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瞎子
位于中原腹地的汴京城,近日里可谓是暗流涌动。
前些日子,某个隐秘的消息被送到各个大势力的案头,而汴京作为在其中被反复提及的地方,自然而然悄悄聚集了一些有意一探究竟的人物。
汴京最大的酒楼二楼,靠窗位置,两位气质非同寻常的男子相对而坐。
其中,嘴唇上方长着两条跟眉毛形状一模一样的胡子的男子先开口,他叹了口气,“花满楼啊花满楼,不是我说你,你来能做什么呢?你又看不见。”
坐在他对面的人气质温雅,听他不算委婉地说自己是个瞎子,也半点不见恼,“我虽是个瞎子,可有着如此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或许比许多有眼睛的人更加丰富和生动。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秋风中常常都带着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1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苦笑:“你说的是不错。可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看,去听,去闻的,可不是鲜花草木。”
花满楼面上总是带着那种叫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手中折扇一停,用另一手轻轻合拢:“确实如此。”
陆小凤神色微动,压低声音,神色中带上了一点肃然:“确实如此。尸傀一事,果真耸人听闻。要是世间真有这般超脱生死伦常,叫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法子,倒真是个大麻烦了。”
花满楼:“这麻烦是你自找的。朱停告诉你的时候,可没说要请你来汴京。”
陆小凤哈哈一笑:“被麻烦找多了,偶尔也想自己找点麻烦。”
“也不知道你那灵犀一指,对那些尸傀有没有用。若是无用,恐怕有损你陆小凤的威名。”
听友人这么说,陆小凤摸摸胡子,洒脱一笑:“到时便知。在这之前,还是先尝尝这汴京第一酒楼的菜吧。司空摘星也不知去哪里了,我是不会为他留菜的。”
稍等片刻后,小二为两人上了黄河鲤鱼、灌汤小笼包、炸紫酥肉等,满满摆了一桌。
二人品评时,忽地听到楼外街道上,传来一阵隐秘的喧闹,像是忽然安静下来,又忍不住低低的议论、压抑的惊呼。
陆小凤挑眉,单手将窗推得更开了一点,向下望去。
本喧闹拥挤的街道上,竟有一个人影,直直从人流之中劈开一条路,她走路的步态漫不经心,裙摆随着步伐摆动摇曳,光洁的脚踝若隐若现。
她的衣着在见惯了漂亮女人的陆小凤看来,也是颇为大胆开放的,并且额外带着一种野性,裹身上衣、小腹若隐若现露出一截,头顶华丽惹眼的银冠,全身各处都有叮铃银饰点缀,漫步之间,带着些不惧旁人眼光的大胆。
但这些显然不至于叫周围的人出于任何理由、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敢近身。
将行人逼退的,当然是其它东西。
只见女子光洁的小臂上,竟盘绕着一只嘶嘶吞吐猩红蛇信的黑蛇!那黑蛇并不多粗,但不断盘旋,鳞片隐隐透出光彩,抬起头打量似的看着行人,叫人心里实在瘆得慌。
只是一条蛇而已,要是见了漂亮女人色欲上头,会点功夫,也应该不乏有人想上前去冒险一番。
可不仅如此,但凡离得稍近些,就能瞧见,女子的发间往外垂下了一条东西,贴在颈间,定睛一看——是一条蝎尾!
众人的目光里哪还敢有不敬,满是恐惧。
而他们注视着的中心,汀若杳本人,却不觉得有丝毫不对,还奇怪众人为什么要躲开——不得不说,被迫学蛊受刺激的日子里,她的各种认知确确实实是有点扭曲了,要是叫从前的她自己知道,可能会感到难以置信。
但现在,她只是理所应当地打量着街边摊贩卖的各种事物,似乎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随便挑了一个离她远远的路人,笑眯眯问道:“老者,你们这最大的赌坊在哪里?”
女子这般对他人异样眼光视为平常的态度,叫二楼旁观的陆小凤暗暗称奇,觉得这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天真邪异之感。等她开口,他忍不住笑了,站起来,上半身露出窗外,提高声音问道:“姑娘去赌坊做什么?”
汀若杳听有人喊自己,抬头一看,觉得这留胡子的男人不太聪明,但脸上扔挂着笑意,“当然是缺银子了。你知道在哪么?”
是的,汀若杳一路运着轻功赶来,先不说累不累——有那么一会儿,她倒真的希望自己身上的系统是个经典款模拟器,几行字过去就能瞬移到中原——钱是真的用完了。
她常在苗疆,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在半道上,钱就花的七七八八了,好在路上老是有些见色起意的山贼或者浪荡子图谋不轨,送上门来给她当钱包。
她就这样支撑到了汴京,不过,钱又用尽了。
不过既然到了这种大城市,她就不打算再暴力获取了,而是打算用平和一点的方式赚钱。
就听胡子男说:“姑娘若是缺钱花,我倒是有位朋友在这,他家可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几个家族之一。可否上来一叙?”
汀若杳脸上虽然带笑,眉心却已经要皱起来了,要是这男人再出言不逊,就打算给他点苦头吃吃。
就听有人先他一步开口:“陆小凤。”
出生之人音色清润,汀若杳见胡子男旁边又出现一个身影,手持折扇,带着歉意,“姑娘,我这位朋友并无恶意,我替他向你道歉。他想邀请你上来,是因为,你也带着秘密而来。”
汀若杳挑眉,一是因为这人所说不错,她恍然之中,意识到对方可能跟自己要调查的事情有关,二来么,她注意到,这位后现身的男人虽然气息匀和,显然有不俗的内力在身上,目光却没有焦距。
这人是个盲人。
汀若杳的脾气消了点,于是粲然一笑,脆声道:“那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让让,别挡着窗。”
两人虽然疑惑,却依言退开,她从背后抽出双刀,在行人的齐齐惊呼下顺着刀气,转瞬之间就准确落在了二楼窗台,没入其中。
陆小凤使出灵犀一指,失笑地制住差点劈在自己脸上的刀尖,邀请她落座。
不过一会儿工夫,三人互通有无,汀若杳就明白了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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