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任务
安全屋的遮光帘缝隙漏进一缕晨光,刚好落在电子钟的数字上。
当“6:00”的字样跳出来时,安室透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的——那是组织内部专用的加密通讯提示音,发送人是奥纳亚。
青川唯叼着牙刷从卫生间探出头,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他看到安室透紧绷的神情,含糊地问:“任务来了?”
安室透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解锁加密邮件的动作一气呵成。
附件解压的进度条缓慢爬升,最终弹出的任务简报里,任务目标的名字被标成了醒目的红色。
他将平板转向刚擦完脸的青川唯,屏幕上的中年男人穿着熨帖的意大利手工西装,领口别着宝石领针,笑容油腻得像是能拧出猪油。
“森川龙彦,东京森川制药的老板,靠一款‘免疫抑制剂’垄断了半个市场,赚得盆满钵满。”
青川唯擦着头发凑过来,指尖点在平板下方的灰色小字上。
小字备注着,森川龙彦用工业级原料代替医用成分。
“看起来是个黑心的资本家。”
“何止是黑心。”安室透冷笑一声,滑动屏幕调出几份病历扫描件。
“这药已经导致七名患者严重过敏,其中三个没挺过抢救。”
“但他靠三家空壳公司洗黑钱,把烂账全推给了下游经销商,至今还顶着‘医药慈善家’的名头参加晚宴。”
他顿了顿,指尖落在另一个人的照片上——和森川龙彦有七分相似,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贪婪与急躁。
“他弟弟森川虎雄,因为分不到核心股权,主动联系组织要卖配方,条件是帮他除掉亲哥。”
青川唯的动作顿住了,毛巾擦过头发的力道重了些:“亲兄弟相残?倒是省了我们找理由的功夫。”
“重点是,森川虎雄只知道组织会派人对接,不清楚我们的身份,更不知道是两个人行动。”
安室透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份侍者录用通知:“我去托情报组的人做份假档案,混进今晚森川家的慈善晚宴当侍应,负责和他对接配方。”
“你去别墅东南方向的烂尾楼,那里是唯一能避开监控的制高点,八百米距离刚好覆盖宴会厅的落地窗。”
“明白了,”青川唯点点头。“万事小心。”
*
傍晚七点半,森川别墅外已是车水马龙。
鎏金大门前的红毯铺了五十米,宾客们穿着华服陆续入场,保镖手持金属探测器仔细检查,唯有穿制服的侍者能自由穿梭。
安室透托着摆满红酒杯的托盘,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
宴会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价值千万,映得墙上的油画都泛着金光。
森川龙彦正被一群商人簇拥在吧台旁,左手戴着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森川虎雄则在另一侧晃悠,时不时瞟向门口,显然在等组织的人。
安室透绕着边缘走了两圈,没看到奥纳亚的身影。
对方只在任务信息里说“到时候自然会碰面”,这种模糊的指令让他莫名烦躁。
“侍者先生,麻烦过来一下。”
一道略有些低沉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安室透转身的瞬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女人留着蓬松的紫灰色大波浪卷,发梢别着一枚珍珠发卡,酒红色高领丝绒礼服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腰线收得极细,裙摆垂到脚踝,露出一双踩着红色高跟鞋的脚。
最惹眼的是她右眼角那颗朱砂痣,衬得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浸在水里的宝石。
“请问您需要什么?”安室透维持着标准的侍者礼仪,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绷紧——这声音,分明是奥纳亚。
女人微微歪头,指尖轻点下唇,露出几分娇憨的困惑:“我想问,这里都提供哪些酒?我听说森川家的宴会酒水很全。”
“勃艮第红酒、波尔多干白、香槟以及苏格兰威士忌,都是今晚的特供。”安室透语速平稳地报出酒单。
“居然没有奥纳亚葡萄酒吗?”女人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遗憾,“那是我最喜欢的酒了。”
安室透:“……”
代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居然真的是奥纳亚吗???
压下心头的错愕,他恭敬地弯了弯腰:“十分抱歉,今晚的酒单里没有这款,我可以为您推荐类似口感的勃艮第。”
“不用啦,谢谢。”女人摆了摆手,刚要转身,就被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快步拦住。
男人眼袋重得像挂了两个铅球,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却依旧遮不住头顶的稀疏,正是森川虎雄。
他显然是被女人的外貌吸引,看向她的眼神黏腻得令人不适,像是要把她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后跟。
“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森川家的宴会吧?”
森川虎雄搓着手,语气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我是主人的弟弟森川虎雄,负责今晚的宾客接待。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只当奥纳亚是哪家有背景的名媛,想趁机攀关系。
“我叫白鸟渚。”奥纳亚落落大方地回应,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嫌恶,“陪长辈来的,没想到这里没有我喜欢的酒,有点失望。”
“白鸟小姐喜欢的酒?”森川虎雄立刻来了精神,不满地瞪向安室透,呵斥道,“听到没有?白鸟小姐要什么——奥纳亚葡萄酒?赶紧去库房找!就算翻遍整个别墅,也要给我找到!要是耽误了白鸟小姐的兴致,有你好受的!”
“是我自己问的,不怪他。”奥纳亚抢先开口,声音软了下来,像是怕安室透被为难,她提起裙摆往露台方向示意,“虎雄先生,这里人多嘈杂,说话不太方便。我对森川制药的新药有点兴趣,听说效果很好,想请教你几句,不知道方便吗?”
森川虎雄以为是攀关系的机会,立刻换了副谄媚嘴脸,搓着手跟在后面,路过安室透身边时还特意撞了他一下。
安室透稳住托盘,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露台门口,指尖悄悄按了按藏在袖口的微型通讯器。
这是他和青川唯的联络工具,只有简单的信号传输功能。
烂尾楼顶层,青川唯已经架好了狙击枪。
夜视瞄准镜里,宴会厅的场景清晰可见,安室透的白色制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当他听到安室透的指示,立刻调整枪口,将十字准星锁定在吧台旁的森川龙彦身上。
“目标确认,位置稳定。”青川唯对着耳麦低声说,指尖搭在扳机护圈上,呼吸放得极缓。
安室透收到信号,刚要借送酒的名义靠近森川虎雄约定的对接点,宴会厅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侍者抱着空托盘疯了似的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跑到中央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托盘摔得粉碎。
“慌什么!成何体统!”森川龙彦被打断谈生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拨开人群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瞪着侍者:“要是说不出理由,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侍者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哭喊:“老、老板!酒库……酒库里有炸弹!黑色的箱子,上面有红色的倒计时,我、我不敢碰!”
“炸弹?!”森川龙彦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手里的高脚杯“哐当”砸在地上,红酒溅了一身。
“快!快报警!不对!不能报警!等等——”他慌乱的样子和刚才的镇定判若两人,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慌乱,绝非单纯怕炸弹那么简单。
宾客们的尖叫此起彼伏,有人往门口冲,被保镖死死拦住。
安室透混在混乱的人群里,悄悄往露台方向移动,刚到转角就撞见折返的奥纳亚。
“情况不对,不是组织的人搞鬼。”奥纳亚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硬,紫灰色卷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森川虎雄还在跟我扯新药的事,没提配方。你先去休息区等他,我来应付下面的事。”
她说完,转身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去,瞬间又切换回那副娇柔的姿态。
警笛声很快划破夜空,三辆警车停在别墅门口,肉户野警官带着搜查一课的人冲进来维持秩序,身后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安室透的目光一凝。
萩原研二和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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