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呀……”

两刃一组,三刃一队。

清扫着长期未曾使用的淤堵,将山溪引入早就存在的,作为宅内风水布局的凹槽。

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亮黑羊皮小高跟悬空着。左手不知道在哪里捡来一根沾着泥土气息的小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什么。

鲶尾,博多,乱,今剑,还有……一个……包丁藤四郎。

四把短刀,一把胁差,只逃出这些吗……

歪着头,刈安色的花朵别在了鬓间,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着,思考着什么的期间,又随手从石缝间掐下一朵繁缕。

观察着现场凝滞的氛围,不自觉的抿紧了双唇。

真是难搞……

侑打算随机挑选一个与她对视的幸运儿打开这奇怪的气氛。

虽然说……这些身为编入行动组的刀,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由真田濡羽和草间处理的。

不论是执行任务,日常生活,还是行动结束后的生活与去向安排。

都不应该归她来处理与挑战……

但……身为刀剑的付丧神,拥有了人身之后,居然能被情感裹挟着来到这种地步吗。

别扭闹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是一点也不坦诚。

那两个……真的能搞定这批刀剑吗……

这么明显的用意,很难不被知道他要做什么吧。

可是如果这些刀剑知道了真田濡羽的用意,却依旧到齐了的话……

侑很快就想通了些事情,漆黑的眸子在几把刀剑身上转了一圈,片段的线索在脑海里整合着,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

她垂眸低掩着眼里的兴味。

这些不去交流的……少数的……特例的……没有参与进情报组事务的短刀与胁差……

衣裙上华丽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绚烂的异彩,让侑更加的愉悦。

含着一种调笑的心态,她的指尖隔着布料有节奏地轻敲着护身用的短刀。

药研,原来你们付丧神也会像俗世的人类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心,摸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吗。就像他们这样……

不知何时拥有了远超于人类的复杂的情感和欲望,却又困在这团迷雾中,寸步难行……

有时候连人类自己都无法解决的复杂课题,居然就这样让刀剑们遇见了。

真不知道是残忍……还是恩赐……

咔嗒——

“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坦然面对同伴的无言……于是便把自己锁起来,不去触碰曾经记忆的片段。”

阳光从缝隙撒下的恩泽照耀着一切生命。

本就不陌生的刀剑们,默契的将视线望向这位鲜少与他们交流的……总指挥?

咔嗒——

细小的敲击声再次响起。

“你们在想些什么呢,是把谁当做需要屠戮的敌人了吗?”

簌簌枯叶随风散落,水流动得清脆,林子里的空气总是极好的,远方看见的山腰下起了细雨,蒙蒙白雾蒙住一寸晴天。

刀剑们的喉管像是被勒住一样,真是……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啊!

想要说些什么……

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侑小姐真的在和他们讲话吗……

这种不明确的话语就像他们不明确的心一样,瘙痒着,在最深处,呐喊着不甘。

没有啊……他们没有把同伴当敌人啊……

冤枉啊……冤枉老实刃啊……

他们也没有想要噬主啊!!!

沉默,凝重,被迷雾遮蔽,像是陷入了回忆,逃避的姿态。

扭扭捏捏的刀剑,确实让人感到难办呢。

鸦色的睫羽轻轻下敛,洁白的繁缕花被捧在手心。

“多漂亮啊……洁白的生命,繁复纷杂,丝丝缕缕。”

木棍被丢回了土地,在不明所以的感叹后,转而又突然换了个话题。

黑色的眼眸里带着真挚的疑惑。

“神明拥有了人身以后,也会被如何成为合格的人,这个问题所困扰吗。”

看着刀剑们不明所以的样子,她只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

“哪怕有了人身,你们不还是刀剑吗。有着物的本质。

那么在没有被所珍爱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为什么被珍视的物品会杀了自己。”

侑细声的询问像是一颗种子,炸开了花。

包丁被话语里蕴含的意思吓到了。

“什么意思……”

长时间未曾开口的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包丁藤四郎与众多主动选择沉寂的刀剑不同。

乐观向上的短刀很快的振作了起来,用尽一切办法想要调解兄弟们间奇怪的气氛。

可一期尼不理他,乱也不理他,鲶尾尼也不说话,连博多也不说他乱买东西了……

哪怕他捣乱,学着做恶作剧,兄弟们也只是静默地收拾完残局后,离开了。

明明他们就只有彼此了……

却感觉……大家好像一起死在了当初的混乱里。

得不到的回应让包丁发狂。

终于看着兄弟的黯淡的同时,任由自己也如同兄弟们一样,将无用的活力死在曾经。

毕竟……作为兄弟,还是不要有差别比较好,他们只有彼此了。

椰子糖色的眼瞳颤动着,他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

“什么叫……杀了自己。”

侑依旧端坐在石头上,轻飘飘的看着那位终于开口的幸运儿。

太好了,原来有用啊,还以为自己说了半天根本没人听呢。

刀剑的神明,好像更容易钻进牛角尖里面。

明明这些刀剑,在心跳的深处,是想要求助以及改变的吧。

黑暗怎么可能会舒服呢……

本来应该最亲密的伙伴,成为了最陌生的刃,为了反复品读仇人带来的痛苦,反而去伤害自己的同伴。这可就不好了……

“因为无法面对现实,所以就这样自欺欺人的折磨自己,折磨他人,对吗。”

侑并不清楚,那位名为幸子的审神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既然真田濡羽刻意组织了今天的这场行动,就已经证明了什么。

那一场损失惨重的鱼死网破般的救援……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经历啊……

侑从并不奢求这些刀剑会因为她说了什么而发生变化,也从来没有忘记,神明与人类的鸿沟。

只是……

“让我想想,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在一切结束后,顺便把自己结束了呢。”

刀剑剧烈挣扎的瞳孔诡异的沉寂了起来,一群刃透露出一种类似的颓靡的气息。

鲶尾藤四郎的鬓发被扯掉了几根。

也不知道付丧神会不会丢魂,那种呆愣愣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失魂落魄呢。

“走吧……去和那位曾经给你们引路的大人集合。”

繁缕回到了它的土地。

女孩整理了衣裙,缓慢起身,虚弱的身体总是会有各种各样奇奇妙妙的小问题,比如说,她现在眼前漆黑一片。

来到了真田濡羽这边,也是一样的寂静,看着白发男子那烦躁而愤愤的神态,就知道他的心理辅导计划失败了。

不过……貌似也并没有失败……

空旷的宅院总比庄园里繁杂的环境更好进行交流。除开待在地下室轮班的拔丸与笹贯,25振都沉默的站着。

包括那位健谈的总管家,三日月宗近。

既不肯有新的羁绊,又自虐一样的拒绝与曾经的幸存者交流,死志不明确,又抗拒着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曾经没有明确的说过,他们这个老弱病残聚集的组织迫切的需要那27振幸存者的帮忙,以及那位审神者的尸体并没有找到。

总感觉这些刃会殉情一般,悄悄的死在某个角落呢……

高楼已经坍塌了的刃……还能给出什么代价呢……

真田濡羽急得想要自戳双目,干脆当个瞎子,眼不见心不烦。

很难说清楚为什么想要这群刃活着,但是当初从幸子手上接下这个可以遇见的烂摊子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活着了。

从接手的65振,到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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