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俱乐部联赛还有不到两个星期,舒苒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训练备赛,闲下来的一点时间就抱着平板啃专业课,学不明白的知识点便请教室友徐照月。
她高中时虽然忙于四处奔波比赛,但功课一点都没落下,高二时听从班主任的建议选了纯文,分科后成绩也十分稳定。
高考时也稳定发挥,拿着运动员身份的保送资格,在考场上考出628的分数,成为岛城一中毕业生中的神话。
自从篮球场事变后,靳过可能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下丢了面子,已经两三天没有联系她,聊天框安安静静。
舒苒也乐得清闲自在。
而她的直属领导郭教练,结束了外地出差,回到Q大,亲自监督队员们的训练。
郭教果然与传言中一般无二,十分严厉,对谁都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射击队一改从前山中无老虎的气氛,懒散了数日的队员纷纷活络起来,训练效果直线上升。
即使郭教天天端着一副死鱼脸,但还是有外向的新队员逮住空闲时间,试图和这位不近人情的教练套近乎。
可惜她软硬不吃,唯成绩说话。
相处时间久了,不免会有些队员对她有怨言。
舒苒不是喜欢出头的性格,没有特意在郭教面前露脸,喜欢自己默不作声地训练。
在队里对教练怨声载道时,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落差感。
*
可是今晚,郭教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在短发女人抱着胳膊,站在正在瞄靶射击的舒苒身边,第十二次用凌厉的眼神瞥她时,舒苒终于绷不住了。
舒苒放慢动作,慢吞吞开口:“教练,我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郭教练点点头,“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勉强能救。”
此话一出,舒苒本就不安的心又被高高提起。
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请教她,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室内的温度有些低,射击服又冬凉夏热。
舒苒冷得吸了吸鼻子,问题还没说出口,便被郭教打断。
“没让你停。”
舒苒只好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靶子上,重复据枪动作,扣动扳机。
五发过后。
郭教练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到自己的问题了吗。”
舒苒点点头,又摇摇头。
教练抬抬下巴:“自己复盘。”
舒苒轻轻吸气:“注意力不集中。”
“嗯,还有呢。”
“不知道了。”
舒苒老实摇头,侧过头用眼神询问教练。
“犹豫。”
郭教练扶了扶无框眼镜,向下压了压手。
她示意舒苒先放松,而后淡淡揭开谜底。
得到指令,舒苒从射击位上下来,抱着步.枪,老老实实地站在女人面前听训。
郭教练道:“注意力不集中只是因。”
她淡淡地瞥了舒苒一眼,继续说:“可怕的是,这一条因下所串联的果。”
舒苒默默点头。
似乎是在考虑舒苒的心理接受能力,郭教练顿了顿,拿出手机,调出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
“这是你省队教练从你亚运会失利后,记录的数据。每一场他都做了标注。”
她将表格递到舒苒面前,指着上面占比不少的红色区域道:“标红的地方,是你犹豫的频率。”
“场上犹豫是大忌,稍有不慎,结果就会因为你一时的犹豫失之千里。”
舒苒垂眼,表格上被标红的区域对一名射击运动员来说,占比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
教练们的经验丰富,手下的运动员在场上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被忽略掉。
哪怕是连舒苒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片刻游离,他们都能够瞬间捕捉。
“多余的话我不必多说,”郭教练收起表格,语气很淡,“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也最清楚自己的缺陷在哪里。”
“虽然不知道亚运会前发生了什么,会让你发挥失常,甚至影响到现在,但我希望你能尽快调节。”
“俱乐部联赛好好准备,找找比赛时的感觉。”
*
回宿舍的路上,舒苒咀嚼着郭教练的话,心情有些复杂。
金黄的银杏叶被秋风一吹,落下时像一团嬉闹着的蝴蝶。
舒苒仰头,伸手接住了其中一片。
“天赋对射击运动员来说,何其珍贵。”
耳边还萦绕着郭教练的教诲,舒苒定定地看着掌心中安静卧着的树叶。
“别埋没了天赋。”
忽地吹来一阵风,将掌心中的叶子卷走。
可是心魔又不是好心眼的天使,哪能听她指挥,说走就走。
舒苒怅然地看着飞走的树叶。
靳过从图书馆出来时,便看见舒苒站在路灯下伤春悲秋,拼命叹气的模样,像极了被霜打的茄子。
直觉告诉他,舒苒不太对劲,蔫蔫的样子,以前从来都没有过。
他掩唇轻咳,打开了和舒苒的聊天窗:回头。
靳过抱着臂,远远地看着,舒苒的注意力被手机的震动拉了回来。她打开微信,莹白的屏幕照亮了她小半张侧脸。
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舒苒看到消息后,没有回头,而是浑身一僵,然后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
靳过急了:“站住。”
舒苒终于停下,别扭地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他,鼻头也十分不忿地皱着:“想干嘛。”
怕她再跑,靳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舒苒的卫衣帽子,扣在了她的脑袋上,扣的严严实实。
舒苒不满地抬眼:“问你话呢。”
她伸手理了理帽子,只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在这都能遇见他。
靳过没回答她的话,只盯着她,眉头拧着,很担忧似的:“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名其妙被他关心了一句,舒苒控制不住地心里一暖,刚想开口回答,却听见靳过欠欠地接了一句。
“看你在垃圾桶旁边转悠半天了,不准偷学校的垃圾。”
。。。
她就知道。
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舒苒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是被气笑的。
她捏了捏拳头,忍了又忍,才没有将拳头送到靳过的脸上。
“这不是,”舒苒面上和善,看向靳过的眼神无比温柔:“在给你找饭吃呢吗。”
……
小学生一样的掐架又不了了之,两人在萧瑟的秋风中斗了两句嘴,又莫名其妙地搭伙,一起来到了校外的串串店吃夜宵。
老板是四川人,结婚后带着老婆来到京城开店,因为手艺好,生意十分火爆。
而且正值饭点,附近学校的学生一窝蜂涌进这间小小的店铺,门面都快被挤爆了。
老板一口川普,指挥靳过从角落里掏出两张小马扎,又翻出来一张折叠的小桌子,帮两人支在了店门口。
串串上了满满一大盆,裹着浓油赤酱,辣椒油飘在汤上,闻一口都感觉嗓子被灼得发紧。
舒苒扭过头,打了一个大喷嚏。
靳过眼里盛着浅浅的笑意:“长命百岁。”
舒苒震惊到侧目:“你竟然会说人话。”
自重逢以来,她一直觉得这人道德底线指定受过摧残,才导致现在这么非人类。
现在猛不丁冒出一句通人性的话,都有点惊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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