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云闻房间离开的。

冷汗已经湿透了额头,顺着脸颊滑下,她的手心、脊背,每一寸肌肤都被浸透,彻骨的冰冷四起。

她踉跄着回到房间,扶着洗手台,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缓了十分钟,云听拧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驱散冷汗带来的寒意。

胃部的钝痛依旧作响,像一根根细针扎在神经上,刺痛而又绵长。

并非只是胃疼,是心中的失落与难过在体内发酵,最终化作了胃的绞痛。

又过了十分钟,她披上浴袍,走出卫生间。

云闻正躺在她的床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她慵懒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是一位冷艳模特,妆容精致,穿着华丽的高定礼服,背景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

是Livia,云闻的竞争对手。

听到脚步声,云闻抬起头,不顾形象猛地从床上跳起,杂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听宝,快把胃药吃了。”

“听宝,你的脸色好白。”

“听宝,你知道你难受我也会跟着难受吗?”

“听宝,我刚刚是不是刺激到你了…”

云听接过胃药,药片在齿间碎裂成了细小的粉末,悉数吞咽下去后,她浅笑着说:“姐,谢谢你。”

她和云闻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彼此的喜怒哀乐早已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有人比她们更了解对方。

云听从不怀疑云闻对她的关心,也从未对云闻产生过丝毫怨恨。

哪怕她知道云闻和徐清聿即将结婚,哪怕她刚才不经意间撞见云闻故意让她看到的一幕。

没错,云闻是故意的,算好时间,找好地点。

云听喜欢徐清聿,但也深爱着云闻,她希望云闻比她幸福。

云闻的优秀毋庸置疑,自信、聪慧、光芒四射,拥有所有人向往的美好品质。

云听始终觉得,像云闻这样的人,理应得到最好的生活,也应得到徐清聿的爱。

“听宝,先去吹干头发吧,待会儿别又感冒了。”

云听猜到云闻过来是有话对自己说,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

转过身时,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的杂志,径直从上面踩了过去。

身后的云闻笑得花枝乱颤。

吹完头发后,云闻掀开一侧的被子,朝云听拍了拍空出的床位。云听顺从地钻进被窝,拉好被子。

“听宝,你会怪我吗?”

云闻说不忐忑肯定是假的,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欢徐清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久,还要深。

云听总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更何况,两人还是双胞胎。

“姐,不会的。”云听握住她的手,她永远不会因为徐清聿与她产生隔阂。

听到她的保证,云闻仍是欲言又止,半晌,她小心翼翼问,“听宝,可以不喜欢聿哥吗?”

“姐,你放心,我会放下他。”

云闻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聿哥他…他有病。”

云听错愕:“什么?”

“就是阳…”萎字还没说出口,云闻意识到自己过于粗鄙,徐清聿再怎么样也算她半个哥,她轻咳一声,随即换了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就是…聿哥他有性.功.能障碍…”

云听眼眸一闪,似懂非懂。

云闻出现在这说明了什么,她后知后觉,斟酌着说:“姐,现在医学很发达,速度快…能治好的吧?”

能不能治好,云听多少是不确定的。

“不是。”见云听误解自己的意思,云闻又绕回粗鄙的词,“不是早.泄,是阳.痿。”

云听:“……”

云闻拧眉“啧”了一声,“听宝,我身材好吗?”

云听不假思索:“好。”

云闻是模特,毫无疑问,她拥有令人艳羡的好身材。

臀部上翘;胸.部饱满而紧致;腰部柔和、纤细,却又蕴含力量,每一寸肌肤都经过细致的雕琢,既不显得过于骨感,也没有多余的赘肉。

尽管她的身高只有168厘米,在模特圈中略显不足,但她的身材比例却近乎完美。

腿部修长匀称,线条流畅,在拍摄时,那双腿总能成为镜头的焦点,让人本能地忽略了她的身高。

相比之下,云听更单薄一些。

但云闻总说,她愿意用自己的身材换云听脆弱的脖子。

那里,能勾起男人的施暴欲。

云闻正襟危坐,严肃几许:“听宝,我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想让你代替我和聿哥结婚。但是我后悔了,聿哥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完美。有些东西,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她脸色渐沉,“两天前,我遇到了唐老师,她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和聿哥即将订婚的消息,对我冷嘲热讽。”

“她自称是聿哥的前女友,她说聿哥有病,身体心理都有病。”

字句沉重,像石块落地。

云听屏息凝神,打断云闻的话,“所以,你故意…让我看到?”

云闻说:“心理有病暂且不说,结婚没有性.生活绝对不行,听宝,我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云听沉默不语。

她只当性格使然,即使在情.事上,徐清聿也禁欲冷淡,所以会被动一些。

云闻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听宝,你说徐叔叔知道聿哥和比他大10岁的老师在一起过吗?”

云听不着痕迹地别开她的目光,弱声道:“我知道徐清聿和唐老师的事。”

这话甫一出口,云闻瞳孔震了震,“你说什么?”

*

6年前的暑假。

云听结束大一,主动联系了许多调香企业,终于在星澜市找到一份关于调香的实习工作。

星澜市,恰好是徐清聿所在的城市。

夏天的午后,太阳正烈。

下高铁后,云听站在遮阳处,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拥堵的红色线条布满整条道。

司机目前距离她1.2公里,12分钟。

她有轻微的洁癖,加上嗅觉比其他人灵敏,所以地铁那种密闭的空间,潮湿闷热的味道夹杂汗水、消毒水味以及各式各样难以描述的刺鼻气息,都会在她的感官中无限放大。

因此,她选择打车。

她家和徐家都是不折不扣的富裕之家,虽说身家丰厚,但他们的生活方式与世俗眼中的豪门有所不同。

徐家尤其显得低调内敛。

作为医生世家,他们不仅财富雄厚,而且在业界享有崇高的声誉,是医界的同行与学术圈的翘楚。

与豪门动辄出行配备司机、保镖的奢华不同,徐家更倾向于简朴的生活方式。

无论是长辈还是年轻一代,都保持一份低调和谦逊。

车子没动,预计等待时间在增加。

云听是个有耐心的人,既然选择打车,就已经做好接受慢节奏的准备。

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竟然是徐清聿。

她愣了一下,心跳加快。

徐爷爷徐奶奶放心不下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生活在陌生的城市,便让她住到徐清聿的公寓,不仅离她实习的地点近,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云听表面应下,但私下没有联系他。

滑动接听键,徐清聿冷淡的声音传来,他开门见山问:“在哪?定位。”

“徐清聿…不用了,我可以住酒店。”

徐清聿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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