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清求了他司掌刑罚的师父好多天,才让他师父写了一封劝书给盛予怀。

盛予怀很敬重秣清师父,有了这封劝书,事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秣清兴高采烈地跑向盛予怀的居所,只要有一分希望,秣清就不会放弃。

他跑到盛予怀的书房,叫了“掌门”好几声也没人回应,于是便蹑手蹑脚推门进去了。

若在以往,他一定是不敢这么做的,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受盛予怀劈头盖脸一顿骂。可这次事情紧急,晚说一天,苏言之就还要在冰天蚀骨洞受苦一天。

空无一人的书房娴静雅致,书香淡淡,竹影斜映。秣清走进书房,他先向着盛予怀的书案走过去,没人。

“人哪儿去了?”

秣清随意地瞟了几眼,书案上,一只乌木色的盒子没有盖好,露出半个盒子中的事物,那是一抹浅浅烟灰色。他不自觉凑近一看,那股藏在心底的熟悉感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秣清心想,他果然没记错!在他很小的时候,苏言之还没来毓华门,他因课业疏忽被师父罚到盛予怀书房打扫半年,半年之期将到之时,他便在桌子上看见过这种由乌木色锦盒盛放的手饰。

凭借那鲜少独特的颜色,秣清有七分把握,盒子中的手饰应当是和苏言之交给他的玉坠是配套的。为了求真,秣清想要打开盒子细看,没想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秣清心中大骇,立刻躲在了书房中的角落。

秣清没猜错,果然是盛予怀回来了。

听这足音,盛予怀心绪应当还算平和,这个时候同他说苏言之的事,他应该能接受,吧。

盛予怀回来以后,坐在书案前,他打开盒子,拿出了锦盒中的手饰,正是一只烟灰色的手持,纹样与多余的配色皆与玉坠一致。

秣清瞪大双眼,盛予怀怎么会有与苏言之娘亲配对的东西?!

“環儿,多年前我想把言之从你身边带走,你无论如何也不肯,最后害了自己,害了他在外颠沛多年。看来,让你魂飞魄散是对的,若你知道如今的言之为了外人忤逆我,你也会为我痛心吧。”

秣清背靠墙壁缓缓睁大眼睛,他默不作声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

“苏言之的娘……是掌门杀的?”

秣清不敢再往细处想了,他要赶紧告诉苏言之这个消息。可就算告诉他了又能如何?苏言之现在自身都难保了,告诉他也是徒增烦恼!可认杀母仇人为师父,着实有点逆天!

秣清表情扭曲,盛予怀说的其他话他都没敢听,生等着他走了才重新站到书案前。

他站在书案前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探看盒子里的烟灰色手持。手才把盒子拿到半空身后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做什么呢?”

“啪”的一声,秣清手一抖把锦盒的盖子打翻了,安静的环境里陡然传来突兀的噪音,秣清后背都湿了。

“掌门……”

“我……我是来给你看这个的。”秣清假装啥也不知道,将劝书双手端给盛予怀看,试图蒙混过关。

“掌门,原来你在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秣清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恭敬地将劝书双手递给盛予怀,脸上勉强带着幸福的笑容,其实笑得特别命苦。

“你刚才一直在这儿吗?”盛予怀接过劝书后,两只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秣清。

秣清如坐针毡,内心狂跳,眼前幻视盛予怀像蛇一样吐芯子。

“太可怕了……”

“没啊,我刚刚才来,这不在想这里等您一会儿,如果您还不来的话我就把劝书放在您桌上,我先离开。”秣清大脑飞速运转说了一个不知道是否高明的谎言,

“那掌门,信送到了,弟子就先行退下了,您有事叫我。”

秣清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从盛予怀那里跑出来以后,秣清几乎用逃命的速度跑向了冰天蚀骨洞。

“秣清,你怎么又回来了?”

秣清赶走了所有守门的弟子,一进蚀骨洞便施法解开了封印,洞中的温度一下子没有那么寒冷了。

“你做什么?”

秣清低下身抓住苏言之的肩膀,“师兄,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但是你答应我,听完以后马上就从我们之前的那条小路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秣清几乎下定了全部的决心,“你娘其实是——”

话还未宣之于口,一只暗箭从虚空中凭空出现,射穿了秣清的胸膛。

“呃——”秣清话卡在嗓子里,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秣清!”苏言之大惊,想要为秣清疗伤,却发现自己法力被封,只能眼睁睁看着秣清胸口鲜血如注,疼痛难忍。

“秣清,你坚持一下,我出去找医修。”

“不用找了,他今天必须死。”盛予怀踏雪而来,冰天蚀骨洞中温度骤降,苏言之双腿被冻的僵硬,一时间竟然不能起身。

“师父,为什么!”

许是胸口的剧痛让秣清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勇气,他抓着苏言之的衣服,已然抱了必死之心。

“大师兄,杀死你娘的凶手正是掌门,你能来毓华门,也是他的阴谋诡计。”

“你说什么?”苏言之瞳孔地震,目光怒意暴涨,他看向盛予怀,恨不得将他一剑杀了。

闻言,盛予怀浑然不惧,甚至在嘲笑秣清的愚蠢,他轻轻抬手便将苏言之和秣清分开,苏言之四肢被束,站在一旁。

“秣清,本尊竟从来不知道,你与苏言之是这般过命的交情,你不是一直想取代他吗?”盛予怀站在秣清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有多凉薄就有多凉薄。

“掌门,师兄自小无父无母,你又对他严苛,不让其他弟子同他交往过深,甚至是别派弟子同他往来你也要插手,我自知今日难逃一死,我求求你,掌门,你放过大师兄吧!他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秣清口吐鲜血,他抓住盛予怀的小腿,伏在盛予怀脚边恳求。

“秣清!你不要求他!原来这么多年,杀害我娘的凶手一直在我身边!!”苏言之全身都被冻僵了,即使是怒吼,声音也十分有限。

盛予怀望着苏言之悲愤交加的神情,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淡淡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是你娘。”

盛予怀打断了苏言之开口辩驳,他怒目圆睁,扬声质问道:“苏環儿一个卑贱的凡人,修了十世的缘分才能让你叫她一声娘,如果你留在她身边,再过一千年,也回不了天界,我,是在帮你啊。”

盛予怀张开双臂,一副“我全都是为了你好”的大义模样。

说罢,盛予怀抬手施法,一道雷电打在苏言之僵硬的身躯上,四肢百骸皆被痛意席卷。

秣清口吐鲜血,仍在苦苦哀求,“掌门,你放过大师兄吧,他被骗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允许他愤怒吗?他是个人啊!!他也会憎恨,会悲伤的!这么多年你有一天把他当成个人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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