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幽沉:“你们不信……魂灵可以附体?”

三人闻言都怔住了。

一片死寂中,朱承昌却忽然仰头,爆发出两声长笑:“把你们吓着了罢?”

“哎、哎呦……”顾奎这才回过神,抚着胸口,“殿下,您可莫要拿这等事玩笑……您怎会是衍徽太子呢?”

“我自然不是已故的衍徽太子,”朱承昌收敛了笑意,神情显得难以捉摸,“只是,我的确也叫‘朱衍徽’。”

顾奎愈发困惑:“殿下……此言何意?”

朱承昌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调平缓下来:“自衍徽皇兄早薨,母后便悲痛难抑,终日郁郁。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我,她就将对皇兄所有的念想与心血都倾注在我身上。”他顿了顿,语气里掺入些复杂的意味,“可惜我幼时愚钝,开蒙极晚,令母后深感失望,直至十四五岁,心智渐开,才终于显露出些许天分。自那以后,母后便常说,我眉眼间的神韵,行事的气度,愈发像她记忆中的衍徽皇兄,私下无人时,也就开始唤我‘衍徽’。”

言罢,他抬起头,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扫过,随即笑问:“这算是秘密罢?此事除了我与母后可没人知晓的。”

“算、算,”顾奎长长舒了口气,“殿下,您这可真是……卖了天大的一个关子!”

“哈哈!”朱承昌见他模样,又畅快地笑两声,目光转而投向裴泠,“你们瞧瞧,还是裴镇抚使胆气最壮,始终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裴泠牵了牵唇角,话锋陡然一转:“殿下幼时落过水?”

朱承昌神色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沉吟道:“是有这么桩事,不过年岁太久,记不真切了。”

“是在御苑之中?”她问。

“许是罢,”他答得有些漫然,“不是御花园,便是西苑,自己也记不清了。”

裴泠听完,不再说话。

顾奎接口道:“殿下,此事臣倒知道,是在西苑太液池畔。那时皇后娘娘凤体尚安,得知臣将赴任王府长史,特意亲笔赐信,信中谆谆叮嘱,着意提及殿下曾在太液池落水受惊一事。故而臣在打理王府时,一应池沼水景,皆不敢置,唯恐勾连旧事,惊扰殿下心神。”

朱承昌面色有些动容:“顾长史朝暮相随,迁就本王这般古怪性情,还累得顾长史连府中儿女诞辰都不得归家。”他语声微顿,望向顾奎的目光愈发恳切,“此番落水,若非顾长史舍身相救,本王早已命丧激流。这世间能容得下本王的,也唯有顾长史了。”

顾奎早已热泪盈眶:“殿下万万不可作此想,在老臣心中,殿下心性质朴,何来古怪之说?臣斗胆说句逾越本分的话,臣视殿下,始终如看待自家孩儿一般,唯见纯良至善,殿下切莫妄自菲薄。”

朱承昌摆了摆手,笑道:“瞧我,说着说着竟惹出这等伤感来,倒让裴镇抚使与谢学宪见笑了。不说了,不说了,如此美味当前,莫要因我扫了兴致,诸位快请。”

几人相视一笑,将此节轻轻揭过。

檐外雨声泠泠不绝,待茶尽肉冷,暮色已悄然四合。

终日阴霾与暴雨让夜晚来得格外匆促,谢攸将灶间收拾停当,自去浴房沐浴。热水浸透肌骨,洗去满身疲惫,待他通体舒泰地推门而出时,夜色已如浓墨般笼罩山野。

睿王用好膳便回房了,顾奎也早早安寝。谢攸踏着廊下微光走过那三间值房,脚步在裴泠门前不着痕迹地一顿,只见灯烛已熄,窗棂间无半分光亮。

山居无事,入夜后别无消遣,人也容易犯困,这般想着,他推开灶间的门,也打算就此歇下。

门轴轻响的刹那,一股力猝然将他拽了进去。后背撞上门板的闷响与落闩声接连传来,未及反应,他的唇便被噙住了。

谢攸怔忡仅一瞬,手臂随即环拥而上,一手紧紧圈住那截柔韧的腰,一手稳稳托住她的后颈,偏过头,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山间雨势又转急,喧嚣雨声织成一张巨网,将天地间其余声响隔绝开来,反衬得屋内弥漫着一种被水汽包裹着的、绝对的静,静到能听见彼此每一缕呼吸、每一次唇齿相触的轻微响动。

辗转吮吸她的下唇,又深入探寻更甜的蜜津,勾挑起她潜藏的情动。不断给力道,终迫得她向后仰倒,腰身折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再顺势旋身,揽着她向屋内挪去,四片唇瓣始终未曾分离。

直至她后腰轻抵住灶台边缘,他当即托住臀腿向上一举,将她安放在温热的灶台上。

灶膛柴火噼啪,明灭不定的暖光为她的侧颜镀上一层柔金。

裴泠自然而然地伸出双臂,架在他肩头,环住他。那狂风暴雨般的吻,也随之渐渐和缓,化作春水般绵长的厮磨。

良久,唇瓣缓缓分了开来,气息却依旧胶着缠绕。

就这样抵着她的额,在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里,他深深望入她眼底,勾唇笑了笑。

裴泠立时扣住他脖颈,一掐。

“你故意的。”她语气颇有些恨恨。

谢攸配合地仰起头,故作窒息状,待她指间一松,便立刻低头,在她唇上飞快啄一下。

“是,”他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嗓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我故意的,故意诱惑你,勾引你,你明知道还是上钩了。”

她低笑,气息拂过他耳际:“学宪大人,你好手段。”

谢攸的手沿她脊线徐徐游走,语声渐沉:“不瞒你说,我对此事所下的功夫,不亚于当年科举,这一天天的,尽揣摩我们裴镇抚使……究竟是偏爱何种路数?”指端在她后腰不轻不重地一按,“今夜总算教我参透了——原是爱这欲擒故纵、似退实进的滋味。”

这一按,不偏不倚正按中她腰后痒处,一股猝不及防的酥麻瞬间炸开,顺着脊柱窜上头顶。

“想我了吗?”谢攸含住她耳垂低语。衣料摩挲声细细簌簌,他已是熟门熟路。

裴泠只觉心尖被他掌心温度熨烫,气息陡然沉重,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求更深的触碰。

“想哪里?”她声音微哑。

“你说想哪里?能指望上我了吗?”湿热的吻烙在她颈侧,“说说看,是这里……还是这里?”

几乎一下就找对了地方,裴泠不吭声了。

她的迷乱之态,尽数落入他眼中,化作层层堆叠的兴奋,如同最烈的酒,催得他心火灼灼。耐住性子去探究,只为将她这动人模样,再留得久些,看得真切些。

裴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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