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月看着庄姨娘那一脸真实的茫然与无措,心底那点刚燃起的、关于父母死因的微小火苗,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倏地熄灭了。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的失望。

看来,这条看似最近的线索,实则是一条死胡同。

庄姨娘的心思,全在如何借她之手扳倒孙长峰、在这侯府里争得一席之地上,对于十几年前的旧事,她恐怕真的所知有限,或者说,根本未曾留意。

既如此,再纠缠于此也无意义。

顾山月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与疏离,语气也淡了几分:“姨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这侯府的继承之事,牵扯甚广,并非我一人所能决定,也非我眼下所愿。我如今既已出嫁,将军府才是我的归宿,侯府诸事,实在不愿过多掺和。”

她这话说得委婉,但拒绝之意已十分明显。

庄姨娘一听,心头猛地一沉,如同从云端跌入谷底!她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眼见着这唯一的指望、这能让她和女儿摆脱困境的“贵人”就要抽身离去,她如何能甘心?

“大姑娘!大姑娘您听我说!”庄姨娘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身体前倾,几乎要抓住顾山月的手,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急切,“您……您不在乎侯府的主位,我理解!”

她搜肠刮肚的想着措辞,既然顾山月不在意侯府的掌权人位置,那么有什么是她在乎的?又或者说自己要在什么地方入手能引得她注意?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深谈的机会,若是白白错过,恐怕日后再想和顾山月说什么她也不愿聊了。

不行,总得证明些自己有用的价值!最起码能吸引住顾山月,这样交往时间长了,再图谋日后的事情。

这样想着,庄姨娘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她并不是傻的,这个档口还真让她想到了了一件事,忙开口道:“可……可您总在乎叶将军吧?将军如今正遇上一桩棘手的麻烦事,我……我或许能帮上点忙!”

“麻烦事?”顾山月微微一怔,眉头轻蹙,“夫君他……怎么了?”她这几日心思都扑在琢磨父母旧事和侯府人际关系上,加之叶淮然有意隐瞒,她对朝堂上的风波竟是一无所知。

庄姨娘见她果然不知,先是诧异,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解释道:“大姑娘您还不知道?就是前两日早朝,谢家那位公子,谢恒谢编修,当众参了叶将军一本!说他治军不严,纵容手下将领在老家栾县纵兵伤人,还……还闹出了人命!”

“谢恒?!参叶淮然?”顾山月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那个在她面前总是温和有礼的谢恒?他竟会在朝堂上公然**叶淮然?

“千真万确!”庄姨娘见成功吸引了顾山月的注意力,心中稍定,语速飞快地继续说道,“我也是偶然听孙长……听老爷和两位少爷在书房议论时才知晓的。他们说,这事儿闹得挺大,那谢恒言辞犀利,一口咬定叶将军包庇下属,有负圣恩。陛下当场就给了叶将军七日期限,命他查清此案,给个交代呢!”

她观察着顾山月渐渐凝重的神色,趁机分析道:“大姑娘,您想啊,这‘纵兵伤人’还牵扯人命,可不是小事!尤其还是被谢恒这样的清流盯上,他背后站着整个文官集团,若是处理不好,就算动不了叶将军的根本,也足以让他惹上一身骚,名声受损,被那些言官天天盯着**!更何况陛下金口已开,七日之限,若不能查明真相,恐怕……恐怕陛下面上也无光啊!”

这番话,半是事实,半是庄姨娘为了加重自身筹码的渲染,但确实精准地戳中了顾山月的担忧点。

她想起叶淮然前两日突然说去不了矿脉,想必就是因为此事!而他,竟然一个字都没跟自己提!是怕她担心?还是觉得她帮不上忙?

一股混合着心疼、气恼和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自己只顾着沉溺于身世之谜,却忽略了他正在独自承受朝堂的压力。

庄姨娘眼看顾山月眉头紧锁,神色动摇,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赶紧表忠心:“大姑娘,跟您说句实在话,那**的张老汉,跟我娘家还是同乡!叶将军虽位高权重,但要查这些乡下地方的鸡毛蒜皮、陈年旧怨,底下的人难免有疏漏,或者不得其法,白白浪费时间!这只有七天功夫,耽误不起啊!若是让我娘家的人去打听,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些话反而好问,定能找到些官府查不到的蛛丝马迹!”

顾山月闻言,心中一动。

庄姨娘这话倒是不假。叶淮然的人擅长行军打仗、侦查敌情,但对于这种民间琐事、宗族关系的调查,未必有本地人灵通。让庄姨娘去办,她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必然会尽心尽力。

她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庄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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