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知道,她是一枚棋子,一枚锋利的棋子。

六年前他父亲刚去世,荆州又恰逢洪灾,民不聊生,那是荆州最难的一年,也是夕颜最难的一年,父亲没地葬,年幼的她也随时有可能被灾民分食。

她没办法,为求自保,只能自卖进入百花楼。初进百花楼,花姐见她貌美,想培养成百花楼的下一个花魁,于是留着她的清白让她成为了百花楼的一颗媚棋。

初见贺景朔,他痴着脸红着眼,小心翼翼地喊夕颜,“沐姐姐?”但只片刻,他又冷脸将她推倒在地。

但自那以后,她的日子好过多了,她成了这百花楼中是唯一不接客的例外,就连贺景朔也从不碰她,但却宠着她。六年间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高门礼仪她更是摸了个透。她成了贺景朔手中暂养的一颗暗棋。

是棋子便早晚要任人摆布。

这一次,她要当一回执棋人。

不多日,夕颜便带了南星北上,前往京城,临走之前,方家因商船之事被贬,嫡子突然暴毙的消息传遍荆州,人人都暗道方其名死的不明不白,却没人敢深挖真相。

更令人惋惜的是,百花楼的夕颜姑娘溺水而亡,一代红颜薄命,人人唏嘘。

夕颜,不,应是姜珂带着南星,不消一月就来到京城,一路上顺利的很。贺景朔安排地颇为妥帖,逢城便有人接待,恶霸宵小也从未遇到。

只不过,这进了京,便全都得靠她自己了。

姜珂拿着早已准备好的文牒,很顺利的进入皇宫。

只是一切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也太破了,这怎么能住人呢?”南星看着眼前分给她们的房间,面露难色:“小姐,我去找嬷嬷换房间。”

“不必了,先将就一晚,明日看看情况。”

“小姐先去廊上歇息片刻,奴婢这就将房间收拾一下。”

姜珂移步廊下,也不怪南星想换房,这间屋子是这储秀宫的最末一间房,只有一张榻,面积小不说,阴暗潮湿不见阳光,想来老鼠也是有的。

姜珂最怕老鼠了,初去荆州那一年没有落脚处,她只得带着父亲住城南的破庙,白日学着乞丐乞讨,有时运气好,路人见她年幼,赏她一块芝麻饼,回去和父亲一起分着吃;有时运气不好,连着三日腹中也不见粮食。

没有吃食还不算太难,一日晚上,她因着发烧昏睡,庙中的老鼠差点咬掉自己的鼻子,幸亏一个小哥哥发觉了帮她驱赶了老鼠,还拿回了药喂给她喝。要不然......

姜珂不愿意继续想,摇摇头,看向天空。

这京城的月亮果然更亮一些。

姜珂洗漱完歇息时说:“南星,上榻来睡吧!”南星推拒:“小姐,主仆有别,今晚奴婢睡地上就行。”

这南星是贺景朔新给她的婢女,本事很大,来的路上,她已经见识过,其它的怕是还藏得深。

姜珂硬拉着南星上了床,说一个人在这床上害怕非得她陪着。南星不好推脱,便依了她。

昨晚睡得不安稳,此刻姜珂坐在铜镜前,眼底泛青,面显疲色。南星在给自己上妆,很是认真。

“南星,化妆盘头你也会吗?”姜珂忍不住调笑到。

“会啊,王爷专门派人教过。”

姜珂闻言沉下眸子,“记住——进了宫,不论什么时候,千万不能再说‘王爷’二字,往后便唤作花爷吧。”

南星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微微点头,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一个简单有气色的妆容就化好了。

“南星,这些年学手艺很辛苦吧?”

“不辛苦,王……嗯……花——爷说您更辛苦。”

贺景朔居然这样说过?

不多时,姜珂便装扮好了。她身着月白绣花长裙,本身底子就好,这下更衬得她温婉可人,灵动优雅。

等她走出房门,昨日未见的秀女们聚了一院子等待嬷嬷领去验身,个个好颜色。

新皇大选,谁家也是将家族中最漂亮的女孩往宫中送,女孩们也都想进宫,听说当今圣上不满二十,玉树临风,而且宫中妃嫔不多,皇嗣更是凋敝,连公主也不曾有。

真是大好的机会鱼跃龙门,振兴家族。

怪不得都各种手段都用上了。

姜珂刚入京没几日,故事倒是听了不少,秀女们之间得明争暗斗从入京前便开始,从穿衣制鞋,到修眉润脸,从乘车采买,到行李婢女,不是攀比便是构陷。

更有运气不好得者,花了脸瘸了腿,在宫门前就被打发回去。

“好了,各位小主请安静。”两位嬷嬷从验身房出来,一位微胖嬷嬷说:“奴婢姓王,大家可以叫我王嬷嬷,这位是李嬷嬷,这次选秀由奴婢二人负责,我负责大家的生活起居,李嬷嬷负责礼仪教导,十日之后由皇上和贵妃娘娘来选人。”

“今天,我们进行初选,秀女必须身材匀称,没有隐疾且是完璧之身,不符合条件的小主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大家对选秀流程早已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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