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提姆想问，你想复活的是那个布鲁斯？

“不过这里是哪？”

大抵是气氛太尴尬，杰森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我。果然，这个时候还是得交给他这个成熟可靠的大人！

一开始裹挟着担忧的愤怒被达米安怼的一干二净，导致我不太敢主动在跟他说起任何话题，生怕他借题发挥。

然而小崽子却也似乎顾忌于什么，也可能是真的非常生气，根本没有主动跟我搭茬缓和气氛的想法。

我几乎没怎么见过提墨菲跟我闹脾气，他从小就很优秀，对于堂哥心理学琢磨的十分透彻。

他总会在做了让我生气的事情以后，在几句话间把局势转变成对他有利的情况，或是用一些其他我感兴趣的事转移话题，或是刻意撒个娇示个弱。

这点跟「达米安」不同，提墨菲是愿意跟家人撒娇的。

好吧，也可能「达米安」也会这项技能，怎么说对方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子，只不过我没有遇见过罢了。

“我…我没来过这里。”地面上是两摊肉泥，和一堆黑炭碎屑，前两者归功于达米安的武器，后者是死于杰森使用的神器【混沌之刃】携带技能而杀死的敌人残留物。

严格意义上「利爪」本就是死物，我对于他们的再次死亡在心里没有生出太多波澜。

周围一片漆黑，除却不远处造型熟悉的铁王座，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隐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未知会使人在心底生出无端的恐惧，但是尸体的腐败气味与人体组织碎屑被一并烧成焦炭的刺鼻味道却也使用减少了对这些感触的惧怕。

况且，我身边还有达米安，还有杰森。

“按理说铁王座附近就是遗迹，这是根据我之前走过的路判断的。”但是现在看来，「猫头鹰法庭」的基地复杂程度难以想象，也是几年下来，我这个「法庭之主」助手从未听闻的。

是「小托马斯」对我故意隐瞒，还是他也不清楚？

当然，我更情愿相信是前者，他不信任我的理由太多太多。

“小红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已经下的非常深了。”杰森抬头向上望去，如墨水一般的上空完全看不出具体的深度，但就他体感去推断，这个深度显然超过了「哥谭」该有的地下基层深度。

“保守估计起码一个珠穆朗玛峰。”

他语气深沉，却可以听出装模作样的搞怪，杰森的想法就是缓和气氛，三个人他的年纪最大，不说游戏经验，他的人生阅历应该比两个队友都丰富才对，对于两人争论的话题他真的不好去说什么，因为似乎各执己见的他们都不能算绝对的错。

不过就这么一直僵持着不说话怎么行？误会必须解决。

达米安闻言，表情像是在看白痴，“陶德，你体感出问题了，建议回炉重造。”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总体来说绝对不浅，起码远远超过哥谭该有点基岩深度。”

达米安对杰森啧了一下，电子产品视线，多米诺面具到了现在已经完全用不上了，就是单纯的装饰品，当然达米安身上其实除了「刺客联盟」的衣服，没有像我和杰森那般还穿了专门的制服，自己配套的装备。

感官所传达作为判断依据得出的结果多少会存在偏差，不过达米安还是粗略的从目前为止往下行进的具体估算了一下，总体来说已经下潜了…

“哥谭的地下隧道深度为30至60区间，快捷通道是60到75，这之下就是法庭的基地区域。”小男孩表情深邃，“地下深沉水位于260至300区间，这之后衔接一段薄层基岩就是海底，但显然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远超300。”

换而言之，这里该是海底了。

但是很显然的一点，也是令我们困惑不已，猜想这不是海平面之下的理由是，我们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深度该产生的气压反应。

“Tima，你坐上去过，对吗？”

杰森的确做的不错，等待达米安愿意与他搭话并详细解释完自己的想法后，他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只是这对话内容，却不是我想跟他去深入讨论的话题。

绿色的眸光炯炯有神，却也如黑夜中最锋利的尖刀，划破一切直至我面前，告诉我，别想撒谎，你骗不了我，Timothe，你历来骗不了我。

“对，我坐上去了。”良久我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其实并没有问什么太重要的问题，因为”

“因为要付出代价。”

“达米安，之前你从未如此笃定。”

三个玩家聚集在一起讨论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我曾对他们说过关于铁王座的情况，不过我一直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代价？是身体的不适吗？还是什么我还没有意识到的代价？

那时，达米安说：未知的代价才是最可怕的。

而此刻，他口吻笃定，就好像已经知道代价是什么，已经付出过了一样。

想到这我心下一急，“你问了几个问题？你是不是！”

男孩摆了摆手，“你不需要知道我问了多少个问题，除了关于你的死亡，其他的问题它无法给我答案。”

什么？！

我登时睁大眼睛，铁王座的原理我并不懂，不过那种获得信息的方式过分神奇，这叫我不得不相信它是神秘侧产物，或许是类似于神奇的海螺反正问什么都能得到答案。

可是，达米安现在却告诉我，他的问题，没有答案？！

转头看向铁王座，我的眼神不由得无语了些，看来这东西也不是很厉害啊。

“你问了什么？”

“我问，这个世界会不会被毁灭，谁会毁灭它？谁能阻止一切的发展？”

“这不止一个问题了吧？”

仔细观察，达米安周身并没有出现我那次问了问题后的疲态，或许是因为他的问题无解，所以才不会出现那样的Debuff？

“其实它回答了。”

“你不是说它给不了你答案吗？”杰森皱眉，“小崽子，你这回答自相矛盾了！”

达米安瞪了眼杰森，小屁孩感觉杰森的吐槽是在故意打算他的思绪！

“它的答案是，蝙蝠侠、小丑、犯罪辛迪加、莱克斯·卢瑟甚至…正义领主。”

“哈？？？”我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这么多毁灭世界的人？还是为什么会有领主啊？！”

小男孩揉了揉眼睛，“我不知道，回答了这些名字，它就好像出现了Bug。”

“不是，你把它玩坏了？？？”不愧是你啊，我亲爱的手办周边终极毁灭者提墨菲同学！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眼神飘虚到另一边，“明明该说它自己的程序不够完美！”开始狡辩。

“那么它回答了你谁能阻止一切吗？谁是救世主？”杰森追问着，虽然剧透是不好的行为可是他想知道大结局，这又不是不可原谅！

“它卡壳了，但报了我们的名字，之后就把我弹出来了。”

“记得吗？钥匙。”我补充一句，“钥匙可以用来开门。”

“也可以用来锁门。”杰森。

“所以，或许我们得打开点什么，再不济，封印什么。”达米安。

显然，交谈没有办法持续下去，远处轰隆声传来，三人顿时惊觉，也不过一个呼吸间，突兀的脚步声开始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回荡。

我们停止了所有的谈话，全神贯注于四周的风吹草动，明晃晃的脚步声已经告诉我们有新的未知存在出现，但对方是敌是友尚且不明确。

当然，敌人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吗？因为这里是「猫头鹰法庭」的基地，而现在无论身份，我们去以入侵者的身份进来的。

紧急的心情随着这种脚步声的靠近化为了明显的鼓点声在胸膛跳动，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刚刚的战斗都没出力，搞得我不太好意思。

当然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僵持过多久，大概是出于环境问题而导致回荡于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停滞，呼吸变慢的这个瞬间，我看到一个身形从黑暗中缓步而来，不同于之前的「守护者」，他身上没有杀气。

“恭迎三位大人的到来。”戴面具的男人朝我们鞠躬，听声音是「威廉」！！！

见我的警惕消除了些许，达米安皱着眉仍旧握紧武士刀，杰森倒是把双刀收了回去，以一种浮空的悬挂方式，不科学的挂在了背上。

“提摩西·德雷克大人，想必他们就是其他钥匙了，对吗？”

等会，他怎么知道我的全名？

他应当就是「威廉」，已经加入了同阵营，并由于他的归属行为，我可以在列表中看到他的小点点，查看颜色，判断是否存在背叛的小心思。

不过，「威廉」从头到尾都是绿色的，他没有伤害我们的想法。

“你知道小托马斯·韦恩到了什么地方吗？”

“哦，这正是我前来寻找您的理由，德雷克大人。”他似乎一早就预料到了？可那悠哉悠哉的态度就跟他说着铁王座有多危险，却丝毫不阻止是一样，仿若置身事外。

“他打算复活一个可怕的家伙，而那是托马斯大人不会允许的。”

“布鲁斯？！”布豪！现在已经有个「狂笑」了，「小托马斯」还想复活他弟弟，就不能等等嘛？！

不怪我想的多，主要是现在奇形怪状的复活产物越来越多了，我不清楚「夜枭」复活「小布鲁斯」到底会采取什么办法。

可是，就「拉萨路池」也不是与条件、无代价的复活一个人类，更何况「小布鲁斯」都死了多久了？这活过来的，还是他本人吗？！

“快带我过去！！！”

“啥？”一头雾水的杰森与达米安只能与我一同跟随「威廉」跑动了起来，果然肾上腺素飙升是最好的解毒办法，我现在健步如飞，压根看不出中毒。

“无需着急，德雷克大人，有些事若是必须发生，那么终究会发生。”

“这句话自相矛盾。”杰森挑眉，达米安也配合的解释，“你说来寻找提摩西的理由是因为夜枭打算复活一个可怕的存在，然而你又让我们不要着急去见夜枭阻止对方？是你的语法有问题？还是教你逻辑思维的老师脑子有坑？”

真的怼人怼的好不客气啊，达米安！

不过，「威廉」显然对此并不在意，那感觉就好像一个过客，好吧，我必须承认，他这个NPC从头到尾给我传递出来的感觉就是如此，最大的参与感就是他脱下面具把「理查德」拉下王座的时候。

如同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不做评价，对于他人关于自己的评论毫无感想，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旁观者，局外人。

“我亲爱的达米安·韦恩小少爷，我的意思是，从这里过去不需要花费什么多余的力气。”

“夜枭跟你说的？”他反问着不由轻笑一声，毫无笑意的声音里暗含讥讽与不屑，“你搞错了一件事，我还没有承认这个姓氏。”在这个世界，达米安只会承认自己是「奥古」，而回到主世界，就得看那个「蝙蝠侠」的表现了。

「威廉」也不反驳，他抬手，双手合击，优雅的鼓了鼓掌，看的杰森不明所以。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鼓掌声同样以他为中心散开后，机械运作声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萦绕，在这寂静的地下世界久久不绝。

脚下的地面在颤动，黑暗与光束忽然交错又忽的消失，忽然出现在远处，忽的出现在眼前。

是空间在变动，也就是说，这里仍旧不是最底层？

终于，随石头摩擦的缓慢消散，一切的一切仿佛归于平静，周围的环境在此刻已然从那昏暗而空旷的地下区域变成了室内的长廊。

不远处便是一扇巨门，这个场景我倒是熟悉了些，是上回通往遗迹还困住了我与「理查德」的门。

这…魔法？机关学？还是什么？仅仅是掌声？不，应该是有人在幕后操作机关的运行，而掌声只是一个变化机关的信号。

“小托马斯少爷就在里面，接下来的路，我不会陪同。”

“好。”

等待「威廉」没入阴影，我们三人上前准备推开石门。

夜色如墨，笼罩着哥谭的每一个角落，而在这座城市的地底深处，隐藏着一个古老而阴森的遗迹——「猫头鹰法庭」的仪式之地，既「祭祀大厅」。

这是一个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古老的石墙上爬满了青苔，虽然在操作这部分遗迹时候清洗过上面的痕迹，可那些岁月的年轮依旧斑驳。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在诉说着无尽的黑暗。

遗迹的入口在不用时会被掩藏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之中，被厚厚的藤蔓和杂草掩盖。

推开沉重的石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是无数冤魂在低语。

门后是一条狭窄而幽深的通道，墙壁上镶嵌着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火光将影子拉得长长的，扭曲成各种诡异的形状。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和图案，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的封印。

事实上，这种古老的符文并不属于人类，它不仅被印刻在了大门上，还印刻在墙壁乃至地面上。

穿过石门，便来到了遗迹的核心——「祭坛大厅」。

从古至今，在「法庭」具有具体文字记载的资料中，从未有人启用这个大厅，而现在，「小托马斯」决定拿来举行复活仪式，一个他准备了三十多年的仪式！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高耸的穹顶上绘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壁画，之前模糊不清的图案，仿佛感应到有人类的使用而逐渐显现。

那上面描绘着「猫头鹰法庭」的黑暗历史和邪恶仪式的由来。

说实在的，其实这不像是拿来复活亡者的地点，而是祭祀恐怖神明的场地。

壁画中将「猫头鹰」面具放在手上的男人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大厅的中央有了极大的变化，虽然仍旧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祭坛，材质却变成黑色的大理石，表面光滑而冰冷。

祭坛的边缘雕刻着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总给人一种不好的感官。

祭坛上摆放着各种诡异的器具，包括古老的匕首、骷髅头和装满不明液体的水晶瓶。

这些器具在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光，仅是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祭坛的周围是一圈低矮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猫头鹰的雕像，它们的眼睛用宝石镶嵌而成，在灯光下闪烁跳动着，就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石柱之间悬挂着黑色的帷幔，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猫头鹰雕像的眼睛颜色并不相同，似乎代表着地位与阶级，“紫色”、“紫红色”、“金色”，“白银色”，“红色”，“黑色”，“蓝色”和最后“靛蓝色”，以圆圈包围或者说跪拜着，中央承载属于「法庭之主」的面具石台。

事实上祭坛的后面有一个秘密通道，可以通向一片阴森的地下墓穴，这里摆放着无数古老的棺材，棺材上刻满了「猫头鹰法庭」成员的名字和代表阶级的徽章。

棺材之间的空隙里堆满了枯骨和腐朽的衣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

墓穴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蠕动的昆虫和蜘蛛，它们在黑暗中穿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小托马斯」亲手杀死的父亲与母亲，就在其中。

其实直到这一刻，他都不曾后悔，因为他的父母必须死去，这是「托马斯」和「玛莎」不断告诫他的，不知缘由。

他唯一后悔的事，误杀了他最爱的弟弟，纯洁无瑕的「布鲁斯」。

在墓穴的最深处，有一扇古老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铁锁。铁门后面是一间密室，里面摆放着一本封皮破旧的魔法书和一份散发黑色气息的神器。

不得不承认，「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愚蠢，令人厌恶的家伙临死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帮他收集齐全了这些散发强大黑暗能量的物品，一种仿佛随时会将人拖入无尽的深渊，用来复活的道具。

其实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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