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琴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时间开始逆流倒转,直到她回到了故事的起点。
魔气弥漫的山岭,和倒在树下奄奄一息的男子。隔着时空的距离,站在第三视角,秦琴看到自己穿越而来与玄冥相遇。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命运在此刻画成了闭环,但闭环是无法让玄冥成神的,她得助他打破最后的桎梏。
在神罚中本应殒命的玄冥,突然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却又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流入他的体内。
他破碎的经脉开始重铸,失去的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中,甚至变的更多,但与此同时,有什么在从他的神识中被剥离,他感觉自己的情绪变的越发淡漠,好似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的心湖泛起波澜。
当这种力量蚕食到他脑海中关于秦琴的记忆时,玄冥开始剧烈的挣扎、抵抗。他原本幽深的黑瞳染上血红,定神耳钉发出炙热的能量,但这次却再也阻止不了玄冥。
当他的瞳色化为血红,那枚由秦琴亲手扎在他身上的耳钉也化为了齑粉,他把秦琴化为最深的执念,宁愿堕落也不愿有人从他的身边夺走。
奇特的电子音在玄冥的耳边响起。
「你要让她的努力功亏一篑吗?」
玄冥的额角青筋暴起,他一字一顿说道:“她在哪?”
虽然玄冥不知道这声音是谁,但他也能猜出,这应该就是秦琴曾经提到过的系统。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声音所说的“她”指的是谁,秦琴的努力?她为他做了什么样的努力?又会为此付出什么?
玄冥不敢想,他心底泛起的恐惧,比他面临死亡时更甚。
电子音消失了,不再回答。
玄冥胸膛剧烈的起伏,“让我见到她!把她还给我!”
随着话落,滔天魔气汹涌迸发,连秘境的界壁都因此碎裂,世界仿佛真的要就此走入毁灭。
「正在申请……传送,传送成功。」
系统似乎是妥协了,将秦琴召唤到玄冥身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玄冥眼中,他看到她的身形呈现半透明的色泽,还是灵体的状态,却明显虚弱许多。
玄冥冲过去,把秦琴护在怀里,他碰不到她,只能这样虚抱着,感觉心底一片酸涩。
秦琴睁开眼,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见到玄冥,有些惊喜,但看着玄冥化为血红色的双瞳,也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一些意外。
系统适时出现,将目前情况简单解释了一下。
秦琴听后苦笑,她知道玄冥肯定不会同意。
看到怀中女子的反应,玄冥就猜到她原本的打算,嘴角勾起病态又偏执的弧度,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秦琴压下心底的苦涩,“我只是想你活着。”
“活着?”玄冥攥紧拳头,盯着秦琴的双眼,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来看清她的内心,“看我活着,然后生不如死吗?”
秦琴心神震颤,泪水瞬间涌上她的眼眶,她回望玄冥,哽咽道:“那我该怎么办?让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话题。
玄冥感觉自己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立场去责怪秦琴,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也会做和秦琴一样的选择。
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程序启用便无法再停止,你们还有一分钟。」
秦琴的身影变得越发透明,她能感觉到自己在慢慢消失,泪眼婆娑的望向玄冥,低声道:“不要生我的气,只有最后一分钟了……”
“我没有…对不起。”玄冥将她拥入怀里,语气哀求,“求你了,别离开我……”
秦琴还是第一次看到玄冥哭的这么绝望,他的泪水让她心痛,她想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的躯体已经淡薄到快要消失。
“别哭……”她只来得及最后说这一句,意识便陷入黑暗之中,她没有听到玄冥痛彻心扉的嘶吼。
纠缠的因果化为最后的利刃,突破天道的界限,助他由凡入神。
玄冥不再抗拒这份力量,他好似接受了这一切,世间的魔气以他为容器被收束一空,混乱停止,天道降下功德金光。
玄冥睁开双眼,他血色的瞳孔无喜无悲,只有为神应有的平静与淡漠。沉寂万年的仙门大开,迎接玄冥去往另一个世界。
不论是修士还是妖兽,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切。
在众人的目光中,玄冥嘴角勾起弧度,他以手插入自己的左胸膛,取出那颗神之心。
电子音再度响起,仿佛带上了一丝慌乱,「你要做什么?」
玄冥没说话,他此时其实已经记不清什么了,只知道自己必须这样做,在最重要之人彻底消失的那一瞬和他掌握力量的这一刻,是他最后的机会。
秦琴的身影已经消失,但玄冥知道她还在,神之心化为血红晶体,被玄冥一分为二,他来到感应到的位置,将那半颗心的力量注入其中。
刹那间,一个微弱的光点浮现,随着力量的涌入,秦琴的身影慢慢变的清晰,她与这个世界真正有了无法割断的联系,再也不只是异界之魂。
「警告!警告!你的行为将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
玄冥将秦琴拥入怀里,更高层次的力量让他看到了那系统的真实相貌,跨过空间的壁垒,玄冥将手伸入那处特殊空间,将一枚银白色的沙漏捏在手中。
“这个世界不需要神。”
玄冥将这沙漏也一并打入秦琴的灵体中。
“从此以后,你的职责是保护她。”
原本收拢入玄冥体内的魔气被他尽数注入剩下的半颗神之心中,一股奇异的力量逸散,玄冥将这半颗心藏入地底的最深处。
黑暗与光明相依相生,从此修炼再无灵气与魔气之分,力量与诱惑相伴,善恶只看本心。
玄冥看向怀中的女子,她还在沉睡。轻柔的吻落在秦琴额头上,玄冥低声呢喃,“等你醒来,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这个新的世界。”
*
秦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总有一个身影远远的看着她,但无论如何努力,她都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庞。
心脏的位置非常炙热,好像一直在提醒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和一个很重要的人……
每次去认真思考时总会感到头痛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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