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满门上百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沈澈见过她身边那位婢女扶茵的功夫也知道阿金的本事凭她的能力去**卢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并不在话下。
他问道:“是不是你杀的?”
钱铜:“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不是我杀的沈公子再问多少遍我没**也还是没杀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在现场而在这之前卢家打了她父亲结下了怨。她此人奸诈绝非心胸大度之人他不信她不会前去报复。
至于她所说的去救二公子的儿子更没有说服力沈澈道:“二公子暗杀过你你怎会有如此好心?”
“反正我在沈公子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呗。”钱铜一笑懒得与他说了“你叫世子来审。”
她还好意思提世子!
如今的宋世子早已不是之前的宋世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要是见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你休想见他。”沈澈道:“在说出实话之前就在这给我好好呆着吧。”
他起身吩咐王兆“此女诡计多端多派些人看住她别让她跑了。”
他可真看得起她钱铜见他气势汹汹地来就说了这么几句不痛不庠的话又要走了纳闷道:“怎么又不审了?”
沈澈懒得理她。
走出地牢后问身边的王兆“世子呢?”适才回来后
王兆摇头“下官也不知回来后便又走了。”
——
钱铜并非没有在外风餐露宿过荒岛上都能睡一夜何况这里还有屋顶遮挡她平静地坐在一堆干草上背靠着墙闭目养神。
四大家从此变成了两大家。
也不知钱二爷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原本打算待定亲宴散了后她再出去逛逛收了人家的礼物总得有个回礼回礼没买到人却先进了大牢。
她低下头。
一身血污之中唯有腰间那枚白色的玉佩还干干净净白雪与血自古乃绝色意外的配色倒是显眼得很。
她离开卢家时已到了黄昏折腾了这么久外面应到了半夜困意袭来她靠了靠脑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待醒来一睁开眼睛便见一人坐在她身前一双黑漆深瞳正看着她。
地牢内整日都燃着灯火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
钱铜一愣“宋世子?”
她坐直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肩头“你何时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宋世子真乃菩萨心肠你们平日里都是如此善待囚徒的?”
宋允执没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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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钱铜察觉到他还是昨日那身衣袍,似是去了哪里刚回来,面上染了一层风霜,钱铜见他半晌不吭声,“世子也觉得我是冤枉的对不对?
宋允执终于开口了,“你若是清白,我又怎会冤枉你。
那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钱铜懒得去猜,在他身前跪坐好,“世子问吧。
她身上的血污已经成了绛紫色,昨夜在此睡了一夜,头发被墙蹭得凌乱,她一点都不在意,直勾勾地看着跟前的户部侍郎,等他审问。
宋允执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问?
她嗓音急切,却见宋允执只平静地看着她,始终不说话,钱铜一笑,似乎看出了他此时的心思,她问道:“世子是不是很失望?
“为了与我结盟,不惜赔上你的婚姻,可惜遇人不淑,我是个妖女,本性难改,阴险狡诈,坐尽了坏事,今日更是玷污了世子的名声。突然想起来,颇为遗憾地道:“可惜定亲宴办早了...
她语气一转,“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待世子恢复身份后,这一桩往事,便会被人们当成是世子成功路上的忍辱负重,说不定还能博取一波同情,引得姑娘们...
“不渴吗。宋世子突然道。
钱铜:......
宋允执转身,从身后提出了一个竹篮,递到了她面前,“先漱口,再吃饭。
钱铜没看明白,问道:“是断头饭还是为我接风的洗尘饭。
宋允执没答,告诉她:“这段日子你好好待在这。
他脸色平静,语气温和,钱铜终于从中觑出了一点迹象,若宋世子真认为人是她杀的,她敢保证,就算他们已经成亲,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拉到断头台上。
她好奇道:“既然世子相信我是清白的,为何不放我出去。
她不能待在这儿,她还有事情要做。
“你清白吗?宋允执看着她,突然冷声道:“那我问你,你昨日上卢家,意欲何为?
钱铜脱口而出,“他卢家三番两次地欺我头上,二公子**不成,卢二爷又打了我父亲,换做是你,你能咽下这口气?
问完她便后悔了,与宋世子而言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说不定还真能咽下这口气。
果然他道:“官府离卢家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我也在茶楼,你为何不用?
钱铜被他一吼,气势挨了半截,“我们四大家之间的**与官府无关,一向都是自己解...
“没有四大家!宋允执打断道:“当今大虞的天下只有朝廷与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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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以朝廷和官威来压制她,钱铜哪里还敢吭声。
宋允执又问:“那我再问你,昨日你若是听了我的话,何至于身在此处,你口口声声说我不信你,你何时又信过我?”
“你何时...”她想问他什么时候带过话,很快反应过来,必然是被阿金擅自给吞了。
但听他如此说,想必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既然他没被表象所蒙蔽,钱铜便与他分析道:“我大抵知道是谁,世子...”
没想到宋允执完全没有与她谈下去的欲望,“我不会听你的。”他转目:“别妄想从这儿出去,你出不去。”
他态度冷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钱铜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他把她关在这儿,是想为她洗清罪名,宋世子不仅有一颗赤城之心,还有一颗好人心。
此事就算他相信她是无辜的,消息也会传播出去,传遍扬州,再传到金陵,最后传到他父母耳中。
他不怕麻烦?
他的好意钱铜心领了,打算好好与他谈谈,“其实我昨日可以脱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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