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一战备（2）
楼梯旁，舜真一步一步缓而有力，细长的鞋跟踩过彩纹瓷砖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一直到伏策身边站定。
“董事长您是贵人多忘事了吧？”
很快，一些公司老人和被舜真收拢一派的工程师和高层也出现在伏策身后。
“伏策的确是我们舜氏所研创的完全体机器人，二十年前，他同第一战备一起所属于黑羚羊小队，一同作战直至最后关头。恐怕在场除了他，并没有几个真正见过所谓的‘第一战备’吧？”
舜停一时哑口，舜真则紧接着眼里发狠继续说道：“下面请容许我为大家介绍，我身边的这位一代完全体机器人，名叫伏策，是传说中，远比第一战备体厉害百倍的，第二战备体。”
霎时间，叫喊“什么”的声音此起彼伏，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还想替舜停说几句公道话的人，这下全都闭上了嘴。
“什么？”一连串的打击让玄烈进一步僵化在原地。
“很多人听说过第二战备的存在，确实，他来无影去无踪，好像只生活在传说里，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研发完成，或者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可现在，我们发现了老董事长团队的最后杰作，就是这位伏策！”
伏策安稳如山立在原地，“大家好，我是第二战备体，伏策。”
众人哗然，指责声愈渐增大，一些恼怒的人愤然离场，都在声讨舜氏的人是不是拿他们当猴耍。
“如果大家不信，让这二位打一架就知道了。第二战备体对第一战备体的战斗基本是实力碾压，何况对面是个冒牌货呢。”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伏策不屑地轻瞟了眼对面的阿盼，“我没问题。”
玄烈身居高处，勉强看得到阿盼脸上坚毅的表情开始松动，脚下不稳，隐约有退缩的迹象。
但舜停眼里满是威胁，他伸手托住阿盼的后背，尽管阿盼体型太大，舜停的胳膊并不能完全拦住阿盼，可阿盼却依然像是被巨山之重推搡着，容不得回头。
即刻间，伏策已然拔出钢棍形成了一柄大刀。
“打就打。”阿盼攥紧碗口大的拳头向前几步，彻底离开聚光灯下，全场大灯“啪”地被点亮。
伏策似乎有些失望，“刚才的光什么都看不清，正好。”
“别废话。”阿盼像是一具高大的石雕立在场中。
伏策将手中刀一挥，宽阔的刀面在空气中迅速划动发出“噌噌”声响，光滑硬挺的刀面反射出头顶的璀璨的水晶灯。
“我会尽量避免用远程……”
伏策正说着，阿盼突然猛地震动双臂，出其不意间，他两个小臂上的金属壳同步卸去，伴有不详的“咔咔”声，两个多孔枪管犹如破土而出。只需眨眼功夫，两架看上去重实威猛的机枪形成。
伏策刚瞪起眼睛要批判其不讲武德，阿盼便开始“突突突”发射无穷无尽的子弹来堵住伏策的嘴。
一时间子弹横飞，四周惜命的人群尖叫着逃窜。
对方来势汹汹，伏策却并没被此搅乱神智。
只见他双手轻巧地转着刀将子弹挡开，那常人难以挪动分好的钢铁大刀在他手里如若无物。
“咻，咻——啪——”
子弹不长眼地朝四面八方飞去，一些脚步慢或者命里该有此劫的人就含恨血溅当场。
在场除了玩命呼救还有崩溃大哭，擦伤、划伤、贯穿伤，总之是热闹一片。
但这些伤口均没出现在伏策身上。
他挥舞着的长刀足以保证自己和后方人类平安无虞，子弹敲击刀身的清脆声宛如银铃作响，“乒乓乒乓——”
伏策就在这一声声中渐渐靠近被硝烟弥散和噪音干扰的阿盼。
就是这一下！
伏策一个侧身猛然撤出了阿盼的攻击范围，这个同样身着盔甲的人看上去要比阿盼轻盈地不是一点半点。
就在阿盼意识到对面无人要转换攻击方向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随即是凄厉的一声金属断裂声响。
再抬眼，伏策已晃到眼前，手里的刀劈断了阿盼的一个手臂。
“阿盼！”
玄烈控制不住呐喊出来，可立即被炳灿捂住了嘴。
“嘘！你帮不了他！玄烈！你现在应该是伏策这边的人！”
玄烈从没见过阿盼现在这幅样子，从二十年前他一睁眼他们相识就没有过。此刻的阿盼神色痛苦慌张如一条被人唾弃的孤魂野鬼。
断掉的胳膊掉在一边，伤口处露出密密麻麻的电线横截面，星点电流发出“噼啪”声音，他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倒下。
但他不能倒下，死在伏策刀下或许要比死在舜停手里要来得痛快。
现下阿盼眼前已经出现闪烁的故障字样，他没空去想自己有多么痛苦，却也难以恢复理智、坚强地站着。
“上啊，上啊……”
阿盼隐隐还听得到舜停在后方咬紧后槽牙的咒骂，心里只祈求舜停快点按下那个按钮吧，他要撑不住了。
舜停像是听到了他的渴求，这关头也懒得管自己是不是仪态得体，着急忙慌从口袋里取出那个小巧的、形似遥控器的小方盒，没有犹豫，按下了小方盒上唯一的按钮。
顷刻之间，阿盼整个人从颓败不堪到触电般突然清醒。他手臂伤口处迸发更加剧烈的火花，整个人开始泛红膨胀，那强劲的、难以抵抗的力量几乎要把盔甲撑裂，几乎要把他自己撕碎。
“炬灼！你能看出来他怎么了吗？”炳灿慌乱地拍打着旁边炬灼的肩膀。
炬灼保持礼貌地漠然推开炳灿的手，“痛觉神经自爆，器官超高强度运作，无视压强模式。他可以不遗余力地战斗，同时也活不了多久了。”
台下，伏策冷眼看着面前正在变异的机器人，伸手将钢筋刀拽得更长几分，“嘭”的一声大力磕在地面上，像是强力阵营首领的神秘权杖。
“再变也没用，你赢不了我。”
侥幸存活和伤势较轻的人们躲在桌椅等掩体后，他们无不瞄准场上的二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更别提谁胆大出来说一句让人群先疏散的话。
一部分机器人倒是跃跃欲试，但同时被下达了禁止干扰战斗的指令，于是也只能看得手痒痒心痒痒而不能出手。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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