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一种渐变的断层,上面是悬挂明月的黑暗,下方是灰明的山峦。

【白白不灵】:@听云颂@白白俺们问完啦!你们在哪里呀?

【白白不灵】邀请你共享位置。

云听颂看向面前一脸和蔼可亲,清瘦的教授,心底隐隐染上一丝烦躁。

问什么对方都滴水不漏,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探听到,不愧是混迹学场多年的老油条。

哪怕是从“推免”入手,对方也毫无差错,只说自己惜才。

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时候,收到了白若离的消息。

少年清冽的目光与正往楼梯口去的三花猫对视一眼,双方都接收到了其中的深意。

云听颂收回目光,三花猫悄悄上了复古色的楼梯。

“你的学生你都不认识,好奇怪。”白羽回复起男人上上上条回复。

他说自己跟明礼接触不多,不清楚对方性格。

张玉清被这跳跃的思维打断,深深看了一眼白羽。

“这是正常的....”张玉清张口,再次被白羽打断。

“闲,随便,难怪被革职。”

白羽又回顾他的上上个问题。

他说很少会到学校授课,所以不清楚某部分学生,只看见作业都很不错,他就随机把自己的名额给出去了。

都是有正规考试流程的,之前几年他没有给出推免名额,今年活跃一些才给的多一点。

云听颂眼睁睁看着白羽两句话下去,张玉清表情有些溃散,张嘴似要反驳,又被堵了回去。

“你的话自相矛盾,说不认识又说看见作业不错,很少上课,又不是没有上课,惜才怎么会记不住学生的脸。”白羽这次没回顾他的问题了,只提出那些矛盾的地方。

云听颂肃然起敬。

张玉清的话乍一听确实没什么问题,但经不起细究,他之前之所以觉得探查不到消息,正是因为被套进去走了。

他掉到张玉清的叙事事实中,下意识给他锚定了无懈可击的标签,之后自己不管怎么问,都会无意识靠近这一点。

白羽不同,他一开始就不在这种叙事陷阱中,甚至因为迟钝和看透情感,直击事实。

云听颂觉得白羽可能更适合打心理战,直白突破别人防线。

这边的张玉清在持续攻击下选择回避,另一头的花花已经上了二楼。

楼梯间和走廊通铺着地毯,身轻如猫,走在上面更是发不出半分声响。

这个张玉清确实有够孤僻的,别墅拢共就二楼,只有两间卧室,看样子,客卧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这么大的房子,就一个人住,多孤僻啊。

花花甩甩脑袋,挨个推开门查看里面的房间。

不知道是因为张玉清下来的时候太着急,还是平时就这样敞开,都只是虚掩着,很方便查探。

俗话说得好,机密都在书房。

她先去了书房。

书房中规中矩,布置的很中古风,书架到顶满满一墙,上面摆放着不少奖杯和很多照片,大多数都是他跟别人的合照。

在透明的水晶奖杯旁,一张大合照格外吸引人。

她总觉得,这上面有几个人长得很眼熟,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三花猫前爪下意识扒上书架,不经意瞥见旁边的奖杯,上面“德重恩高”四个大字刺眼,是个资助的奖杯。

资助寒门学子。

那这么看,这个张玉清好像确实人还不错哦。

花花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这个教授家确实很符合王校长说的孤僻、和善、有爱心。

“哪里来的猫?快滚出去!”

还没等它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张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口,满脸嫌恶,却迟迟没上前一步。

花花扶着书架的手一抖,顺势缩回窗台,轻喵一声,转头看见了围栏外的两个少年。

小猫一咬牙,闭眼顺着管道直接跳了下去,穿过栏杆,顺势跟两人汇合。

风吹过,吹动书房的纱,挡住那双阴沉的眼。

晚风轻抚香樟树林,路边的绿化里偶尔蹦出松鼠。

商务车疾驰在在柏油马路上,直到夜幕彻底到来,四人一猫才回到棕榈湾。

明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屋子,阳台外的海堕入黑暗,大理石的岛台上放着几个外卖盒。

在外奔波了一天,一直没睡觉,李圆喝着碗里的白菜豆腐汤,思绪放空。

岛台前面放着一块大白板。

云听颂将现有的线索和人物都补充上去,将探听到的有关张玉清的问题补充上去,还有当年关于常冬喜的相关报道。

白若离生无可恋:“都查了一天了,还查啊。”

少女头倒在岛台上,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竖起来又耷拉在两边。

对于她的抱怨,云听颂充耳不闻,继续贴照片。

“等等,这个人。”花花跳到桌边,指向明礼,“我在张玉清家的照片墙上看见过他。”

“还有这两个,我也见过,这个柯络跟夏有浅。”

李圆抬头顺着目光看去,第一张照片里的男生一身白衬衫相貌儒雅,就是眼睛....

细看给人一种狠厉的感觉,跟气质不符。

至于柯络,穿着发白的T恤,隔着照片好像也感觉到他身上清冽干净的气息。

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你是说,这两个人是张玉清资助的对象?”云听颂在回来前,便听花花将书房的情况说了一遍。

“也不是吧,大合照上有明礼,柯络跟张玉清是单独合照。”花花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家客卧好像很久没来人了,上面都落灰了。而且我感觉他不太对。”

“怎,怎么说?”李圆放下碗,聚精会神。

“他好像很怕我,不对是怕猫?”

“他家的门全都虚掩着,像是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一样,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就是感觉。”

花花说完才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她轻咳两声,说完一屁股坐在岛台上。

怕猫、害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跟明礼,柯络还有夏有浅都有合照,夏有浅是第一个失踪的,明礼是最后一个。

而柯络是两年前死的。

“没有常冬喜吗?”白若离耳朵轻动,有些疑惑。

对啊,常冬喜,为什么没有常冬喜呢?

李圆看向白板上,刚刚贴上的报道。

‘滨大网红富二代遭拜金女疯狂跟踪!’

‘贫困资助生一边领国补,一边狂购奢侈品,我们的钱到底是给虚荣买单,还是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虚荣拜金女再现酒吧!丢女人的脸,这种人不应该是女性’

两篇报道都很经典,还带着点刻意引导的味道。

现在的新闻很少有这样的了,更多是引导性强却不显直白。

“张玉清资助贫困生,常冬喜也是贫困生,你问得很对,为什么他没有跟常冬喜的合照?”云听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从报道看,常冬喜好像污点更大吧?可能害怕受牵扯?就把合照给撤了。”

花花也觉得那报道看着不舒服,但这好像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李圆摇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好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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