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茹楠睡到自然醒。
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的叶景星和慕之安，她愣了一下，总觉得眼前场景有些眼熟。
“你师兄他们一晚上就套出消息了？”除此之外，周茹楠暂时想不到叶景星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面前的人也猜到她的想法，抱胸歪着头道：“我就不能因为关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吗？”
“咳、咳咳。”一旁的慕之安放下茶杯，“叶公子，你不是说有东西要交给周姑娘吗？”
“什么东西？”周茹楠这才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两个小盒子，她走过去有些疑惑。叶景星把盒子直接塞进她手中，“你打开就知道了。”
打开第一个盒子后，一股清新的药草味夹杂着淡淡的泥土香萦绕鼻尖，周茹楠眼前一亮，正是她做解药所需要的几味药草，而且数量还挺充足的。
“你、你怎么找到的！”要知道，她们三人在山上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株药草，还有两味药草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周茹楠以为自己的解药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制作，没想到两天过去，叶景星这边就找到了几把。
“周姑娘——”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周茹楠侧身看出，染秋姑娘站在门口，身后的徐汇则憨笑地抱着几个箱子。
这该不会也是药草吧……周茹楠请门口的两人进来后，简单寒暄几句。染秋先开口介绍道：“我家小姐帮周姑娘找了些之前你提过的药草，命我带来给你看看，是不是这些？我家小姐还说，若是不够尽管提，定会让姑娘成功研制出解药的。”
说完，染秋从徐汇怀里拿出一盒打开，向周茹楠展示。盒子中躺着的是她所需的药草，周茹楠开心的同时，也有些犹豫。经过采药一事，她能猜到这几种药草应是十分珍贵之物，现在不论叶景星还是陈蓉，都帮了她太多，令她稍微有些负担。
“小姐说，周姑娘务必不要多虑，她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弥补某人对林姑娘犯下的错。不是姑娘，小姐也会请各处名医来为林小姐看病，这笔钱始终都是要花出去的。”
“但比起其他人，我家小姐更相信您。”
这话说得真诚找不到破绽，周茹楠道谢后收下了药材。送别染秋和徐汇后，周茹楠想起自己还没谢过叶景星，又怕对方会觉得被疏忽心中不好受，就在她斟酌着要说些什么时。叶景星先发出一声感叹：“陈小姐这出手够大方啊。”
“现在有这么多药材，你是不是可以放手去做想做的东西了？”
“啊……嗯。”意料之外的反应令周茹楠回答慢了半拍，她预估了一下，这些量应该能做出不少解药。
“不过……这些解药是打算在林姑娘身上做尝试吗？林姑娘腹中还有胎儿，是否会受到影响？”慕之安若有所思问。
林姑娘想要堕胎一事除了陈蓉和周茹楠没有其他人知道，周茹楠也是在三人商量对策时知道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这个时代，女性是没有堕胎自由的。
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周茹楠自然不会解释，但慕之安提出的问题她之前没有深思过。抛开林姑娘怀孕这一点，她也不敢把实验性的解药直接给林姑娘喂呀……
以身试药？可是现在就她一人能研究此药，李郎中由于宋郎中之事，她不能完全放心交给对方……那还有谁能替自己试药呢？
“我记得那个药是可以混淆人意识的？”慕之安看向周茹楠寻求解答。
“是的。”
“那如果用在……昨日带回来的男子身上。”
“就可以让他说出真相的同时，又当试药之人，一石二鸟！”叶景星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抢答。
“是个好方法，不过——”周茹楠挑挑眉，“你师兄他们肯吗？而且万一药效没把控好，出事了，谁来负责？”
既然人都带去官府关起来了，自然没有让她一个百姓插手审讯的道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把自己小命给搭进去了，此方法太过冒险，也只能想想。
“哎，要是能拿那个刘公子下手就好了，我已经看他不爽很久。”叶景星伸了个懒腰，随意道。
“……”
“……”
见面前两人不说话，叶景星脸上的笑容僵住，“你们知道我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知道，但是很心动。”周茹楠如实告知。
“不如先让叶公子和他师兄们讨论一下？”慕之安提议，看向叶景星，“叶公子有几成把握能说服你的师兄？”
“不到一成……”
“我们还是想想，若刘仁德变成痴呆，用什么借口敷衍刘家会比较好？”从劝说到放弃，周茹楠只用了一秒。
虽然无论给哪一个下毒性质都一样，但如果对方是刘仁德，她十分愿意冒这个风险。
“还是先等叶公子的消息，再决定之后怎么做吧，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制作出解药。”慕之安劝解道，一旁的叶景星疯狂点头，感觉都快出现重影了。
周茹楠小小失望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慕之安的提议。见状，慕、叶二人松了口气。
“行，那我先回去，探探我师兄他们的口风——”叶景星站起身，正要离开，余芳华刚买菜回来，眼睛一亮，“叶公子，我刚好买了排骨，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不用麻烦了。”嘴上这么说，但此人很诚实地又坐回去了。
慕之安语塞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张口道：“门没关，想走的话，我与周姑娘不会阻拦。”
“真的吗？”叶景星委屈巴巴地看向周茹楠。
周茹楠：“……”
不明白面前两人在做什么，她沉默地将桌子上的盒子抱起来，走向自己的卧室。因为盒子数量多，她一次性拿不完，慕之安便替她捡起剩下的，跟在她身后。
放好药草，她见叶景星单手撑着下巴，盯着桌子发呆，有些困惑问道：“你不是要走吗？”
说完，便听到一旁的慕之安发出轻微的笑声，而叶景星抬头向她投来不满的目光，“不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莫名其妙生气，但待客之道周茹楠还是知晓一二，她用胳膊肘撞了下慕之安，示意道：“你去给他倒杯茶，别让他给自己气上火了。”
周茹楠交代完，匆匆走进厨房，要来帮余芳华处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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