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军舰驶回海军本部。

甲板上,清晨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走了激战后的硝烟味,却卷不走西厄特尔心头那丝悬而未决的沉重。

平民被转移到另一艘船上,在CP官员面无表情的监管下,缓缓驶离军舰侧舷,朝着与世界政府关系更密切的港口而去。

西厄特尔站在甲板上,目送着船只变成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她希望自己是正确的,希望那三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只是恐惧而非敌意,但直觉又在心底拉响了微弱的警报,也许他们并不无辜。

萨卡斯基来到甲板,他的脚步声沉缓而有力,他在西厄特尔身边站定,但是没有看向西厄特尔,只是同她一起,望着远去的船只。

长久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却并非全然的冷漠,更像是余烬尚未完全熄灭的某种对峙后的平静。

萨卡斯基突然说,“那天……你很出色,想到了破局的办法。如果不是你,平民伤亡会更大。”

西厄特尔微微一怔,侧过头看他。

萨卡斯基的嘴唇紧抿,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这是自病房里那次激烈争吵后,萨卡斯基第一次主动找她搭话,而且还是认可的话语,尽管这认可背后紧跟着“但是”。

“但你的想法还是太温和了。”萨卡斯基补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对邪恶的仁慈,就是对善良的残忍。那些混杂在平民中的毒蛇,多存在一秒,就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刻,咬穿更多无辜者的喉咙。”

西厄特尔转过身,完全面向他。

阳光跃出海平面,勾勒着她坚定的轮廓,也映亮了她眼中不容妥协的光芒。

“萨卡斯基,我相信程序正义。怀疑需要证据,审判需要程序。如果为了可能的威胁,就允许我们越过红线,用疑似的罪名去剥夺生命,哪怕只是一个平民的生命。那我们和那些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海贼,区别在哪里?我们又拿什么去要求民众相信,我们披风背后的正义,是对于他们的庇护而非另一种强权?”

“区别在于立场。”萨卡斯基说,“我们代表的是正义。只要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过程中必要的牺牲和非常手段,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也是必须被允许的。一时的软弱和犹豫,只会让邪恶滋长,最终酿成更大的悲剧。那些牺牲者,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是为了大义牺牲,这一切都值得。”

“不对。”西厄特尔直视他,“正义如果不受任何约束,只以目的正确为最高准则,它就会滑向暴政。多数人的正义若是以牺牲少数人的性命为代价,那这所谓的正义,本身就带着不公平。萨卡斯基,你对于正义的理解未免有些太极端了。”

两人对视,他们之间关于正义理念的鸿沟清晰可见。但这次没有争吵,只有隐藏在平静表面下暗涌的分歧。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没有火星四溅,却比争吵时更冷峻。

甲板上忙碌的海军们都下意识避开了这片区域,两个人之间无形的气场让空气都仿佛凝滞。

那日病房里关于具体事件的争执,此刻升华为对于正义的根本理念的碰撞。

一个坚信只有最彻底的手段才是对正义的最大维护;另一个则坚守着底线,认为失去约束的正义将异化为最可怕的事物。

阳光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甲板上,泾渭分明,如同他们之间那条清晰而深邃的鸿沟。分歧没有消弭,反而在这平静的对视中,刻印得更加清晰。

他们依旧是同僚,未来依旧可以并肩作战,但脚下的立场,已然是截然不同,甚至可能彼此排斥。

西厄特尔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早已消失在海平面的运输船方向。

萨卡斯基也重新将视线投向广阔的大海,远处潜伏着无数需要被他彻底的正义来焚烧净化的邪恶。

此时,库赞和波鲁萨利诺也走了过来。

库赞说,“等到本部授勋后,我们就要分开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波鲁萨利诺揽住西厄特尔,“库赞学弟就继续回去上课吧,我们三个也不知道要被分到新世界的哪个支部,不过,”波鲁萨利诺话锋一转,埋进西厄特尔的怀里开始撒娇,“特尔酱~人家不想和你异地恋,特尔酱会想我的,对嘛~”

西厄特尔摸着怀里人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安抚,“当然会想你呀。不过,光速的波鲁,会来找我的对嘛,我们两个即使分开,也会每周打一次电话虫的。”

波鲁萨利诺撅着嘴,“一周一次,特尔酱可真是狠心。”

西厄特尔按住开始在怀里不断乱拱的脑袋,用眼神制止着他,“波鲁会放手的,对吗?”

波鲁萨利诺乱拱的动作顿住了,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随即又被近乎黏腻的深沉覆盖。

他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大型猫科动物,乖乖停下了带着些许试探意味的作乱动作,以一种全心全意的依恋姿态,更深地陷进西厄特尔的怀抱里。

自从前几天西厄特尔重伤昏迷,波鲁萨利诺身上那种惯常的慵懒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几乎肉眼可见的紧绷。

他就像一只亲眼目睹主人遭遇危险后,彻底炸毛的大型猫科动物,每一根神经都竖立着,金色的瞳孔里藏着惊魂未定的光。

虽然现在西厄特尔已经苏醒,脸色也一天天好转,可波鲁萨利诺那股深深的不安,却并未随之消散。

它转化成了更为琐碎的试探,如同受过惊吓的猫咪,即使看到主人呼吸起伏,仍要时不时伸出爪子,轻轻碰一碰主人的鼻尖,确认温热的气息是否还在持续。

波鲁萨利诺会突然在西厄特尔闭目养神时,将指尖仿若不经意地搭在她的腕间,实则是在细数她的脉搏。那动作快得几乎像光掠过,若非西厄特尔对他十分熟悉,可能都没有察觉那一触即分的触碰里,藏着怎样的心惊胆战

连他平日里笑容的弧度都僵硬了几分,眼底没有真正的放松,只有一种亟待安抚的紧绷。

“波鲁,”西厄特尔的语气平静,声音里带着刚刚恢复不久的一点沙哑,却有种奇特的安抚力量,“我在这里。呼吸正常,心跳正常,也没有要突然消失的打算。”

波鲁萨利诺缠绕在她周身的、那种无声的不安,似乎因为这句话和身旁的温度,微微凝滞了一瞬。

他把下巴轻轻搁在西厄特尔的肩上,鼻尖无意识地蹭了蹭她颈侧的衣料,然后近乎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刚洗过的衣服,带着些皂角的香气。干净、清爽,让波鲁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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