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聂枝鹿不可置信的看着纸箱中那个小小的生命，这竟然会是黯做出来的事？
“送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小鹿。”他蹲在一旁，眼底清润，所有的锐利与阴劣都被柔化了。
聂枝鹿不自觉绷紧呼吸，没想到黯真的会为自己准备礼物。
“为什么…”她喃喃道。
小猫趴在箱子边缘，小心地探出前爪，用肉垫试探着碰了碰聂枝鹿的裤脚，之后俯下身，将整个额头贴了上去。
黯抓起小猫塞到聂枝鹿的怀中，眉峰不自觉放平了，嘴角牵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我想，有它陪着你应该心情会好受一点。”
“过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可能要经常出去，有它在你就不会那么无聊啦。”黯站起身，从旁边的袋中倒出两袋猫粮和一些罐头：“这些是它的食物，上面有写每天用量，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存放好。”
“你要去做什么？”聂枝鹿抬头问向黯。
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找了个借口应付道：“有些小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聂枝鹿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猫沉默了。她不清楚黯口中说的任务到底指什么，但按照以往黯的处事风格，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她揣测着问道：“你要去杀人吗？”
黯原本站在一旁用逗猫棒逗着猫玩，听到这句话脸上闪现一抹惊讶与受伤：“为什么这么问？在你心中，我只是个爱杀人的变态吗？”
聂枝鹿想起陈楚在椅子上的画面，心中反问，难道不是吗？
但这话还是没敢说出口，她在脑海中搜刮了半天词汇，发现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只好随口答道：“好奇罢了。”
小猫在地上用爪子扒拉着罐头，黯歪头看向聂枝鹿，凝视了片刻：“你是好奇我的任务，还是好奇我？”
这句话把聂枝鹿问住了：“……都有吧，这有什么区别吗？”
黯轻轻笑了一声：“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如果是平常人好奇我的任务，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知道的越多就死的越快’。”他顿了顿，向聂枝鹿凑近了些：“但如果是你好奇我这个人，我很开心，你好奇我的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这话说得让聂枝鹿心里微微一颤：“你敢讲，我还真不太敢听。”
黯往前走了半步，来到聂枝鹿旁边，拉近了一些距离。聂枝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薄荷味。
他说：“你得敢，其他人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可以。”
“为什么？”聂枝鹿抬起头，对上黯投过来的目光。
那双眼睛在壁灯光线的投射下显得格外专注，里面映着一点橙红色的微光。
黯：“因为你每怕我一点，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远一点，我不希望这样。”
聂枝鹿的呼吸因为他的靠近微微收紧：“你让我别怕你，但是你没发现你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吗？你把我关在这，所做的一切都当做是对我的馈赠。让我别害怕你，但是你却颠倒了这一切，用‘控制’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了，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只有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
黯眼里的光微微闪动，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先前那点似笑非笑的探究神色淡了下去：“我控制着你，但你何尝又不是在控制我的情绪？”
聂枝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还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对你的情绪不感兴趣。”
她的语气没有波动，略带疲惫：“虽然很感谢你还知道我的生日，愿意费心思给我准备礼物，但是，我们之间的身份本就不对等，这磨平不了你把我囚禁在这，对我人生造成的伤害。‘喜欢你’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此刻侧脸的线条在阴影里显得有些冷硬。
“没关系，我不要你现在说喜欢。”黯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相信随着时间的发展，我们可以有更稳固的关系。”
“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绑匪与被囚者，难不成你还希望能有什么其他关系？”聂枝鹿冷静的提醒。
黯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一改往常捉摸不定的调子，变成了几分认真，在她耳畔道：“绑匪与被囚者的关系太脆弱了，我希望能有更亲近与真实的关系。比如，你不再是‘被囚者’，而是‘共犯’。”
“共犯？”聂枝鹿咬着牙：“跟你一样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你休想！”
黯看着她，目光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紧抿的唇线上停留片刻。
“这容不得你。”他向聂枝鹿靠近，微微俯身。
还未等聂枝鹿回话，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
“晚安。”随后黯离开了她的身边，推门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聂枝鹿的心理原因，随着黯的离开，周围空气的温度降了下来。
聂枝鹿心莫名颤抖着，换了许久才从刚刚的氛围中脱离。
小猫蹭到了她的脚边，“喵”了一声。她抬起手，机械地摸了摸小猫柔软的毛。
***
市立医院，三楼，A312病房。
几位便装警察站在书斌的病床周围，房间内气氛严肃，靠窗的位置刘沐熙手中的笔不停的记录着什么。
书斌的情绪看起来比之前稳定许多，面对警方的询问已经能有条理的回答相关问题。
“书斌，你现在非常安全，病房内外都会有我们的同事保护，没有任何人能再伤害你了，你不用太紧张。”左逸善声音轻柔的对书斌说道。
陈书斌看了左逸善一眼，微微点了下头。
左逸善微笑道：“医生说你体力透支得厉害，但没什么致命伤。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尽快找到坏人。你只需要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如果太难受，我们就停下，好吗？”
书斌发出一个细微的“嗯”声。
“好。那我们先从头开始。”
左逸善尽量语气缓和的问：你能跟我们描述一下被抓时的经历吗？”
书斌点点头，声音沙哑，语速很慢：“我放学回家，走在路上，突然冲出两个人把我绑架到一辆车上，然后他们蒙着我的眼睛，一路开车把我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左逸善将线索问的更细：“记得那辆车吗？什么颜色、大小，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书斌闭上眼，眉头紧锁：“好像是黑的，我不太认得清车型，应该是面包车，后面没有窗户，气味很难闻。把我抓进去的时候，门滑开的声音很刺耳。”
左逸善：“刺耳声是左侧还是右侧的门？”
书斌被这个细节问得愣了一下，努力回忆：“右侧，在我旁边拉开的。”
左逸善微微笑道以示鼓励：“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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