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发现喜欢到喜欢的人也有喜欢的人只用了不到一天,小川月你真是个高效率的前锋。
在心里给自己竖了大拇指,因为打击过大反而精神状态极佳的小川月笑嘻嘻的仰起头,在脑子里搜索究竟哪个女生和宫治走的比较近。
“没有人会不喜欢宫同学啦。”
宫治看着小川月晦暗不明的脸色,在心里笑了笑,半阖的眼睛神情自若的看着她收紧在自己训练服上的手指,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
“那小川同学喜欢我吗?”
诶?
小川月停住脚步,疑心是车鸣或者晚风扭曲了宫同学的句子。
“我说,”宫治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过,露出一点望眼欲穿的期盼,“小川同学喜欢我吗?”
“我既然是宫同学的粉丝,当然会喜欢宫同学啦。”
小川月躲回可乐的气泡,隔着淡淡的棕褐色保护住了一点高傲。
站在面前的宫治或许和儿时在电视里奔跑的运动员一样,只需要站在那里闪闪发光、接受注视就可以了。
她从未想过海报上的〇〇会和她说话,就像宫同学不必回应她迟来的喜欢。
夏风从海面刮过,水汽碰撞后下起雨来,宫同学就是她在高一这年淅淅沥沥的一场雨,但不管怎么样雨总是会停的。
小川月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很久之后她还能靠着记忆和毕业纪念册稍稍回忆一下这个闪闪发光的宫同学。
各怀心事地走到一起吃过泡面的便利店,依然是透过玻璃发出冷白的光,但好像心情又大不一样,小川月踟蹰着开口:
“宫同学不回家吗?”
正在算黑名单的宫治回过神来,看着小川月努力与平常别无二致的样子,放松下来,笑着说: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坚定,表情也认真,小川月点了点头,想问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情又被自尊心制止,沉默的站在跟在宫治的旁边继续往公寓楼走去。
不管宫同学有没有喜欢的人,能一起走在马路上总归是值得珍藏的记忆。
抑制住触碰宫治眼角看看会不会也有眼泪的冲动,小川月用卡打开公寓的大门,看着远处把手插进口袋,斜挎着运动包的宫同学,决定给她单方面认为的完美的一天画上句号。
感觉马上就会有不听话的泪水流出,她仰起头露出一个反复练习后的“小川牌噼咔噼咔超元气微笑”,刻意压出了一道甜美的声线:
“宫同学晚安!”
“小川同学晚安。”
说了比“再见”更亲近一点的话,躲在公寓入口看着宫治消失在街角,小川月捂着还发烫的手机跳着跑进楼道。
刚刚她鬼使神差她拍了一张宫同学背影的照片,忘记静音的手机拍照时“咔嚓”声在寂静的夜格外明显。
一把打开房门,春假时候在忍足书房翻阅过的小说在她眼前排排站好。
小川月把宫治的训练服放进洗衣机,微凉的手背贴住脸颊,发现洗衣机的旋转好像便利店里微波炉的旋转。
还没等到她争取好运长出翅膀跑掉了,小川月蹲在洗衣机旁,听着机器的震动摸到了脸上凉凉湿湿的泪水。
把在机器中磋磨已久的训练服晾好,她打开本赛季〇〇的集锦当作背景音,从书包里拿出数学课本,决心用周末和数学试卷好好哀悼一下自己的初恋。
用自动铅笔在纸上胡乱涂出线条,直到细细的铅芯断裂才发现她涂的是她那张电影票票根的背面,匆匆忙忙地找到橡皮,结果没擦几下薄薄的纸就皱的不成样子。
没去管滚到地上的橡皮,小川月盯着桌子上的红色玩偶,深感可乐之神的威力之大,竟能让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和她作对。
放在客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小川月有气无力地起身,拖鞋长长的声音回荡在客厅,听得她心烦意乱。
捻起手机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小川月希望这千万要是个推销电话,她可以轻易挂断的那种。
她好像今天实在没什么能量能用来社交了。
“这里是小川月,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是一个犹豫却不失爽朗的声音:
“小月,我是五月呀。”
啊,是桃井五月,小川月把自己挪进沙发,感叹起码这是她比较能接受的电话。
她和五月是国小认识的,虽然从那时候开始就总有一个黑大个和她争夺五月的注意力,五月也选择了那家伙的高中。
但是在小川月被训练压得喘不过气的国中生涯,偶尔能在走廊或者体育馆遇到的五月还是她心里的光。
小川月拿着电话出神,国中毕业后她好像得了帝光PTSD,关于帝光的一起都让她想起消耗了她所有热情的足球训练,开学快要四个月她还没联系过桃井五月,难免有些心虚。
五月依旧活力满满的声音响起,一口气好像要把所有的问题补上:
“小月!真的是你,你都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你在哪里上学呀?过得怎么样?”
小川月讨好地笑了笑,眼眶有些湿润,掩饰性地拨拨刘海,但发现电话对面的人看不见,于是拿出纸抽擦掉泪水,放软语气躺在沙发老老实实的回答来自五月的质问:
“我在稻荷崎上学,其实过得还不错啦。”
这是实话,毕竟她是“很受欢迎的小川同学”。
“稻荷崎?不是东京的学校诶,在京都吗?”
“不是哦,在兵库,是我爸爸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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