车轮附近的枯草上。

“来了。”

温姝轻声说,指尖指向左侧松林。

五骑黑影已下了马,正借着树木掩护靠近,领头者腰间的狼头玉佩在晨光中一闪。

姜清芷忽然剧烈咳嗽起来,用粗哑的嗓音喊道:

“小哥儿们行行好!我家小厮病得厉害,赏口水喝吧!”

黑影们果然顿住,显然在判断是否有埋伏。

姜清芷趁机将酒囊扔向最近的树下,软木塞蹦开,酒香混着火油味在空气中散开。

领头者捡起酒囊闻了闻,忽然狞笑着挥手:

“妈的,是姜家军的人!给我——”

他的话音未落,姜清芷已划亮火折子,掷向撒了硫磺的土堆。

蓝焰腾地窜起,枯草中的火油瞬间被引燃,形成道火墙拦住去路。

“走!”

姜清芷拽着温姝跃上骡车,周老头早已挥起马鞭。

骡子在火光中狂奔,身后传来叫骂声和马匹的嘶鸣。

温姝回头望去,见那五骑被困在火墙后,正手忙脚乱地扑打火苗,狼头玉佩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几只垂死挣扎的恶犬。

“他们不会追来了。”

姜清芷喘着气,摸出金疮药抹在掌心——刚才划火折子时,指尖被燎起个泡。

温姝替她吹了吹伤口,忽然轻笑出声:

“林相若知道咱们用他的亲卫试火,怕是要把城西的井都填了。”

姜清芷望着前方逐渐开阔的山道,晨雾已被阳光撕成碎片,远处的猎户小道像条细蛇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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