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圆满月,宣北百姓会在一天举行祭月,祈求月神的庇护。

拜月之前需要沐浴更衣,以表示对月神的虔诚。

二人同行前往正堂处祭月。

刚迈进院子便看到那对着月亮的方向已经摆好了祭桌,桌面摆着了团圆饼,红枣,葡萄,还有切成莲花状的寒瓜。

两旁红烛高燃,月光正照在那月神牌位上。

牌位前面的三个酒爵中分别倒映着三个清晰的月亮。

祭祀桌前依次摆放了三个蒲团,中间的那个位置稍微靠前一些。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双手举着一杯酒,弯腰拘礼之后,将酒撒在蒲团前的地面上。

随即又将酒爵放在祭桌上,拿起第二杯酒。

如此三次之后。

沈昭禾与严澈手执三炷香分别跪在祖母两侧,双手执香,闭眼祈祷,片刻后听到礼赞唱到“从献”二字,三人齐齐待叩首,将香插入香炉中。

自此,祭月仪式完成。

沈昭禾目光看向严澈,只见他即使是跪着,脊背依然挺直,她担心严澈的伤口会因为这些动作拉扯到再次渗血,若是疼的话是小事,伤口渗血就影响愈合,这伤口一日不愈合,她给严澈调理隐疾的法子就得多等一日。

月亮照着他的眉骨,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罩着那双眸子,月光顺着挺直的鼻梁洒在他的薄唇上,沈昭禾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不禁又想起那个吻。

严澈微微侧头,似乎察觉到了沈昭禾的目光。

他转过头正对上沈昭禾的眼睛,微风轻起,吹着沈昭禾的发丝轻轻飘动。

他缓缓起身,朝着沈昭禾伸出手掌,拉她起身。

祖母这时候招呼着二人快来吃团圆饭。

今夜的晚餐很丰盛,沈昭禾一眼就看到了正摆在眼前的那个荷叶鸡。

她看向严澈,那人正慢条斯理的用筷子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她的面前,她的位置上还摆着一小碟红通通的油辣子。

这些小事她从未对严澈说过,可他都默默记下了。

祖母还是同往常一样,同他们说些家常,只是没聊太多,很着急的要打发他们走,“今夜十五外面最是热闹,你们也出去逛逛,不必迁就我。”

沈昭禾想着祖母中秋一个人在家太过孤寂,心头有些不舍,她嫁进来也有半年了,连公婆的面都不曾见过。如今团圆夜里,也就他们三人而已,算不上真正的团圆。

“走吧。”严澈似乎看出沈昭禾有些犹豫,站在她身侧,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不必挂心,祖母着急去望月楼月楼,找她的老友喝酒呢?”

望月楼同它的名字一样,那里是京城最好的赏月点之一,每逢十五前后,生意异常火热,每每高朋满座,若是想在十五夜里在望月楼吃上一顿饭呀,就得需要提前一个月去预定望月楼的位置。

那酒楼能够边吃边喝边赏月,还有酒楼的笙歌曼舞作陪,好不悠哉。

耳边传来严澈的呼吸像是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她的全身,她的身体一僵,眼睛有些懵懂的微微侧头看着他。

严澈正站在沈昭禾左侧,身体前倾,微微弯着背,目光与沈昭禾齐平,他右手负在身后,指尖不经意地摩擦,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沈昭禾偷偷回望另一侧通往惠然轩的走廊处,只见祖母脚步飞快,倏地背后好像感觉到了目光一般,随即轻咳一声,耸了耸肩,步子也慢了下来,好像故意在掩饰的刚刚的急迫一般。

严澈唯恐沈昭禾不信似的,顺着沈昭禾的目光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再次强调,“是真的,不然我带你去看看?”

沈昭禾皱了下眉头,连忙摇了摇头。

他看着沈昭禾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脑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本意也是打算今夜要带她也去最热闹的长安街逛一番的,并非真的要去跟踪。

沈昭禾收回目光不自觉落在严澈的胸口,她也想出去逛一逛,看看外面的热闹,可是严澈又是有伤在,恐怕不能去,丢下他自己在家里一个人孤零零的又有些过意不去。

眉毛拧了几下,才下定决心,拉过严澈的左手写在他的掌心问着,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严澈看着沈昭禾关心他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得意,想让她多怜惜一些,忍不住卖起了可怜,“还有一点,不过已经好多了。”

沈昭禾看着严澈面色有些难捱的模样,决定让严澈在家好好养伤,自己出门,早些回来顺便给他带一些手信,给他当做安慰。

那你在家好好养伤,不要忘了喝药,我跟念一出去转一转就回来,你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严澈脸上的笑意瞬间跨了下来,卖惨卖进坑里去了,看着沈昭禾手指写下的一串话,想着现在改口应该还来得及,慌张出声,“这会已经不疼了,我陪你一起去。”

沈昭禾狐疑的看了看严澈,以为是严澈担心她出门不安全,她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念一,十分坚定的保证,有念一在不用担心。春桃正在煎药,等下就好了,要趁热喝。

“可……”

沈昭禾不等严澈再说,拉着念一已经跑远了。

邻上轿子之际,她看着巴巴站在门口送她的严澈。

昏黄的灯笼拉着他的影子斜长,随着灯笼的飘摇,那身影也随着微微晃动,今日连平时形影不离的竹青竟然也不在,形影单只看着多了几分萧条。

沈昭禾其实从刚严澈的改口就发现了严澈是在装可怜,于是顺着严澈的话茬将了他一军,看着严澈吃瘪的模样,她就开始很得意,仿佛是打了胜仗一般。

现在就是假意要走,看看严澈的反应的,身后迟迟未听到那人出声,刚刚抬起的脚步又收回了,她转过身看着严澈。

想看看严澈会不会再次开口,只要他开口了,她决定小小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

可是现在看着严澈双唇紧抿,没有张口的意思,沈昭禾莫名觉得有些气恼,发着烧还亲她的时候不是还很主动强势的。怎么现在又那般克制又矜持。

沈昭禾决定抛出一个鱼饵,勾勾他。

她转过身去看严澈。

严澈看着朝着他走近的人眼睛里跃上一丝喜悦。

沈昭禾笑着跑回来,抬头看着严澈。

“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严澈说着就要去解开腰间的荷包。

沈昭禾的手按住了严澈的动作,眼睛似乎藏着一丝幽怨,拉过严澈的手掌写着,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严澈手心一片温热,他垂下眼睛看着沈昭禾亮晶晶的眼睛,语气似乎有些无奈,“长安街那边有家花灯很漂亮,就在望月楼旁边,你应该会喜欢。”

沈昭禾并没有听到严澈口中满意的回答,她有些懊恼,抿了抿嘴,斗气似的扭头上了轿子。

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些什么,本来开开心心的,可是严澈一说话她就开始有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本来她也是没打算去的,就是试探试探严澈,可是严澈那人丝毫没有挽留,还一副大度的模样,让她很是窝火。

按照严澈的性格不把人逼急了怕是也不会主动开口的吧,沈昭禾都能想到若是她真的要另嫁他人了,估计严澈也会巴巴地给她准备嫁妆送她出嫁。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长嘴呢,用不着了能给她就好了,她真想指着严澈鼻子一通骂,扒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写着克制隐忍四个字。

沈昭禾越想越气,哪有追姑娘还让姑娘主动的。

“姑娘,到了。”不觉间已经到了长安街。

念一掀开轿帘,沈昭禾下了马车。

这长安街比西街夜市还要热闹。

街道上,人流如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许多人是携家带口出来游玩,孩童们手里拿着拨浪鼓,还有糖葫芦,有些是拿着小面人,兴奋的在人群中穿梭。

远远就能看到那望月楼一片灯火辉煌,楼上每一扇窗户都是敞开的,烛光从那窗户里钻出来,照着整个望月楼灯火辉煌。

透过那窗户能模糊看到那雅间的人说笑着。

忽然有一个身影吸引住了沈昭禾,那身影不正是祖母,正一杯一杯的喝着,仿佛怎么也不尽兴似的,不知听到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随即又后仰着开怀大笑起来,一边伸着手点着对方。

因为位置原因,祖母对面那人被挡着只能看到一只手臂。

顺着望月楼往下看,便能看到严澈说的那个卖花灯的。

沈昭禾走进些,最先被一个昂首挺胸兔儿灯吸引,长耳朵红眼睛,仔细瞧那眼睛还会眨呀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骄傲的兔子,沈昭禾又想起了那副傲娇又嘴硬的模样。

沈昭禾将这个兔儿灯提在手里,打算再买一个糖画,想起上次那个掉在地上的糖画很是惋惜,一口没吃到。

她和念一走到一处卖糖画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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