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落没打算在风里逗留,抬手摩擦着胳膊裸露的肌肤。

她怕冷,风吹得已经有些鼻塞。

听到有人喊她“小老师”,她还以为出了幻觉,下意识扭过头,看见来人,吓得后退了一小步。

“你!?”她惊呼时一股冷风灌进口腔。

闭上嘴缓冲了几秒,她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你怎么在这里?”

一身黑衣,扣着黑色的帽子,帽檐下压着的碎发交叉在睫毛里,oversize的夹克外套配上工装裤。

比起男高更像是更具魅力的男大。

在走廊里那张朦胧的脸愈发清晰。

光影交错间,与面前的人重叠,她没忘记当时心跳如雷,视觉无法自欺欺人。

至少在那个瞬间,她确实因这副皮囊心跳失律。

如果不是这人又出现,她早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在她的认知里,人是视觉动物,看见美景会震撼,看见俊男靓女会心动,不过是人之常情,况且她心动的是无法复刻的、仅那一瞬间的氛围感。

比起一见钟情,她更倾向于日久生情。

就像网络上那只未曾谋面的“猴子捞月”,她若只是看中脸,还哪里会让季今瑶用恋爱脑形容。

“好巧。”汀砚似乎很满意看到她一脸见了鬼的惊讶,眯着眼戏谑地笑:“小老师你也在这里?”

乐落压下震惊:“你在这里多久了?”

虽然两人的圈子没什么重叠的部分,就算汀砚大嘴巴也对她造不成困扰。

连她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在意被汀砚看见,甚至她还能隐约察觉到那份莫名的心虚。

“在你来之前就到了。”

汀砚生怕自己表达得不清晰,又重复了一遍:“更准确的说,是比你们更早就到这里了。”

潜台词是他没漏听任何一句话。

乐落嘴角抽动了下,她接受现实的能力极强,只“哦”了一声。

汀砚没想到她这么冷淡,主动挑起话题:“我还以为小老师不喜欢我,现在看来,”他意有所指地望了眼江景明离开的方向:“小老师对我的态度已经很温和了。”

明里暗里就一个意思,说她凶。

乐落快冻麻了,懒得搭腔:“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喏,衣服。”汀砚抬起右手把衣服递过去。

乐落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绿色外套。

手机上那句“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不怕了”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期待的画面,没想到会这么快在现实中上演。

汀砚看她没动,还以为她是嫌弃。

他晃了衣服两下,拉链上的吊牌暴露在空气里:“放心,不是我的脏衣服,全新的女生外套。”

“你怎么会随身带女生外套?”乐落看他的眼神都透露着奇怪。

汀砚垂着眼,语调慵懒又随意:“哎哎哎,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变态,来路很正,不是偷的。”

乐落正想要说话,鼻子一痒,她条件反射地捂住嘴。

闭着眼酝酿半天,阿嚏憋在胸腔难受的湿了眼眶。

“我明天打算找你补课呢。”汀砚看她冻得不轻,不由分说,上前一步,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你要是冻感冒了,我还找谁给我补课。”

乐落还没摸清他的脾性,忍住把外套拿开的冲动:“谁的外套?”

汀砚也是坦荡:“我姐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他姐是不出名小网剧的十八线女演员,在横店摸爬滚打好几年,事业也不见起色。

汀建宏看自家闺女不得志,恨不得亲自投资让她当女主。

可他姐也是硬骨头,撂下一句不走关系户,连续好几年在网剧里演了好多个漏几秒的女配。

上一部戏是古装戏里夫君战死,她面对敌军抹颈自杀。

同样是几秒钟,但那一刻她演出了角色眼神里的韧劲与狠绝。

当时剧方拿这几秒钟当了宣传片,她紧抓热度,机缘巧合下得到知名导演的青睐,才得了一个戏份不轻的女配。

今晚是正式剧组杀青的庆功宴。

乐落没听说过他还有姐姐,惊讶了两秒,又觉得很正常,毕竟两人也就才见过几面。

她还有在意的点:“本来你是要拿给谁?”

汀砚混不吝答:“你啊。”

乐落蹙起眉:“你知道我在这里?”

汀砚哼了声:“别说你在走廊上没看见我。”

乐落:“……”

汀砚再开口时带着些怨气:“我当时抬头时,只看到你个影子,都把你认出来了。”

乐落又不能说当时惊鸿一瞥,随口扯出一个借口:“太暗,没看清。”

也不算撒谎。

她确实没认出是他。

两人说话的间隙,雨又下得密了许多。

空气中沾染着细雨的湿度,风一吹冷意加倍,冻得人直打哆嗦。

“你怎么回家?”汀砚率先开口:“不然我打车捎着你?我今晚就住进你隔壁,反正也是顺便。”

可不得是顺便。

他可是拿着衣服在风里苦巴巴站了近半小时,也多亏女明星的防偷拍意识,怕两人同框被无处不在的狗仔抓拍,在他来之前就嘱咐他把自己包裹严实,不然他可能穿着大裤衩就来了。

在走廊上看到乐落后,他便留意了那间包厢。

庆功宴进入尾声,人都走得七七八八。

就剩他姐和经纪人在等他。

见面姐弟情深一分钟,训了他五十九分钟,因为晚上有航班要赶也就匆匆离开了。

他姐看外面风大,扔给了他一件男女同款的外套,叮嘱他小心保暖,别耽误明天的学习。

而他也想到乐落穿着单薄的短袖,就问他姐要了件小款外套。

当时他姐皱着眉问他是不是缺钱花,要在二手网站倒卖她的二手衣服,他差点被气笑,就他姐这点热度,挂半年都不见得有粉丝买单。

为了防止与乐落错开,他站在离电梯三米外的柱子旁等的腿都发麻了,才看见乐落和另一个女生上了辆豪车。

原以为今晚说不上话,等他出了停车场,就看到那辆显眼的车就停在路边。

明显在等人。

价值百万的豪车里空调的暖风肯定不差。

他手上这件衣服倒显得多余,按照正常思路,他该功成身退打个车闪人回家。

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他坐在公交车站牌下的椅子上,像个偷窥者注视着豪车的动静,亲耳听到方才结局称得上惨烈的告白。

“不用。”乐落拒绝了他的好意:“我有人接。”

他当然知道。

他还知道接她的是辆不错的车。

不过汀砚表面装作对此完全不知,“哦”了一声,厚脸皮道:“打车还得等一段时间,我陪你一块等吧,月黑风高,你一个女生在外面总是危险,我陪你聊聊天,顺便蹭个车,一举好几得。”

乐落已经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与汀砚是完全相反的人,如果角色对调,她就算不小心听到私密的人,恨不得藏起来怕被发现。

所以她理解不了汀砚分明可以悄然离开,却还是要叫住她,做出这么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她和他很熟吗?

完全不熟。

只是见过两次面的关系而已。

“这,不好吧。”

乐落憋半天才想出一个像样的借口:“我朋友比较内向,我怕你吓到她。”

汀砚笑道:“吓到?我是什么妖怪吗?放心,大家都是人,况且我长这么周正,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

乐落无语地抿着唇。

她不信像汀砚这般通达人情世故的人,听不出她是在婉拒,单纯就是不想接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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