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鸢看着那个头像,唇角往上一牵动。
祝煦阳左看右看,以他自己的脑袋为圆心,四周都观望个遍,一杯冰激凌挖到底部,最后百无聊赖地瞧回祝怀鸢。
这一瞧,就瞧见她在笑。
他把空杯的冰激凌丢进垃圾桶,小短腿抬上去,跪坐到沙发上去趴靠背,脸凑到祝怀鸢手机前:“姐姐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祝怀鸢被问得一愣。
“对呀。”祝煦阳伸出一根又胖又短的手指,戳向祝怀鸢嘴角,往上一提:“你在笑呀。”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祝怀鸢第一反应就是避而不谈,她拍掉祝煦阳欠兮兮的手:“还有,女孩子化妆后的脸不要随便碰。”
祝煦阳哦一声,乖乖将手握成拳垫在脸下枕着:“姐姐,你是要和聿明哥哥结婚了吗?”
大人们总是会潜意识里认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谈论一些事情的时候也不避讳他们的存在,殊不知小孩子们都精得很,且自有一套逻辑与理论。
祝煦阳今年已经三岁了,小脑瓜里能记住的事情有很多。
祝怀鸢歪过脸:“你怎么知道?”
“爸妈在家里经常讲这些事情的,他们还老是吵架来的。”
祝煦阳没少在家里听到祝敬驰和盛蕴商量祝怀鸢结婚的事宜。
昨晚和姐姐睡觉时他就想问来着,只不过玩太累,沾床倒头就睡过去。
“他们还讲什么了?”
套一个小孩子的话,还是对她不设防的弟弟,祝怀鸢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可下一秒转念一想,他们把她推出去和一个瘸子联姻更不地道。
这份愧疚短暂来过一遭就光速消散。
“就是讲你和聿明哥哥要结婚了,结婚之后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好。”祝煦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姐姐问,他就把他听来的确切消息一股脑都倒给祝怀鸢:“爸爸说,你和聿明哥哥结婚了他就去劝爷爷,分给我一些——”
祝煦阳鹦鹉学舌学到一半不幸卡壳,那几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很是陌生,他暂时还无法理解,就记得不是那么清。
他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羞涩:“对不起姐姐,我忘了。”
祝怀鸢摸摸他柔软的脸蛋:“没关系,我已经听明白了。”
当年盛蕴和祝敬驰结婚,祝爷爷祝奶奶压根就不同意,虽然他们的儿子是鳏夫还带着一个孩子,但是亲爹妈滤镜深厚,就是想要祝敬驰找一个没结过婚的清白女人。
盛蕴哪哪都不符合他们二老的要求,不止是二婚,她自己就还有个孩子。
盛蕴和祝敬驰结婚也算是排除万难,只是结婚这么多年,纵使盛蕴给祝家生下一个儿子,祝家二老也很喜爱祝煦阳,可盛蕴依然没被他们承认。
节假团圆日之类的家庭聚餐,都是祝敬驰和祝叙南领着祝煦阳去参加,包括除夕拜年也是如此。
最初盛蕴还会千方百计去争取得到祝家二老的认可,但结婚这么多年,再多执念也被消耗殆尽。
认不认可她,盛蕴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只在乎祝煦阳在祝家能得到什么。
祝家二老是很封建的老一辈思维,祝叙南作为祝家第一个孙辈,二老对他的溺爱程度前所未有,祝叙南一出生,祝老爷子就将他一大半的股份都转赠到祝叙南名下,祝叙南拥有祝氏公司的股份甚至比祝敬驰还要多。
可是祝煦阳到现在都还一无所有。
祝氏是京北老牌企业,祝老爷子固步自封,当初不舍得完全放权给祝敬驰,导致祝氏这几年发展在走下坡路,祝叙南毕业后进入祝氏工作后致力于改革创新,祝老爷子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最疼爱的孙子的提议他却会采纳。
没落的情况是有所缓解,可在这个更新换代如此之快的时代,没那么多时间留给他们慢慢来。
联姻是圈子里见效最快、最有力的解决办法。
没有之一。
两个家族的利益就此捆绑在一起,共享人脉与资源。
尤其是和贺家这种从明清时期起就发家致富,历经百年还屹立不倒的家族联姻,祝怀鸢妥妥是上嫁,即便她是嫁给一个瘸子,贺家抖抖手,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就够祝家啃好一阵子。
就祝煦阳吐露,盛蕴和祝敬驰因她的婚事而争吵,可能是盛蕴出于一个母亲的身份跟祝敬驰据理力争过,她可能也不忍心牺牲自己的女儿,但在祝敬驰的劝说和开出的条件诱惑下,她妥协了。
这个条件祝怀鸢也不能抗拒。
祝煦阳最黏她最喜欢她,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一旦他吃到好吃的就会打包一份让司机和保姆带他给祝怀鸢送去,他每年收到的压岁钱谁都不给,如数交给祝怀鸢。
他还很骄傲地表示,那是他给姐姐发的零花钱。
左右都逃不开联姻的命运,就如盛蕴昨晚说的那样,如果不是贺聿明腿部有疾,像贺家这样的人家他们根本够不上,贺聿明是她所选范围内最优质的选项。
又能给贺聿明换来好处,怎么不能说是物有所值。
“你叫聿明哥哥。”祝怀鸢在心中捋清脉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她问祝煦阳:“你和他很熟吗?”
“不啊,就见过一次。”祝煦阳说:“就是你去年和筱宁姐姐去旅游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和聿明哥哥一家吃了顿饭。”
他夸赞着贺聿明:“他对我很好的,给我夹菜,妈妈不让我多吃蛋糕,他还帮我求情来着。”
“那你喜欢他吗?”祝怀鸢再问出关键问题:“他长得帅吗?”
腿瘸就算了,别再长相也不尽如人意。
那祝怀鸢真是觉得天都要塌了。
“喜欢啊,他给我吃蛋糕我就喜欢。”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顺从他们的他们就喜欢,很好收买。
至于长相,祝煦阳明亮的瞳仁往上瞟,回忆着:“挺帅的。”
祝怀鸢心下稍安。
别看祝煦阳年纪小,审美却不差,祝怀鸢相信他的眼光。
“但是——”祝煦阳说话大喘气,抛出来一个转折。
祝怀鸢挑眉:“什么?”
“但是我觉得聿柏哥哥更帅。”祝煦阳受贺聿明的照顾自然是更偏向贺聿明,但他要做个诚实的人,得实话实说:“就是聿柏哥哥很严肃,看起来很不好惹。”
祝煦阳边说边摇头。
祝怀鸢被他小大人儿的模样逗笑,捏捏他的小肥脸。
祝煦阳最讨厌别人捏他脸,祝怀鸢除外。
他继续说:“妈妈还说,更希望你和聿柏哥哥结婚,但是爸爸让她不要想。”
祝煦阳一脸天真:“为什么不要想,我不懂。”
“我也不懂。”祝怀鸢装傻充愣:“太复杂了。”
祝煦阳不疑有他,他思维跳脱,这么一会儿就跳转到下一个话题:“妈妈说了,等爸爸分给我那个什么东西后我就能有很多钱了,到时候我都给你花。”
祝怀鸢另一只手也捏住祝煦阳另一半脸,往外轻扯,将祝煦阳的脸扯成一张饼。
”好,姐姐等着。“
*
盛蕴有心在物质方面补偿祝怀鸢,给她把从头到脚的物品都置办了一遍,鞋子都得买了十双。
有高跟有平底。
母子三人从上午逛到下去,中午在商场六楼找了一家粤菜餐厅吃饭。
祝怀鸢这么爱花钱购物的人到下午都有些疲乏,祝煦阳也是蔫头巴脑。
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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