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最后就这么让拖了出去,他整个人都不可置信,自己作为储君居然有一天被这么对待,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裴晏礼回了东宫以后将大殿之中能砸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最后拿起一个瓷瓶的时候,裴晏礼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这一刻他觉着他同方才在大殿之内对皇后娘娘动手的陛下极其相似。

是了,他是他的儿子,两人又怎么会不相似?

两人之间的血脉是一样的,这是一道永远都跨越不过去的鸿沟,两人之间好似永远这般相似。

裴晏礼瞬间有些无力的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他顿时不想同那个男人相似,他缓缓滑坐到了高位之上,瞬间的无力感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长风进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往日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如今坐在高位上,束好的冠发一缕一缕的散落在外面,整个人瘫坐在那,眼底的光芒再也瞧不见了。

他此时就像一只美丽又危险的蝴蝶,充满了强烈的矛盾感,他的面容不像是一个疯狂的人,却坐在一片废墟之中。

常常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身上的锦衣被汗水浸湿,凌厉的目光有些许扭曲。

长风瞧着心惊胆战的,他跟着裴晏礼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瞧见过他这般样子过。

长风稳了稳心神快步走了过去,一脸担忧的看着裴晏礼问道,“太子殿下,换身衣裳吧,您这般容易风寒。”

裴晏礼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此时他好似被所有人遗忘一般,只有他独自承受这份孤独。

突然裴晏礼开口道,“泱泱呢?孤要见泱泱。”

长风不忍心开口,但他也不忍心瞧见裴晏礼就这么一直癫狂下去,于是他缓缓开口道,“林小姐得了水痘,日日高烧不退……”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因为长风知晓裴晏礼定然会心疼林听晚不会真的让她进宫来的。

果不其然听见长风这么说以后,裴晏礼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他喃喃自语道,“是了,泱泱得了水痘,泱泱还需要孤,孤不能就这样下去……”

可话虽这么说着,裴晏礼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改变,他依旧像是个疯子一样坐在原地。

长风不敢说什么,便一直在旁站着,静静的等待着裴晏礼,希望他能早些好起来。

一直到后半夜,裴晏礼才红着眼眶站起身来吩咐长风为他更衣。

更衣之后,他吩咐长风带人将下面的一片狼藉打扫了,之后他便又坐到了高位上。

这次的裴晏礼比所有时候都要沉默,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直到了天明。

日出的红色斑驳照在裴晏礼的脸上,一般隐藏在黑暗中,一般在初光中。

前世他什么都没发觉,让皇后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今生也是,他就好似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蠢货一样。

让自己的娘亲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他却什么都不知晓,还想让皇后离陛下再近一些。

他是个蠢货!他是个蠢货!

终于,裴晏礼在上朝前站起了身子。

他大跨步又变成了那个唇角挂着淡笑的储君模样,大跨步的进了大殿。

孙公公瞧见这一幕的时候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瞧着昨日那架势还以为今日不得善了,都做好了裴晏礼会被拉下来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孙公公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裴晏礼面对陛下的时候依旧是衣服恭恭敬敬的样子,口口声声也是对父亲的孺慕和尊敬。

陛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裴晏礼的眼神中也不由的带着慈爱的意味。

……

边关之中,众人对裴今安的身份可谓是众说纷纭。

恭郡王的得力干将对从不知晓何处来的这位贵人可谓是恭恭敬敬的。

众人都不由的猜测这位是恭郡王派来的人,跟着对裴今安也是恭恭敬敬的。

边关年龄大一点儿的将士们基本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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