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不理会那星弥台的事,这日,又飞出去找洞天福地。
飞行三日,见下方有人马聚集,都在打坐,她便也按落了下去。
此地名为“花絮分风台”,处于山谷瀑布之下,水流激荡,清风冷冽,旁边栽种了一片青翠的杨树,每到春时杨絮随风飞舞,欲往水潭飞,却统统被激流的水风打退回去。
宽大低矮的白石圆台悬在水流之上,共有五百个座位,已闭眼坐了三百多人。
白雪感受一番,确实灵气不错,便也寻个座位坐了下来。
“君瑞,我会好好修道的,我会道心坚定,等你来了,你会看见我每天都在乖乖打坐。”
随着眼眸慢慢阖上,她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入定。
一年后,紫色身影睁开双目,灰颓地撑在白石地面,身子萎靡。
“还是静不下心。这次连一年都没撑完......所得的灵气,几乎为零。”
白雪淡淡地抬起双眸,以神识扫视周边诸多人士,全都闭着眼,似乎进入了深度入定。有灵气五阶的,有灵气六阶的,有灵气七阶的,最低者也有灵气三阶。
可自己这么多年了,还只是灵气二阶。
“怎么会这样......”白雪不敢在此地哭,怕打扰别人,爬了起来,飞去了杨树林里扶着树哭。
“君瑞,我是不是不行了?我修不了仙了吗?你说我有惊才绝艳的天赋,可是为什么回到灵界我又这么差了?”
“我若修不了仙,怎么救你,我还要去救你的,我一定要救你。君瑞,我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白雪哭哭啼啼,颠倒地走在乱絮飞舞的杨树林内,昏昏蒙蒙,不辨前路,走几步便摔一跤。
她强撑着又爬上花絮分风台,再次强行入定。
十天后,她摊开双手,认命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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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方烟云乡,听到众人又在议论自己。
白雪不由得躲到桃花树后静听。
言栊:“近一年没看到白雪了,她去了哪儿,你们知道吗?”
文传芳:“我姐姐在一个叫花絮分风台的地方修炼,她告诉我的。”
明光:“花絮分风台我知道,那里灵气很足的!我也去坐过。”
蓝合:“不晓得这回她能不能进阶一点。从我认识她起她就是灵气二阶,这都大几百年了,还是灵气二阶,也太诡异了。”
令窈:“灵界修仙哪那么快的,我们要修炼成仙,起码一万年打底。不过,比起凡人来还是好多了。”
鹿谈:“白雪肯定是天天想着她丈夫,入不了定,所以才没有长进。她若一直这样下去,真的是修仙无望。”
蓝合:“唉,真难受。她明明原本是我们里面最勤奋的。我们灵界和仙界靠那么近,就差一道桥的距离,灵界飞升仙界的人数不胜数,我原本以为她肯定也会是其中之一!”
令窈:“她这是遇上修仙路最大的坎了。”
......
白雪听完,浑浑噩噩地转身,思了一思,朝紫晶馆的方向走去。
也许她需要听弹琴静静心。
玄持今天没在抚琴,而在作画。
敲响门后,二人行入,白雪打眼瞧见主屋里不是琴桌,而是画桌,诸多色彩储在蓝瓷小罐里,白色卷轴铺开,一只中锋毛笔舔了墨,正搁在笔架上。
“怎么,你画的是......”白雪旋身过来看,是一只竹编篮子,里边插了各色鲜花,清丽摇曳。
“花篮?”
玄持默了默,“预备送给你的花篮图。”
“画得这么好看,为什么送给我?”
“你说你在凡间拟了个字,叫筠篮,这幅花篮图,与你相称。”
白雪的心微微动了动,她好像有点意识了,这玄持......该不会喜欢她吧?
攥住桌角的手捏了捏,把此话题避过,“挂在你的屋子里不是更好?你留着吧。”
“我想问,我想问......你的星弥台,若将记忆存储了,再取出,真的不会有偏差吗?”
玄持示意她取出,让她试着储存一小段记忆。
白雪便照做了,思考一番,将在花絮分风台打坐的一年经历勾取出,置入那团白色光雾中。只见光雾自纳了记忆,便变成了金色,在星弥台上滚滚地涌动着。
白雪感觉脑袋晕了一晕,扶着桌子,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盯住那金色的星弥台,“我把什么记忆放进去了?怎么感觉,脑袋里突然空了一块?”
玄持不由得微笑,“花絮分风台,不记得了?”
看见白雪果然露出迷惘的神色,玄持安慰她,“无妨,记忆还在这里,你将它取回吧。”
白雪立刻取回,随着金光缓缓沁入眉心,长出一口气,她立刻想起了花絮分风台的事,清晰如画,分毫不差。
“多谢你了,玄持。”
“把他也放进星弥台吧,白雪。”
白雪本欲转身离去,顿时僵住,微微的颤抖。说了个不字,慢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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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桃花林,白雪捧着酒壶,又喝得烂醉。
月华如流,桃花灿烂,灼灼的花瓣落了她满身,掸去又拂满。
认真地想了一想自己的修仙前景,这些年,只光在各大洞天福地转悠,什么秘境宝库都没有去过,至今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以后的路不知道有多难走。
虽然有个大灵官的身份傍身,但若遇上什么权势滔天的人物,这身份也不能护她多少。
还是得想办法把战力提升起来。不过,提升战力之前得先提升灵气境界,否则,根本无法进入那些上乘的秘境。
柔情地抚摸着那片快要断裂的黑色布料,唇边灌了一口又一口的酒。
“君瑞,回忆是我们唯一的见面方式了,我怎么舍得在回忆里也见不到你呢。”
白雪长长地叹息一声,酒壶静静地从她的手中跌落,裙摆凌乱,独倚桃树,望着素净的月色,又是昏茫的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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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春天过去,冬天到来,灵界的大小灵域随之转换了色彩。
这里虽然也如人间一般分四个季节,但只有季节美景,而无季节寒暑,无论是夏天是冬天,体表的感受总是一样的。即便到了冬天,人也不需加衣裳。
白雪在各地的洞天福地尝试着入定,一个地方定不了就换另一个,像燕子一样,迎着气候,时而南迁,时而北归。
麻丘也一次又一次地去了。虽然心底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但总归是怀着希望的。每一次抵达麻丘的瞬间,都是她这几日来最开心的时候。而后再在尘雾里,落魄地离去。
十年有余,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终于,这一日,她想尝试着放下了。
抱着那片已快要灰飞烟灭的黑色布料,那张全凭灵力灌着才没有脆断的红色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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