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捂住右眼,踉跄后退。
崔冯二人分别从两侧靠过来,掩护着秋白鹭后退,宇文鸿截住沈妙金的攻击,冷笑道:“还不退么?”
秋白鹭甩落明镜匕上的血迹,目光不曾在图鲁的身上停留片刻,重新落在了沈妙金身上。
第二次对视。
秋白鹭在沈妙金的眼里看见了动摇。
盛静君看不见沈妙金的表情,却不妨碍她敏锐地感知到了风向的变化。绝对忠于她的青青红红已经力竭,急于救出古尔萨芙的图鲁伤了一只眼,只有沈妙金一个还有一战之力。
可……沈妙金会为她拼死而战吗?
沈妙金现在还没有反过来将武器对准她,无非是顾忌着堵在巷口的西营禁军,这也是她唯一能依仗的东西了。
盛静君捂着小腹,恨恨想道:莫非真有什么天命秦氏不成?可她偏不信!
就算是天命秦氏,盛家满门血仇,难道就不报了吗?任凭哪个姓秦的人去应天命秦氏的谶,她必须要带走秦岷的命!
盛静君眼神闪烁,忽然喝道:“毒火弹!”
军阵之中,一个盔甲明亮,一望便知是统领的人站了出来,挥了挥手。
沈妙金神色一变,瞥一眼盛静君确定她并非玩笑,立刻运起轻功疾退。
秋白鹭皱起眉,四顾,忽然注意到身后的禁军军阵中出现了一丝骚乱,紧接着,后排的士兵缓缓调头,而前排的士兵掏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圆筒,装填在□□上。
宇文鸿神色大变,回头急道:“是毒火弹!”
崔判拉着冯瑛侠开门进屋,却被推门而出的杜信春截住。杜信春抬手将几个雪白面罩丢在他们脸上,对秋白鹭和宇文鸿喊道:“毒雾弥散后,屋里也不能久待,快走!”
秋白鹭余光一扫,只见沈妙金脚底抹油溜得倒快,已经不见踪影,青青红红二女也一左一右挟着盛静君逃离。
情势紧迫,分秒必争。
秋白鹭冲进屋内,抬手割断绑着古尔萨芙的绳索:“带着傻大个走!”
脚步不停,到榻边用被褥一裹,秦岷和图南燕居两剑就卷在一起了。她抱起秦岷,匆匆奔出门去,及到门前,再也腾不出手来,只又踢盛绰君一脚:“毒雾将来,还不快躲?!”
宇文鸿也在此时迎上来,从秋白鹭手里接过秦岷背在背上:“走!”
杜信春在前方双手连发,道道毒镖催人性命,带着崔冯两人前方开路,秋白鹭和宇文鸿对视一眼,连忙追赶上去。
匕首细巧,本不是用来突出重围的功夫,秋白鹭夺过宇文鸿长枪,挽个枪花横扫一片。宇文鸿这柄枪极重,秋白鹭用不惯,只抡起来当个长棍使,点、刺诸法一概不用,直如盲僧扫地般往前趟,而着铁甲的禁军也就如秋叶般被她扫到两边。
面前豁然开朗。
明明即将杀出重围,却忽听一声尖啸,黑色的圆筒从□□上射出,毒火弹爆炸了。
秋白鹭和宇文鸿同时纵身前扑。
一霎时地动天摇,伴随着数声轰鸣,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黑紫色的浓烟滚滚向前,从三人背后不远处弥散开来,遮蔽了视野,秋白鹭举目四顾,甚至一时间分不清南北东西。
刺鼻的气味被脸上的面罩暂时阻隔,秋白鹭慌忙中伸手,恰好握住了秦岷伸出来的手。三人凭着这一线联系靠近,对视间,一个眼色足以让她的决定变成他们共同的决定,三人一同向前方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又过了几处转弯,黑烟渐渐淡了,周边也再不见人影。
三人犹豫着停下脚步,摘下面罩,面面相觑。
宇文鸿咬了咬牙:“不如现在找出口离开鬼市,立刻回宫。”
秦岷想都不想地拒绝了:“还没有剿灭叛党,不能撤。”
两人齐齐沉默。
秋白鹭冷冷地看他们一眼:“争完了?”
宇文鸿将秦岷放在地上,从秋白鹭手里收回自己的长枪,闷闷道:“他自己不惜命,还有什么可争执的?我唯有从命罢了。”
秋白鹭无言。
秦岷还在思量,低声道:“我们遇见毒雾会跑,她不知道吗,难道还指望以此杀伤我们?不对,不……”
秦岷猝然抬起头:“她要救走盛绰君!”
宇文鸿驳道:“她是要逼我们分散开,好找个机会取你的命。”
秦岷提振精神,语速极快:“我们回去,说不定能截到返回援救盛绰君的盛静君,宇文!”
宇文鸿长叹:“我带你回去,不是又陷入重围了吗?除非……”他的目光转向秋白鹭。
秦岷一怔,顺着宇文鸿将目光投向秋白鹭。
秋白鹭冷淡的目光落在秦岷脸上:“我送你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我怎么从不知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人,讨饭还要挑两个肉包子?”
秦岷苦笑。
他想起指腹抚过玉佩断面的触感,想起秋白鹭拔剑时的决绝,也想起自己那一刹的万念俱灰。
他已经勉强她很久,不想在最后还给她留下这样不堪的印象。
秦岷犹豫片刻,抬起头来问:“就当我雇你帮个忙?”
“呵,用什么雇?”
秦岷说:“一个秘密。”
秋白鹭:“我对你所谓的秘密不感兴趣。”
秦岷点点图南剑:“如果是关于庚辰十二剑呢?”
秋白鹭眼神一定:“十二剑?关于沈江英为什么要搜集它们吗?”
秦岷无奈一笑:“不,这个不能说。”
秋白鹭的脸色冷下来:“那你要说什么?”
秦岷望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你在江湖上人称刀宗,一定是刀法很厉害吧。你自小掌握着神刀北牧,有没有觉出那把刀有出奇的灵性?你试过和它沟通吗?”
灵性?沟通?
秋白鹭被他一番话吊起了好奇心,正要追问,秦岷又转了话头,问宇文鸿:“我知道你已经是江湖上顶尖高手,你和鹭娘,究竟谁更强些?”
宇文鸿不假思索道:“是她。”
秦岷若有所思,怅然道:“我竟不知道。”
这是秋白鹭早就知道的事实,话又说回来,她难道很了解秦岷吗?
想到这里,又觉得这十年的纠葛显得好笑了起来。
秦岷看向她:“你的武功既到这种地步,想必已经开始遇到瓶颈,而你年方少壮,一定不甘心止步于此。是不是?”
秋白鹭不答,但认真聆听的姿态本身已经是答案。
秦岷说:“接下来的话,就当是我预付的报酬了。你要听好。”
宇文鸿眉心一皱,想要避开,却被秦岷止住:“如今不比古时,灵气早已衰退,逆势而上的唯一方法,就是借助古时神兵,与之产生共鸣。共鸣的条件又有三项,叫做得气、得识、得意。”
何谓得气?
秦岷解释:“就是要修炼到内力化为一股流动的清气。也许宇文就可以,或者是要到沈江英那样才可以?”
宇文鸿思索了一下:“我是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觉。”
秋白鹭沉思不语。
秦岷瞥她一眼,继续说:“这是最基础的条件。得识,是要得到那件神兵对应的传承,譬如图南燕居,就是要能精熟于剑法剪春风。”
就如阆山玉真剑法之于彩衣剑,万剑山庄周天北斗剑法之于析星剑,北漠后族啄羽拂衣手之于明镜匕,又如秋池刀法之于秋池刀。
秋白鹭一瞬间恍然大悟,紧接着心头一热。
秦岷时刻注意着秋白鹭的神情,不禁眉心一动,却没有挑明,只接着说下去:“得意,则是要体会剑铸成那一瞬,此剑初代主人贯注其中的意志。至于那意志是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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