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陛下,茶凉了说完,忘忧阁里的空气就有点**。
死得透透的。
萧青鸾没走。
她就坐在那,一双凤眸,倒映着顾云舟那张的脸。
她在看他,熟悉又陌生
她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哪怕一丝一毫。
可他没有。
他甚至还真的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又抿了一口,然后微微蹙眉。
这副姿态更具挑衅。
它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没错,人是我杀的。但你没有证据。而且,就算有,你又能奈我何?
一股无名火从萧青鸾心底窜起,几乎要烧掉她的理智。
她想掀了这张桌子。
她然后拔下头上的金簪,狠狠刺进他那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喉咙。
她想看他惊愕,看他痛苦,看他求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安然坐着。
而她,明明是天下的主人,却像个被他**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最终,她还是把那股火压了下去。
掌心的刺痛,让她恢复了些许冷静。
她缓缓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报,轻轻放在桌上,推了过去。
“南方数州,大雨一月未停,河水暴涨,数万良田被淹,灾民逾十万。”
她的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神京城里,为了一个**的张御史吵了三天。可南方的灾民,已经在水里泡了半个月。”
她顿了顿,抬眼。
“先生**通今,可知有何良策?”
这是一次试探。
也是一次反击。
你在你的棋盘上落子,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臣子,很好。
现在,轮到我的棋盘了。
这天下,这江山,这万民,才是我的棋盘。
顾云舟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那份奏报上。
他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陛下既然问策于臣,想必心中已有定论。”
萧青鸾冷笑一声:“朕想听听先生的高见。”
“好。”
顾云舟这才慢条斯理地解开丝绸,展开奏报。
奏报很长,字迹潦草,带着水汽和焦灼。
他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很快,他便放下了奏报,走到一旁悬挂的巨大舆盘图前。
那是整个大炎王朝的疆域图。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南方那几条蜿蜒曲折的蓝色线条上。
“陛下请看。”
他伸出手,那只戴着镣铐的手,在地图上划过。
“南方的水患,年年都有,但从未如此严重。天灾只占三成,人祸,占了七成。”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处。
“此处,三江汇流,地势平缓,本是泄洪之地。但近二十年来,沿岸豪强士绅,为了自家田地,私自筑起高坝,将河道越缩越窄。平日里看着是多了万亩良田,一旦遇上大水,便是自掘坟墓。”
他又点了点另一处。
“此处,河道下游,本应年年清淤。但地方官吏与河工沆瀣一气,年年上报清淤,银子花了无数,河里的淤泥却一年比一年厚。水流不畅,自然倒灌。”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萧青鸾的心上。
这些事,她知道。
玄鸟卫的密报里,写得比他说的更详细。
但知道,不代表能解决。
那些筑坝的豪强,哪个身后没有盘根错错节的关系?
那些贪腐的官吏,哪个不是门阀世家推举出来的门生?
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才是她把这个难题抛给顾云舟的真正原因。
她想看他怎么办。
是束手无策,还是……
“所以,治水,必先治人。”顾云舟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他转过身,看着她,目光平静得可怕。
“欲要根治水患,必先清淤拆坝。而清淤拆坝,就是从那些地方豪强身上割肉,从那些贪官污吏嘴里夺食。他们不会束手就擒。”
“届时,必然会爆发**,甚至激起民变。”
萧青鸾的心猛地一跳。
她盯着他,冷冷地问:“那依先生之见,朝中哪支部队,适合去做这件‘脏活’呢?”
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她甚至有些快意。
来啊,说啊。
你说禁军?他们是守卫神京的,动不了。
你说北府军?那是镇守边关的国之重器,更动不了。
你说让地方州府的兵马去干?他们自己就是豪强的一部分,让他们自己拆自己的坝?简直是笑话。
这是一个死局。
我看你怎么解。
然而,顾云舟笑了。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赞许,仿佛在夸她问了一个好问题。
“陛下圣明。”
他毫不避讳地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陛下新收编的‘驯虎营’,就很合适。”
忘忧阁内,再次陷入死寂。
他……他竟然敢提!
他竟然敢主动把他那把藏在鞘里的刀,摆到台面上来!
顾云舟仿佛没看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其一,驯虎营上下,皆是亡命之徒,出身草莽,与那些门阀士绅毫无瓜葛,下手够狠,不会有任何顾忌。”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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