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梵云雀的惨状后,她被吓得彻夜不敢合眼,或许是因为良心亏欠,可她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她会冲上去救了沈轼?
她平日里不是挺讨厌沈轼的吗?
还是说,一直以来都是她假装出来的?
五绝毒,顾名思义五日内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死状异常凄惨。
她这一箭,是抱着沈轼必死的目的拉弓去的,再不济最多杀死他身边的小兵小卒,万万没想到会冲着梵云雀去。
她又不忍见她被牵连进这场恩怨之中,于是急忙派人从金吾装成前来为云妃解毒的医师,实际上是过来送解药的。
今天是第四日,她已经在心中写明失态的严峻形势,快马加鞭从今夜赶到元启最快也得是后天。
希望路上一定不要出任何差池,陆依云在心中默默祈祷。
黎濯若是没有亲自见到梵云雀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加之沈轼前日才被刺客追杀,便趁此机会主动请缨到皇宫内当差,一边假意护卫沈轼的安危,实际上是为了照顾梵云雀。
沈轼是一国之君,每日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整日整夜守在梵云雀面前,碍于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儿上,他守了她一天一夜,也已经是仁义尽至。
于是借口梵云雀需要静养,便不常来芙蓉宫了。
夜晚,黎濯与人交差换岗,刚下值便行色匆匆的往芙蓉宫方向奔去。
彼时,碧春正在给梵云雀擦洗面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是黎濯来了。
他将随身的佩剑卸下放在门口,怕铁腥之气不利于她养伤。
自从踏进屋内,黎濯的目光便开始寻找着梵云雀的身影。
一旁的小炉子上还煨着药,纵使有天下不可多得的名贵药材,也只能起到微弱的作用,吊着她半条命。
碧春放下手中的帕子,缓缓起身对黎濯行礼,“黎将军……”
她的嗓音沙哑,看似还沉浸在梵云雀遇险的悲伤情绪之中。
待黎濯走近之后,隔着层层厚重的白色纱幔,他看着榻上昏睡之人,几乎是感受不到她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他转而对碧春说道:“我来吧。”
想了想,黎濯也想同娘娘单独待一会儿,碧春就退下去了。
既是屋内熏着檀香,但只要黎濯一靠近梵云雀,就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浓的药味。
长远的思绪,似乎是被再一次被拉到大理寺门前那天——她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中。
床榻内的头顶镶嵌着一颗偌大的夜明珠,淡黄色的亮光映照在梵云雀苍白的脸庞上,让人一时间觉得有几分恍惚。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平静的躺在那里,胸口前透着鼓起包扎的痕迹。
黎濯掀开被衾里握住她冰凉的手掌,一言不发。
其实他想说很多话,但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和解药,等着她苏醒。
黎濯的目光仔细在她脸庞上留恋了寸寸,然后才拿起那块被温水浸湿的帕子,轻柔的替她擦拭。
从紧闭的眉目双眼到失色的唇瓣,黎濯无一不细心体贴。
那块帕子最后擦干净了她的手心,黎濯又将自己的送到她的手里,冰冷的温度透过脸颊,他轻声道:“快些醒来吧。”
半夜,惊雷突起,急雨簌簌。
黎濯始终未曾阖过一次眼,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芙蓉宫里那双蓄势待发的眸子。
紧接着,又是一道惊雷响彻天际,黎濯更抓紧了一下她的手。
屋内有一扇窗子尚未关起来,黎濯起身走到窗前正欲关窗,便见黑夜里有一道浑身湿透的身影立在院子里。
大颗大颗的银珠落在他的肩头又蹦起任凭打湿他消瘦却屹立的身影,他附身向内里之人行一礼。
黎濯看了他一眼,果断关起窗子。
转身走向梵云雀榻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又将碧春唤来陪着她就寝。
黎濯拿起靠在墙角的剑推门而出,屋外雨势成帘。
乔禹见状急忙迎上前去,纵使大雨也遮挡不住此刻他眸中的几分欣喜。
“回禀将军,云妃中毒一事已被皇后娘娘查清,娘娘中的乃是金吾独有的秘毒——五绝毒,五日之内不得解药便会暴毙而亡。”
金吾秘毒,陆依云。
得知真相后的黎濯脸上并没有轻松许多,而是徒增了几分隐忍暴怒的神情。
先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陆依云,她是宫内少有的和梵云雀有过节还活着之人。
但奈何当时他们手里掌握的情报太少了,所以他并不能轻易断定凶手就是她。
更何况,那些人想杀的是沈轼,而梵云雀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
看来这么多年,陆依云依旧没有打算归顺沈轼。
如此一来,一切真相大白。
陆依云欲在汲郡山谋杀沈轼,结果梵云雀冲上去保护了沈轼,至于是因为各种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属于她的恩怨情仇,不该将梵云雀牵扯进来。
彼时的陆依云也同样睡得不安稳,被外面的惊雷给吓醒了。
听到外面传来磅礴大雨的声音,她急忙跑过去一把推开窗户。
守夜的玉珠见状,又赶忙跑过去一把关上窗户,“娘娘外面雨那么大,不能开窗户!”
见到如此雨势,陆依云呆滞着神情,半天没有回答她。
玉珠歪头不解,“娘娘?”
屋内尚未掌灯,借着闪电带来的光,玉珠看见自家娘娘脸上居然露出去见恶鬼的表情。
心中顿时被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贵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玉珠焦急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陆依云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一些都完了。
如此大雨,必定会让前来护送解药的车马耽搁,元启与金吾路途遥远,原本已经快马加鞭才能勉强赶上。
如今,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不可逆转天意,让局势变得更糟糕了。
她好像真的要害死梵云雀了……
不行!不行就这么让她白白死了!
她本来就是被自己牵连进来的,如果她死了,即使自己最后回到金吾也不会坦然的。
此刻,陆依云脑海里想到一个最坏的法子,大不了她就去找沈轼坦白,沈轼知道后一定会有办法救她的。
于是,陆依云连鞋也来不及穿上,就一身单薄的往外面跑。
刚打开门,便见到一个浑身湿透,阴恻恻修罗杀神站在自己门口。
陆依云:“!”
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只见那人自黑夜中抬起一双暴怒的眸子,就狠狠掐住了自己脖子将自己抵回屋内。
“解药在哪儿!”
黎濯怒不可遏,他甚至想现在就亲手解决了陆依云这个祸害。
陆依云被黎濯掐着脖子单手提起来,整个人满脸痛苦的挣扎着,黎濯更是手臂上的经脉暴起,已经是在强忍着此刻不把陆依云送往归天。
玉珠听见门口的动静,忙不迭地跑来查看,见到这一幕惊呼一声,瞬间软了双腿被吓倒在地。
黎濯的掌心不断收拢,甚至能够听到陆依云颈部骨头摩擦的响声,她不停的翻着白眼。
就在感觉自己真的快濒死的时候,黎濯一把将她甩开,随后快速拔剑骤然横在她的颈侧,冷冷道:“如果还想活命,就老实把解药交出来。”
玉珠虽然怕不行,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跑过去将陆依云护在身后,对黎濯大喊到:“宵小之辈!你竟然对贵妃娘娘放肆无礼!你就不怕明天陛下砍了你的脑袋吗!”
闻言,黎濯缓缓蹲下身子,与那个冲着自己大喊大叫的宫娥平视。
眼中若似千年寒潭,光是一眼,就把狐假虎威的玉珠震慑的瞬间破功。
“沈轼想要我的脑袋,他还不配!”顿了顿,黎濯又看向她身后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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