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她的声音呼唤这个名讳时,无端让这个四平八稳的字眼变得缱绻。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暧昧许多。
庄又楷几乎像是着魔,指尖一点点下移,就快要触到她的唇,像是触碰一朵年轻又饱满的花。赵蔓枝屏息着,不敢打破此刻宁静。
谁都知道逾越了界线,却偏偏愿意装糊涂,纵容自己片刻的自私。
直到车徐徐停稳。
赵蔓枝住在后半山,所以卢谦宁可以直接从后门进校开到门口。远离前山的热闹与喧嚣,此时掩映在树影里的博文书院安静如伊甸园,可看到熟悉的场景后赵蔓枝却不敢再沉湎,手轻轻抵了下庄又楷,别过脸去,“我、我到了。”
庄又楷也大梦初醒般坐回去,在宽敞的空间里隔开避嫌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赵蔓枝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这么心虚?
她开门下了车,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折身冲车窗内看去,小心开口,“这周末是暑戏的重演,若是您有空的话,也可以来看看,了解一下我们编排的实力。毕竟纸上功夫都是虚的,还是亲眼所见更有说服力。”
他稍一颔首,举止仍然清贵,仿佛丝毫未经历适才那场情动风暴,“知道了,我会安排。”
赵蔓枝有些落寞,但还是抿唇笑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她站在路边目送车辆离开,深吸了口气,才转身往宿舍走。一楼lobby里一群local正在吃披打uno,笑闹声不绝于耳,赵蔓枝塞上耳机绕过去,没注意一旁跟上的陈牧川。
电梯门打开,赵蔓枝刚要往里走,一只手撑在她眼前,挡住电梯。
“陈牧川?”她有些讶然,“你来干什么?”
“我……”
目睹赵蔓枝从古董级豪车上下来,他倒还没有太失控,直到看到她脸上未褪的红晕,还有刚刚叫她没得到回应,他才不管不顾冲了过来。可突然被赵蔓枝一问,陈牧川反而不安起来:他以什么立场质问她?这样不是把他们越推越远了么?
于是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当刚刚的事情都没发生,勾唇笑笑,“我发微信你没回,想说来这边等你。周末不是话剧公演么,我准备给小组都订上票,跟你商量一下。”
“就这个事情,也不值得跑一趟博文呀,这么远。”赵蔓枝不知怎的,兀然松了口气,“可以呀,我作为庄员可以送两张票,你不要订多了。”
“好,我知道。”陈牧川看出赵蔓枝吃软不吃硬,也慢慢放松了些,“那看完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鸡煲?别的也行,我去订餐。”
“看完我可能还有工作,你先发群里接龙征询意见吧,如果晚的话点披萨打桌游也ok。”
“公演都完了还有事吗?李可真是够压榨人的。”
“赞助商要是来的话,我得做嘉宾接待工作呀。”赵蔓枝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不该跟陈牧川说的,他那么小心眼,保不齐又要多想,“噢,我说的不是寰业。”
“我也没想到寰业。”陈牧川笑笑,眸光却冷了下来,“那就这样,看你平安回来我也放心了,早点休息,晚安。”
他松了手转身离开,赵蔓枝却在原地愣了片刻,回神时,电梯又升了上去。
*
深水湾庄园迎来久违的热闹,是在庄震业八十大寿这天。
这是粤港大家族秘而不宣的潜规则,即便平时再怎么斗得不可开交,在家主过寿这样的大日子里,也会尽量维持表面的和平。
就是素日看不惯儿媳的关咏琳,在这一天也会给陈沛珊几分好脸面,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陈沛珊也很懂审时度势,就这一天伏低做小,老实得仿佛那些旧事风雨都同她无干。
而庄又楷看不惯这样的虚与委蛇,向来是找由头避开陈沛珊一行,再另寻日子为爷爷祝寿。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毕竟是整寿,他人又在港岛,实在没有任何由头躲清静,早上起来处理了一下集团的工作后,就回了深水湾。
管家岑姨正在指挥花房布置,见他来,便抛了手头工作来问好,“先生正在陪老爷子打高尔夫,又梁少爷也在,就等您了。”
庄又楷点首,“英姐在度蜜月来不了,珮仪呢?”
“珮仪小姐好像在马房,前阵子先生送了她一匹小马,宝贝得很。”
“知道了。”
庄又楷回到房间换了套运动装束,才来到旷阔的球场。
今天的风很和煦,带着隐约的凉意,如果不是必须要面对庄又梁,那将会是相当惬意的一天。
“阿楷来了?”庄又梁正在旁边休息,手里拿着杯柠檬气泡水,冲他扬了下下颌,“爷爷和爸爸在那边,等一下回来,先坐着等会。”
庄又楷一声不发,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戴好墨镜,避免再看他。庄又梁深知他就是这么个德行,目光转到一旁,神色很淡,“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我也不想。但今天老爷子过寿,闹难看了对谁都不好。”
庄又楷冷笑着说,“你与陈阿姨还真是相似,总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
“阿楷,你这脾气真该改一改了。”庄又梁不遑多让,针锋相对,“作为家里人让着你没什么,集团上下关于你的牢骚可不少,甚至有些小报告都打到了我这里,你猜猜,爷爷那边能听到多少?”
“什么小报告,不会是因为我换掉你的人吧。”经过几年磨砺,庄又楷对这些攻讦已是波澜不惊,“要怪就怪他们手脚不干净被抓了把柄,Daniel在采购上要了多少kickback,你应该比我清楚,换你在这个位子上也保不住。”
庄又梁怔了片刻,又说,“他怎么被举报的,前因后果相当蹊跷,你别说你看了调查报告不怀疑。”
“就算是我设计让他走,那又怎样?”庄又楷转过来,凝视他,“酒店之前只是给你代管,在爷爷眼皮子底下你都能搞小动作,能这样处置已是仁至义尽。我又不是幼稚园老师,还给犯错改正的机会。”
“你做事太绝。”早知跟他会不欢而散,也做好了庄又楷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准备,但庄又梁还是气得脸色微微发白,“酒店今年出了不少新闻吧?股价过山车一样,你当董事会不急?这些也不全是我的手脚,改天你栽了跟头,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庄又楷哦了一声,“那真是谢谢梁哥提醒了。”
他并不尊重庄又梁,几乎不当他是兄长,每次叫起这个称谓,都讽刺至极。庄又梁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得将手里的气泡水一饮而尽,却不慎呛到,连着咳了好几声。
然后听到旁边发出一声轻笑。
他脸色一阵红白,冷眼看向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庄又楷,你最好永远这么得意。”
庄又楷抬了抬墨镜,“借你吉言。”
怎么可能有人没有软肋?等他找到了,且看庄又楷还如何得意。
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这个骄傲了前半辈子的弟弟终归会低声下气来求他,庄又梁就无比兴奋,甚至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会有那天的,一定会。
*
稍坐了会儿,庄又楷就去跟庄震业打球。他球技不逊,但跟着家里长辈总是谦虚卖破绽,庄震业笑说打假球没意思,遂一行人收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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