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灵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拢珍阁内竖起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女客们都听了个全。

有的怕惹事连忙匆匆避开,有的则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悄悄凑近了些。

李昭容自是瞧见了周围人投来的视线,更瞧见了郭灵看向自己时隐带敌意的目光。

无论是谁被这种眼神盯着都不会高兴,更何况郭灵话里更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她忍不住心中生烦,实在不明白这种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

而郭灵说完后,虽然话里是在问她介不介意,但实际却没有半分要听她回答的样子,而是看向面色已然惨白到快要哭出来的拢珍阁娘子,道:“你也有点眼力见,人家可是郡——主——”

郭灵拉长了声音,随即立马沉了脸斥道:“郡主殿下喜欢什么还需要抢别人的?你们店应该识相点,主动送才对!”

那娘子闻言从惊惶中回过神,然后使劲儿挤出一个要哭不哭的笑容,朝李昭容拼命点头,结结巴巴道:“送、送!郡、郡主想要什么?奴家都给郡主包起来!”

李昭容蹙眉,郭灵倒真是聪明,三言两语就把局势颠倒过来,让原本有理的她们变成了无理。

光听刚刚的那番话,再看拢珍阁娘子示弱的惨白表情,不知内情的人绝对会以为是她和邢莹在仗势欺人。

拢珍阁的娘子见她不说话反倒神色不虞地皱起眉,脸色更加惶恐,咬咬牙,竟是左右开弓直接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泣道:“是奴家有眼无珠不识贵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奴家计较!”

而她这一出手,果然,门口新进来的女客已经有人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看向自己和邢莹时满是嫉恶如仇的嫌恶。

隐约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什么郡主啊,我看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人品差成这样!呸!”

郭灵自是也将在场众人的反应都收入眼中了,见状嘴角向上得意地牵了牵,低头吩咐旁边丫鬟拿上买的东西后,转身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十分自然的动作简直让李昭容快气笑了。

她没管旁边涕泪横流的拢珍阁娘子,径直看向郭灵,道:“我如果在意呢?”

郭灵离开的脚步一顿:“什么?”

李昭容语气很好地慢慢重复了一遍:“我说,如果本郡主在意呢?”

郭灵显然是没想过她居然是这种反应,愣在原地:“你……”

李昭容打断她的话:“郭小姐年过及笄,应当识得礼数,见面该敬称我为‘殿下’,而非一个语焉不详的‘你’。”

“且我虽人微言轻,但幸得圣上恩赐赏封,按大启律例,属从一品,郭小姐应按规矩行福礼。非我跋扈,而是律例如此,皇室尊严不容挑衅。”

“可郭小姐却无视律例,行事这般无所顾忌,我实在想不通原因,除非——是因为仗了令尊令堂的势吗?确实,我也曾听闻郭大人的名字,确实在朝中风头无两,郭夫人身为礼亲王之女,也的确贵不可言。”

因为郭家和邢二叔要抬平妻的约定,李昭容此时对郭家实在没什么好感,拿来作筏子也毫无心理负担。

而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又立马转向了中央的郭灵,眼神怀疑。

郭灵立马反驳道:“你别胡乱攀扯人!我才没有!”

李昭容道:“郭小姐说没有,那便是没有吧,只是,今日便是你父亲郭大人在此,也需向本郡主恭恭敬敬地行揖礼,可从刚才你我二人见面到现在,已过去一炷香有余,郭小姐不仅没有半分行礼的意思,反倒是不问前因后果,就胡乱给本郡主扣上一顶仗势欺人的帽子。难道,这便是郭家的家教吗?”

“还是说,平时郭大人为官做事,也是如此愚弄百姓的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疑惑,淡凉的视线轻轻扫过在场窥视着这边的其余人。

直到他们纷纷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她方才重新看向面前脸色难看的郭灵,笑问:“郭小姐怎么不说话?”

“你别拿这些来压我!我给你行礼就是了。”郭灵咬咬牙,快速地屈了屈膝,然后抬头愤怒地盯着她,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昭容轻呵一声,没说好与不好,只是道:“郭小姐今日在本郡主面前尚且如此敷衍,来日若是到了圣上和皇后娘娘面前,就算主动行了礼,怕也是因势所趋,然后心中难掩不忿吧?”

郭灵闻言登时一个激灵,面色白了白。

她渐渐从愤怒的情绪中抽身,开始注意到周围人朝这边指指点点的视线,注意到其中有几位自己曾随母亲在宴会上见过的御史夫人已然皱眉、露出了无比严肃的表情,而方才和自己一同坐马车逛街的小姐也害怕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郭灵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以往闺阁间的争锋相对般那么简单。

她今日若是执意想不开要和李昭容作对,那来日传出去……

想到这,郭灵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终于不甘不愿地低下头,右手放在她左边腰侧面,微微俯身,在众目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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