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的私事?”茱青拧眉,“万一哪天赵恒挑明这件事,您打算让我怎么办?”
翊贞冷哼一声:“难道你还能答应他?”
那当然不行。
茱青算是看出来了,翊贞明知赵恒对她有意还一言不发,就是知道她不会因为私情耽误正事,亏得她一下午都心神不宁,他倒是算得准准的。
茱青道:“我又不喜欢他。”
翊贞深深看了她一眼。
赵恒又是送礼又是邀约,他还以为茱青也同样喜欢赵恒才接受他的好意。
现在看来,茱青只把赵恒当朋友。
他不知为何有些窃喜。
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徒弟,就应该只对他一个人上心,别人都不行。
茱青越想越别扭,如果赵恒喜欢她,赵婉清是他的妹妹,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她也可能是跟赵恒串通一气,就是为了方便赵恒接近自己。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令她十分不适。
“不行。”茱青幽幽道,“我不能再去公主府了。”
等过了元宵,赵婉清再派人来接她,她就去请辞。
翊贞道:“赵恒归赵恒,他妹跟他是两回事,你不是说教得差不多了么,半途而废可不好,每个人教授武艺的习惯不同,你只教到一半,她后面再学还得从头开始,何必呢。”
翊贞一反常态劝她,茱青认真思量着,觉得他说得也对。
万一是她把人想坏了呢,或许赵婉清根本就不知道赵恒的想法,纯粹把她当朋友罢了。
茱青道:“您在医馆还得多少时日?”
“最多两个月。”翊贞算了算老板的腿伤,“等老板腿伤痊愈,医馆有人接手,我便可抽身。”
两个月,足够茱青教完最基本的招式。
心里有了主意,茱青不再慌乱。
这时她才想起刚回竹园翊贞给她开门时他身上披着外袍,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翊贞这么早就睡了,这不是才到吃晚饭的时间。
茱青换上可爱的表情,乖巧地笑笑:“您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吃晚饭了吗?”
翊贞不想回答。
他是被茱青气的。
气得他不想吃饭不想出门,与其一个人在竹园生闷气,还不如早点睡觉。
翊贞脸色难看,茱青伸出手牵牵他袖子,小声道:“我也没吃。”
“哦。”
“您陪我去吃饭吧。”茱青还想再硬着头皮撒个娇,翊贞已然将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慢条斯理地抚平,闲闲扫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
这招已经不好使了!
茱青在心中哀嚎。
她独自吃饭也没什么,可她看出翊贞在生气,白天他就是一个人,这会就更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竹园不管,万一他临时起意想出什么折腾她的小妙招,她才真是有苦说不出。
尽管她根本不知道翊贞在气什么,就因为白天看戏没带他?
茱青垂头丧气地下榻穿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门口。
翊贞依然一动不动。
她试图唤起翊贞最后一丝善心,娇滴滴道:“我没钱。”
话刚出口,茱青便被自己夹着嗓子的声音恶心到了。
翊贞终于有了反应,不过是白了她一眼。
她说自己没钱,鬼都不信,赵恒兄妹送的金银细软不少,加起来能换千八百两的银子。
她现在可比翊贞有钱多了。
翊贞听她睁眼说完瞎话,冷着脸从小桌的抽屉里拿出绣着莲花纹样的荷包,朝茱青远远扔了过去。
茱青接住荷包,打蛇随棍上坐在翊贞背后,边给他捶背边油嘴滑舌道:“您睡觉睡累了吧,我给您松松筋骨。这会离天亮还早呢,您要是不吃饭,半夜饿了也睡不好是不是…”
茱青心想,其实她应该叫一声“师父”,说不定能唤醒翊贞作为长辈的舐犊之情,可翊贞虽看着稳重,有时候也挺不着调的,这声“师父”她还不太能心甘情愿叫出来。
翊贞被她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外袍下只穿了件中衣,茱青的手在他背上碰来碰去,他不敢乱动只能僵坐着。
“好了,你先出去。”翊贞不得不认输,重重吐出这一句。
茱青默契地关上门,等他换衣裳。
与此同时,英国公府后院的房门吱呀一声,一个伶俐的丫头左右看看周围,待无人后禁闭房门,朝内室走去。
内室无人,一旁的净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层层叠叠的轻纱将净房隔绝成独立的空间,博山炉的烟气丝丝缕缕飘着,烛光投在鲛绡上光影斑驳,看的人若太仔细凝神,绝对会看花了眼。
水声渐渐大了,哗哗作响间浴桶中的女子优雅抬手,旁边的人立刻将她扶住,出浴的瞬间,一块大浴巾裹上来,伺候的丫鬟一丝不敢懈怠擦净女子身上的水珠,再为她换上烘得又香又软的棉袍。
乔妙任由下人为她揩头发,见刚进来的丫头手里拿着封信,美目一横,揩头发的下人自觉放下巾子离开,乔妙才道:“小梅,事情办得怎么样?”
小梅道:“回小姐,都查清楚了。”
小梅恭恭敬敬奉上手中信封,乔妙接过,白皙的手指缓缓撕开蜡封,取出信纸细细读完。
而后唇角露出满意的笑。
原来紫阳观所见的男子叫翊贞,时年二十五,家住繁英巷,是城中保安堂的坐诊大夫,至今尚未娶妻,那日他身旁的女子叫茱青,是他的亲妹妹。
乔妙玉手纤纤,从颈边勾起一缕头发在指间,朱唇轻启:“不错。”
她所指的不错是说茱青。
翊贞是她看上的人,没有妻室最好,若是有,她还得想办法将那位除去。
小梅是乔妙的贴身丫鬟,见主子春心萌动,凑上前进言:“小姐要不要将翊公子请进府来…”
“不必。”乔妙开口打断,浮起志在必得的笑意,“打听好他去看诊的日子,开春了本小姐身子不适,得好好调理,这样的人,值得我亲自去。”
正月初八,保安堂内。
翊贞看完眼前的病人,向门外瞟了一眼。
暂时无人来看诊,他得以喘口气,顺手整理好桌上脉案,将脉枕放在一旁。
因过年医馆歇业数日,以至今日一开门便挤满了人,大多是得了风寒或脾胃不和,他耐心一个个看完,又开了药方,忙碌半日,此刻才得以清闲。
门外无人,翊贞拿了本医术翻看。
正看得入迷时,头顶响起一道女声。
“大夫。”
翊贞抬头,眼前的女子姿容蹁跹衣着不凡,头上缀满珠宝首饰,看起来莫名眼熟。
翊贞眉目俊朗仪表堂堂,乔妙心生欢喜,莞尔道:“小女子身子不适,劳烦大夫看看。”
“请。”翊贞看乔妙将手腕搁在脉诊上,拿起丝巾覆在她手腕。
乔妙却是毫不顾忌伸手扯下丝巾,撩起袖子。
翊贞略微迟疑,男女有别,给女子诊脉时他都用丝巾覆腕,以免身体上的触碰,乔妙如此大胆,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再一次放丝巾时,乔妙心中暗喜。
果然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
翊贞三指按上乔妙手腕,皱了皱眉。
“姑娘脉象沉稳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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