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这病……见不得人。”
姜燃打开精神力往她下身扫描了一眼,浓艳的绿色在精神力映照下闪着光,徘徊在她的下腹部位。
姜燃当即将她按在石凳上,不顾她的反抗,隔着已经看不出原色的衣衫,按压她的趾骨上缘,她痛呼一声,断断续续地说:“俺前天生了孩子,家里请不起稳婆,俺就自己拿铜剪子剪脐带,谁想到这一剪下去,孩子没保住,俺也病了……”
姜燃蹲下去,掀开她的裤腿,按了下肿胀的皮肤,一个凹坑顿时出现在小腿上,久久无法消退。
是产褥热,生产时用具不干净导致的细菌感染。至于是什么细菌,姜燃提灯照在她脸上,拨开头发看了看她的瞳孔,看见瞳孔边缘有一圈绿色。
她的瞳孔是浅色的,漂亮的琥珀色,然而都被掩藏在乌黑油腻的头发下。
她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姜燃手中的灯,继续道:“俺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正,许是山神罚俺,让他活不下来。俺不该去卖,不该跟别的男人睡觉。可俺的男人死了,俺不去卖,不听那个人的,俺家里的婆婆、孩子们吃什么,喝什么……俺罪无可赦,俺偷偷拜山神,拿香灰止血,都说香灰干净,能克污秽,可神佛不佑俺,俺的病是好不了了,是山神怪俺污秽,惩罚俺……”
“停!”
姜燃检查完她的情况,听她一直自怨自艾,忍不住喝止道,“什么罪无可赦,惩罚不惩罚的,要我说,你一点罪都没有!你这病我能治,不许再说着这种丧气话!”
姜燃说完,心中犹愤愤,见她愣住,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俺,俺姓吴,叫淑莲……”
“好,吴淑莲,我现在告诉你,你跟男人睡觉也好,偷药材吃也罢,都没一点错!天要生你,就该给你活路,你活不下去做了不想做的事情,不怪你,怪这个世道。什么山神惩罚,要是真有山神,我倒要问问他,同是人,为什么他对男人偏听偏信,对女人百般打压?”姜燃灼灼盯着她,“你呢?你不想问问他吗?”
吴淑莲仰着头,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剔透,她微张着嘴,神情震惊,本来因高热而颤抖的身躯也暂时定住了。
“吱呀”一声轻响,是何之简和小岩被院中的动静吵起来了,她们二人披衣开门,站在门槛处,何之简关切道:“怎么了?”
姜燃回头,“来了个病人,看病的。”
又“吱呀”一声,姜燃看见李锁儿所睡屋子的窗户开了个小缝隙,从缝隙中探出一双半塌着上眼皮的眼睛。
何之简的眼神在瘦弱妇人身上转了一圈,吴翠莲下意识一个哆嗦,何之简看出她害怕自己这个老妇人,通情达理道:“我去拿药。”转身回屋去了。
何岩道:“我去烧水。”
她噔噔噔跑进灶房里了。
姜燃安抚吴淑莲两句,让她在院中一张简易木床上躺下,木床是何之简为病人临时用木架子搭建起来的,供那些不便行走的妇人使用。
为照顾吴淑莲的情绪,姜燃拉上了简易布帘,借着油灯的灯光,她看清她身下的衣裳上沾染着绿色锈迹,里裤里面,还塞着一把湿了的香灰,已经和渗出的组织液混为一处。姜燃取出银簪,挑了一点组织液,滴入盛着冷茶的杯中,杯中的茶汤一下子变成了紫红色。
想到吴淑莲曾用铜剪子剪脐带,姜燃思忖,应该是铜绿细胞菌,这种细菌感染在产褥热中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无药可治。古时金工匠人感染了这种菌,可以用醋调雄黄粉敷疮杀菌,寻常杀菌用的五倍子汤、苦参酒内服方法也能救。
姜燃先给她清创,取来醋用铜锅煮沸熏洗下身。这铜锅本是山神像前的三足香尊,姜燃征用了,拿来做熏洗的容器。
然后煮了五倍子汤内服,又悄悄混进去两粒药丸,看着她的高热逐渐褪下去,方才放心。
全程姜燃在帘中操作,小岩跟在旁边给她打下手,而何之简披衣坐在门槛上,盯着大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之简的病虽然好了,但日渐消瘦下去,每日饭食都进的不多,还总是一惊一乍的往大门口张望。姜燃悄悄问过小岩,小岩也摇头不知道何之简在想些什么。
姜燃怕她是不能驱邪做法而无聊,特意让她多露面多出门,但收效甚微,姜燃忙于治病,也无暇多劝告她。
吴淑莲已经退烧,身下的蓝绿色也逐渐变淡,但她身体内里亏空,姜燃担心她回去之后再次因不干净的环境感染,劝她在这里小住一夜。
然而吴淑莲却道:“回去,偷跑出来,回去……”
姜燃无法,只好开了门送她回去。她一路背着吴淑莲到了半山坡上,吴淑莲突然说要小解,姜燃把她放下,却见她连滚带爬扑进密林去了。她似乎对这篇山林极为熟悉,姜燃欲追,密林层叠让她失了方向,只听见远远传来模糊的两声:“回去!回去!谢谢!谢谢!”
姜燃高声回道:“注意安全啊!”
山中寂静,姜燃又等了许久,直到望见山下小路上多了个踉跄行走的黑影,黑影朝她挥手,姜燃松了口气,勉强露出微笑。
她回到小院,见何之简仍坐在门槛上往外面眺望。
她上前扶起她,感觉到她的皮肤在秋夜的凉风中变得冰凉,劝道:“夜里凉,回屋去吧。”
何之简摇摇头。
“你总是往外看,到底在看什么呢?”
何之简仍盯着门外,良久,方抬头看她,她的头发依然是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的紧紧贴在头皮上,用布巾包着。
“我和一个人立下了约定,她今日会回来。”
“既然会回来,你回去等就是了。”
何之简又摇摇头,执着地望着门外。姜燃劝她不动,看向何岩。何岩的脸已经比之前圆了些许,穿着短衣短裤,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浑身散发出热腾腾的少年气息,她睁着黑眼睛,也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明白。
姜燃抬头望天,看着已经缺了一角的明月,莫名叹了口气。
来这里才几日,她叹气的次数已经比她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燃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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